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林丛英收到文慧兰去世的消息，请假过来一趟。
她和文慧兰不熟，不过文慧兰在白书意小时候照顾过她一段时间，白书意肯定会过来，她这些年和白书意有来往，自然也过来看看。
“劳烦你这么远过来一趟，先喝口水吧。”白书意把她带去桌边坐下，不一会单独送过来一份茶水点心。
林丛英也在零号驻地里，她请假的时候白书意就猜测她应该会过来。
招待用的菜单是文慧兰自己定的，食物直接从餐厅送过来，和餐厅在树屋总部里售卖的食物味道一样，林丛英肯定会发现这一点。
文月薇和文慧兰已经有基本的自保能力，身份是否暴露丝毫影响不到她。
所以暴不暴露已经不重要。
林丛英赶路过来确实有些累，喝两口热茶，尝一口点心，然后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房间里还有几个人，见她吃了点心后震惊的样子只当是食物太好吃。
“她家这葬礼可真舍得花钱，还是两个孩子都出息了啊，善有善报。”
“慧兰照顾的那小孩还自己开了家大餐厅，听说饭菜饮料都是从餐厅送过来的……诶，你怎么了？”
“……我没事。”林丛英调整好表情，心中想着要不是她最近见识得多了，这么大的年纪真经不住吓，“你说白书意开了家餐厅？”
她没私下打听过，这边离得又远，白书意不说她也不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啊。那家餐厅可有名了，在网上火了很久也没涨价，有不少来旅游的人都会过去尝尝。”
那人越聊越来劲，“我家孩子也带我去吃过，那虾一只比我手还大，味道那叫一个鲜，不知道卖那个价能赚多少钱。就是可惜人太多，去吃一顿饭都费劲。”
林丛英心想赚她肯定是能赚的，以亦云……白书意那边的技术，食材和加工的成本能压到非常低。
所以，文慧兰真的死了吗？
林丛英来参加葬礼的低沉的心情都散了大半，再见到白书意时她心情复杂，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书意问一句，“食物还合胃口吗？”
林丛英：“味道很好。你……”
“那就好。”白书意知道她想问什么，“你随意就好，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发消息。”
一旁的人等白书意离开，好奇问道：“你们认识啊，那你问我餐厅……”
林丛英回到驻地时还有些恍惚。思前想后，还是找到祁棋和陈礼说出白书意的事。
祁棋当即让人去调信息，调查出来的信息不多，基本是白书意还是学生时的履历，“国工大，竟然是早我两届的学姐。”
在树屋里看到关于亦云的年龄推测，远没有这样亲眼看到的有实感。
祁棋看向林丛英，“你感觉她泄露身份，是要进一步合作的意思吗？”
“我感觉不是。”林丛英回想以前，“她……和寻常的孩子不太一样。她泄露身份可能只是已经不需要隐瞒了。”
讨论的结果还是维持原样，亦云的身份继续保密。
“在她透露消息之前，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祁棋指出消息中盲点，“她一直休学到现在，没人去调查核实过，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陈礼向上方看去，“不必再查了。”
世界规则可能也在树屋里，但世界从没主动联系过拥有树屋账号的十人中的任何一个，根据林丛英之前转述的说法，亦云和世界一直有联系。
世界站在她那一边，她不想透露的事是查不出来的。
——
“有意外的惊喜。”重临微昂起头，给白书意传输去最新的消息。
“祂们最近在树屋内举办了三次宴会，打着相互交流了解的名头宴请了许多中低阶文明。而每次宴会祂们都只单独给你送来邀请函。”
这份邀请函是一种礼仪性的邀请场地主人前往的邀请，去不去都行。
但树屋目前由重临代为管理，而且同为树屋“股东”的还有和她同届的几百人，这份邀请函一直只发给她很明显并不合适。
无聊的挑拨离间的伎俩。
白书意见过这个文明的名字，连纹文明，一个名望比拍卖会还没衰落时的天垒稍差一层的五级文明，和天垒同归属于名为“此安”的军事合作组织。
连纹文明以符篆闻名，和浮云书院的业务略有重叠，树屋建起后这个重叠的范围越来越大了。
可连纹文明之前一直没有动作，最近突然开始做这些小动作肯定另有缘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祂们的行为和涸已有关，但祂们动手的时机太凑巧。
白书意和木柳一起进过一个保存完好的涸已基地，里面见不得光的交易能堆成山。
涸已的其它基地里，会有连纹的一席之地吗？
“祂们的符篆……”白书意思索，“你回一下祂们的消息，就说感谢祂们的邀请，但我没空参与，作为补偿，你可以和祂们一起商讨商讨祂们的灵动符。”
连纹文明的专项是符篆，祂们要是找涸已合作，大概率是研究某些不合规矩的符篆或者实验过程不合规矩的符篆。
重临眼神放空，“你确定是灵动符？”
“不确定，只是这个符篆和混沌区相关又是祂们的老本。”白书意坦然道：“如果不是，也只是回敬的力度小了点。”
重临感觉这个回敬的力度完全没有小，让核器核心和祂们一起商讨，和直接掀祂们的老底有什么区别？回来就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还是量产。
重临把白书意说的内容美化润色了一下，发送给连纹的负责人。
没一会白书意这边就收到许多条来自连纹的消息。
灰毫【自己人！手下留情！】
灰毫【都是误会！】
灰毫【我先去找找主核心，我们真的是自己人！真的！】
白书意没有回复祂，时间又过去一会，灰毫真的把主核心喊了过来。
{连纹是双面间谍，得留着。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双面间谍……”白书意联想到很多，“祂们知道别人知道祂们是双面间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