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夕瑶眨眨眼，原以为对方是要警告自己少说话，没想到事实与此相反。
“你不怕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惹恼了许家？”
“没什么不该说的，陆家和许家早就有了嫌隙了。”
陆清川一脸无所谓，两人一同去了接待室。
许轻颜没有亲自来，而是派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据说是许氏的股东。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陆清川，最后又将目光聚集在风夕瑶身上。
小刘站在一旁，干咳了两声，试图拉回男人的注意力。
“王总，陆总受伤有些不便，时刻需要别人的照顾，您有什么话，就和陆总直说吧。”
王陆山这才将目光收回，看着陆清川寒暄了两句。
“我不常在连城，可能与陆总相见的机会很少，也不太认识。”
陆清川确实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印象，就算是许氏的股东，应该也是小股东，没什么地位。
“王总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陆清川没心思寒暄，他的时间很宝贵，犯不着浪费在无用之人身上。
王陆山略略沉默了一下，“这次陆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陆总应该找到了一些线索，知道这与许氏脱不了干系吧？”
两个企业虽然已经心照不宣了，但是这样在明面上说出来，倒还是第一次。
“王总说这些，是想代表许氏道歉吗？”
陆清川的语气骤然变冷，气场十足，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王陆山摆摆手，“我虽然是许氏的股东，但是还代表不了许总，所以道歉和赔偿的事情，我管不着。”
风夕瑶挑了下眉，一时分不出对方是敌是友了。
或者说，对方另有目的？
“王总有话，不妨直说。”
王陆山就在等这句话，拍了下大腿，语气十分豪爽。
“陆氏是连城第一大企业，陆总也是真性情的人，既然如此，我便将我知道的全告诉你，还请日后能关照一二。”
他说来说去，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个保命符。
按照以前陆清川的性子或许不会搭理，因为任何事情，只要有了线索，早晚都能解决的。
只是眼下这些事情，处处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若王总提供的消息无误，这些自然好说。”
王陆山眼神中露出喜色，连连点头。
“我上个月才从国外回到连城，许家小姐作为连城的总裁，便亲自设宴款待，晚饭还没吃完，许轻颜就借故离席，我正巧想要上个厕所，却无意间发现了她与一个男人坐在另外一个包厢吃饭。”
王陆山之前便听说了陆许两家想要联姻，但是中途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只好作罢了。
回国之后，又听说了风夕瑶这个人物。
掀起这么多风浪，一下子便能对上号了。
陆清川皱了皱眉，本以为对方口中的意思是许轻颜与别的男人交往过密，但是看他的眼神，并不像是那么简单。
他忽然想起了监控录像中的男人。
“你可看到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王陆山咧了咧嘴，知道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我没有完全看清楚，但是那个男人看上去很有气质，绝非等闲之辈。”
风夕瑶听的有些茫然，她不清楚刹车被做手脚的事情。
“他们说了什么？”
“两个人之间讲话十分谨慎，我只听清了陆清川三个字，听那个男人的语气，也是认识陆总的。”
小刘在一旁听着，很快便明白了几分。
“光听语气，怎么能判断出来那个男人认识陆总？”
王陆山看了眼小刘，神秘的笑了下。
“我年轻时候便成了许氏的高层管理，见过这么多世面，就算是我现在有些老了，也不可能分辨不出这些事情。”
这说的不像是假话，王陆山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普通人。
“我听说，陆总的车，在出事的当天晚上被做了手脚，要是我猜的没错，这件事情，应该就是这个男人做的。”
陆清川眉心一跳，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知道的也肯定不止这些。
风夕瑶瞪圆了眼睛，一时消化不了这些事情。
“车被做了手脚？怎么回事？”
王陆山看着一脸担忧的风夕瑶，无所谓的摆摆手。
“风小姐不必担心，自然是没被得逞，陆总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风夕瑶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风小姐的名字，在连城十分出名，不用打听就能清楚，你和陆总之间的一段真情。”
王陆山的语气中带了些调侃，眼神中却还是冰冷的，像极了一只正在算计人的老狐狸。
“或许是因为这段真情，惹怒了许轻颜，有人便趁机合作，想要将陆氏打垮，两人联手，合作共赢。”
陆清川嗤笑了一声，“王总在这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许氏这些年的经营已经大不如从前，虽说是股东，比起之前的生活却差了太多，而且许家的小姐看不清局势，为了儿女情长就要毁了大局。”
王陆山说着说着，语气忽然有些低落。
毕竟在许氏工作了几十年，真到了舍弃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舍不得的，因为心里十分复杂。
“陆氏的基业本就稳妥，陆总又是年轻一辈的翘楚，鲜少犯错，她不该这么办事的。”
王陆山并不是在恭维陆清川，而是已经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所以王总，你是想要当许氏的叛徒，陆氏的卧底吗？”
陆清川直接将话说开，并没有给对方面子。
真想要弃暗投明，那就要拿出更多的诚意，被剥夺尊严也是最基本的。
王陆山哼了一声，再次抬起头时，又变成了处变不惊的模样。
“不，是合作。”
“王总有什么资本与我合作呢？您在许氏的地位，并不重要吧？就算真的想提供情报和秘密消息，也力不从心吧？”
王陆山咧嘴笑了，“我能找到那个男人。”
陆清川还没继续问具体的情况，就听见对方说出了下一句话。
“而且据我所知，那个男人，好像是陆总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