“大哥，好久不见了。”
临江茶楼，我看着面前十分憔悴的走天涯，十分的诧异。
“陈，陈师傅？”
走天涯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一张坑坑洼洼的脸，这一次我没有再戴着人皮面具，而是露出了我那还没有完全修复的一张脸。
“你的脸，你的脸？”
“大哥，有些事情你肯定是想不到的。”
我指着自己被毁了容的脸说道。
“就在两年前，你公司撤资，又把如海集团抽调到洗鞋公司的人员全部撤离…”
我慢慢对着走天涯讲述起来。
“在半个月以后，我从洗鞋工厂回团结的途中，被一伙人假冒交警，把我弄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那地方我现在也没有找到，只是觉得应该就是在川藏线上。
走天涯没有说话，他只是迷糊的看着我。
“我这张脸前后已经动过了八次手术，你可以想象一下，在动手术之前，我这张脸被弄成什么样子？”
“谁，谁弄的？”
走天涯心不在焉的问道。
“大哥，毁容只是第一步，而当时我嗓子是被弄哑了的。”
我知道走天涯心不在焉，现在他正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情在这里听我讲述自己的经历？
“大哥，你应该看见过在大街上乞讨的那种残疾人，那种身体扭曲，违背物理的那种残疾人。”
“你是说？”
走天涯突然挺直了腰板。
“对，大哥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被弄到那里，有人想把我弄成那种乞讨的残疾人，让我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兄弟，对不住了。”
走天涯居然对着我的手抱拳，一脸惭愧的说道。
“当初，我有些意气用事，你放心，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大哥，凶手已经抓住了。听说你现在处境不太好，能够说给我听听吗？”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生意上一些事情而已。”
走天涯摆摆手。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处理，我们改天再聊。”
走天涯站了起来。
“对了，我小妹她目前不在国内，两年前她就在国外定居了。”
走天涯一定是误会我找他打探郭子怡的消息，这两年我对郭子怡没有那么挂念了。
毕竟他是富家女，我是草根一个，我们能够走到一起全靠走天涯的撮合。
“大哥，我在网上搜了一圈，网上到处都是如海集团的负面消息，你说说看，我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忙的？”
走天涯卖出去的脚步一顿。
“兄弟，你有这心，大哥我就知足了，大哥这忙你帮不上的。”
“郭总，你三番五次的约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呀！”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推门而入。
“郭总，你这里有客人呀？”
那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人看见房间里面的我，不由得有些不满的说道。
“要不，郭总我回避一下。”
“李行长，我是过来跟郭总汇报情况的，你们聊，你们聊。”
我连忙站起来，对着那个李行长解释道。
我今天能够在临江茶楼见上走天涯，是唐强通过技术手段锁定走天涯的位置。
而这个李行长则是通过其他渠道获知的，这是建行的一个行长。
“哦哦哦，是这么一回事呀！”
李行长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我连忙倒上一杯茶，双手递到他面前。
“郭总啊，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现在管控的紧，我们不能够给你放贷呀！”
李行长并没有去接茶杯，而是看向走天涯说道。
“你看看，现在你们公司负债都是2000多个亿了，这时候谁敢给你们放贷呀？”
这话从李行长嘴里面说出来，就更加座实了如海集团如今是债台高筑，危机四伏。
“李行长，现在哪一个公司没有外债呀？”
走天涯赶紧回到桌边说道。
“这两年经济萧条，房地产行业十分的不景气，如海集团养殖和饲料行业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相信这困难是暂时的，经济很快就能够回暖的，只要经济一回暖，这供缺一下子就缓解了。”
“停停停。”
李行长不耐烦打断了走天涯的话。
“郭总啊，我们都是搞金融的，你那一套在其他人面前还能够说的过去，只是我们都是老江湖了，你这是拉着我往火坑里面跳呀！”
李行长说到这里就站了起来。
“老郭，你还是认清事实吧！壮士断腕，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他拍了拍走天涯的肩膀。
“国内不是有很多公司看好你那些产业吗？你就跟他们合作合作，这危机不就度过了吗？”
“李行长，那些人对我的产业虎视眈眈，这合作岂不是羊入虎口？”
“哎呀，老郭呀！”
李行长又拍拍走天涯的肩膀。
“我理解你做百年企业的决心，但是老郭呀，你看看那些喊着做百年企业的大老板，有几个熬过十年20年的？
这是经济的本质，是资本的本质，你要顺应潮流啊！”
说完，李行长就抬腿往外面走。
“李行长，李行长。”
走天涯连忙追了出去。
“我相信这经济萧条，国家很快就会出面管控的，你相信……”
只是不到一分钟，走天涯又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兄弟啊，让你看笑话了。”
走天涯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大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尽管我了解了一些事情，但是毕竟那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如海集团那么大的公司，一年产值上千亿，怎么会陷入到欠款2000个亿这种地步？
“兄弟，这叫摊子铺的太大了呀！”
走天涯无奈的说道。
“前几年，国内的生猪市场不是一路飙升吗？”
我点点头，那时候猪肉都能够卖到30多块钱一斤了，而且还供不应求。
“那时候我们经过董事会的商议，决定大规模的进入养殖这一块。”
走天涯的集团就是靠着猪饲料起家的，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养殖场，这个我以前就是知道的。
“于是我们在这一块就投入了1000个亿，在全国进行布局，建设大型的现代化智能的养殖场。”
走天涯这话一出，把我震惊的不得了，做大生意果然是大手笔啊！
“结果工厂刚刚破土动工，就迎来了三年的疫情，好不容易等着疫情结束，我们的上千亿养殖场也开始正式投入养殖。”
说到这里，走天涯无奈的苦笑一声。
“现在猪肉的价格已经跌到了历史最低点，每天我们都是上千万的亏损，有的养殖场还不得不关闭了。”
“大哥，养殖这一块没有见到效益，但是你有其他的项目支撑呀！”
“房地产行业已经亏损了3，4年了，饲料跟养殖业息息相关，电子精密仪器这一块能够维持正常的运营就不错了，这些年全部都是靠着拆东墙补西墙…”
“郭总，郭总。”
这时候包间的门又被人推开了，走进了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
“郭总，前几天的新闻我是看见了，你该不会是想携款潜逃国外吧？”
那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