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雾村的清晨，雾气比往常更浓。
陈暮盘坐在小院中央，脸色有些发白。昨夜调息时那股莫名的心悸感，到现在还没完全消散。
“噗叽……”晶晶从屋里飘出来，落到他肩膀上，小角闪着微弱的蓝光，“噗叽噗叽？（主人，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陈暮揉了揉眉心，“是预警。”
他掏出怀里的温玉璧。玉璧表面温润如常，但仔细感知，能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不和谐的波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标记了。
“追踪印记？”陈暮眼神一冷。
进化圣殿的手段，比他想的还要阴险。
“嗷呜……（本大爷的肉包子呢……）”小焰摇摇晃晃从厢房走出来，狗眼半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说好的早餐呢……”
“先别想着吃。”陈暮站起身，“我们有麻烦了。”
他把温玉璧的异常和昨夜的心悸说了一遍。
三小只立刻清醒了。
“咔嗒。（清除印记。）”阿呆言简意赅。
“怎么清？”小焰甩了甩头，“本大爷只会烧东西，这种精细活干不了。”
“噗叽！（晶晶试试！）”小家伙自告奋勇，飞到温玉璧上方，小角蓝光大盛。
时空波动笼罩玉璧。
玉璧表面，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纹路缓缓浮现，像蛛网般附着在玉璧能量层外围。
“找到了！”陈暮眼睛一亮，“但……怎么剥离？”
强行破坏，可能会损伤玉璧本身的能量结构。不破坏，这印记就像个定位器，随时暴露他们的位置。
正犯难，院门被推开了。
狐提着个食盒走进来，看到院中情景，挑了挑眉：“哟，发现了？”
“前辈早知道了？”陈暮看向他。
“昨夜就知道了。”狐把食盒放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包子和小米粥，“那只‘窥影虫’飞进村子时，我就感应到了。没管，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自己发现。”
“……”陈暮嘴角抽搐，“所以前辈是拿我当测试对象？”
“培养危机意识嘛。”狐笑眯眯地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放心，村子外围有我布的‘迷天阵’，那只虫子传不出去具体坐标，只能大概定位到隐雾村范围。”
“那也够麻烦了。”陈暮皱眉，“进化圣殿的人已经找来了？”
“来了三个‘传教士’，在三十里外蹲着呢。”狐语气轻松，“领头的是个执事，代号‘鸦’，擅长精神渗透和蛊惑——正好给你练手。”
“练手？”陈暮一愣。
“对啊。”狐指了指温玉璧上的印记，“这印记是‘窥影虫’留下的，本质是一种精神烙印。你用月读，反向侵蚀它，把它变成‘反向追踪器’。”
陈暮眼睛一亮：“前辈的意思是……让我通过这印记，反过来锁定他们的位置？”
“聪明。”狐点头，“顺便练练精神力精细操控。失败了也没事，印记碎了就碎了，反正他们只知道大概位置。”
“我试试。”
陈暮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将温玉璧放在膝前。
精神力如同细丝般探出，缓缓接触那道透明纹路。
接触的瞬间，一股阴冷、扭曲的精神力反弹而来，试图侵蚀他的意识。
“月读·守！”
陈暮早有准备，精神力化作屏障，将反弹挡下。
同时，更多的精神细丝如同触手般缠绕上去，开始解析印记的结构。
很复杂。
就像一把锁，有几十个嵌套的符文节点，每个节点都带着迷惑性陷阱。
强行破解，会触发自毁。
“得找到‘钥匙孔’……”陈暮全神贯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小焰无聊地趴在地上，数着地上的蚂蚁。阿呆默默擦拭石棍。晶晶则好奇地盯着陈暮，小角随着他的精神力波动微微发光。
狐吃完第三个包子，擦了擦手：“要不要帮忙？”
“不用。”陈暮闭着眼，额头渗出细汗，“快……找到了。”
他的精神力锁定印记核心处一个极其隐蔽的波动点——那里，是全部符文的交汇处，也是印记与母虫连接的信息通道。
“就是现在……月读·侵！”
精神力化作一根极细的尖针，精准地刺入那个波动点！
嗡——！
温玉璧轻轻一震。
表面的透明纹路突然扭曲、变色，从透明转为淡金色，然后缓缓融入玉璧，消失不见。
成功了！
陈暮睁开眼，眼神疲惫但带着兴奋：“印记被同化了，我现在能感应到母虫的位置……在东南方向，约三十里，三个生命气息，其中一个是统领级初期！”
“不错嘛。”狐赞许道，“第一次破解‘窥影虫’印记，只用了半个时辰。比我当年快。”
“前辈也干过这事？”
“干过。”狐笑眯眯，“当年我还把一只‘窥影虫’改造成了‘自爆虫’，送回给进化圣殿的一个分部……炸塌了半栋楼。”
陈暮：“……”果然，狐的腹黑程度比他高好几个等级。
“好了，印记解决了，先吃饭。”狐把食盒推过来，“吃完开始今天的特训——第二步，优化御兽配合。”
小焰瞬间竖起耳朵：“嗷呜？（今天练什么？还是点香？）”
“不。”狐摇头，“今天练实战配合。陈暮，你把小焰和阿呆的技能特点，详细跟我说说。”
陈暮边吃包子边把两小只的技能、属性、战斗习惯说了一遍。
狐听完，摸着下巴思考：“光火双系，煌炎有融合优势；土亡灵双系，防御和控制见长……配合思路可以更大胆点。”
“前辈有想法？”
“有。”狐眼睛一亮，“你听说过‘组合技’吗？”
“组合技？”
“就是让两只御兽的技能产生联动，一加一大于二。”狐解释，“比如小焰的煌炎覆盖，配合阿呆的驱石咒——先用煌炎把地面烧脆，再用驱石咒掀起来，就是‘熔岩喷发’。”
陈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煌炎烧地，岩石熔化，然后被阿呆操控着喷向敌人……
“好像……很厉害？”
“不止。”狐越说越兴奋，“阿呆的冥岩重铠，可以给小焰当‘移动炮台’。小焰的光盾术，可以给阿呆的骷髅本体加一层‘光属性镀膜’，对亡灵系敌人有克制效果。”
“甚至……”他看向晶晶，“时空干扰配合月读，可以制造‘时间流速错乱’的幻境——敌人感觉过去了十分钟，实际才一秒，或者反过来。”
陈暮听得心潮澎湃。
这些配合，他之前完全没想过！
“那……怎么练？”他迫不及待。
“简单。”狐站起身，“去村后训练场，实战对练。我当你们的陪练。”
“前辈亲自陪练？”陈暮有些迟疑，“会不会太……”
“太欺负你们？”狐笑了，“放心，我会把实力压到战将级初期。而且……不用御兽。”
“不用御兽？”小焰不服了，“嗷呜！（瞧不起谁呢！本大爷一个就能打十个战将级！）”
“是吗？”狐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对着小焰一点。
小焰突然感觉身体一沉，四肢像灌了铅，动弹不得！
“嗷呜？！（怎么回事？！）”
“精神压制。”狐收回手指，“御神师到了高阶，不用御兽也能战斗。我只是用精神力模拟了‘重力场’而已。”
小焰恢复了自由，狗脸震惊：“嗷呜……（这、这犯规……）”
“规则就是没有规则。”狐转身朝外走，“战场上，敌人不会跟你讲公平。走吧，训练场见。”
陈暮深吸一口气，带着三小只跟上。
隐雾村的训练场在后山一处开阔地，地面是坚硬的青石板，周围有简易的防护阵法。
狐已经站在场中，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狐狸面具依旧戴着。
“第一项训练：破防。”狐竖起一根手指，“你们三个一起上，用任何手段，碰到我的衣角就算赢。时间：一炷香。”
“这么简单？”小焰跃跃欲试。
“试试就知道。”狐微笑。
陈暮不敢大意，精神力全开：“小焰左侧骚扰，阿呆正面牵制，晶晶随时准备干扰。上！”
“嗷呜——！（看本大爷的煌炎·凤仙花爪红！）”
小焰率先出手，无数煌炎火球如同暴雨般倾泻！
狐身形不动，右手轻抬。
面前空气突然扭曲，形成一面无形的“气墙”！
煌炎火球撞在气墙上，如同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湮灭！
“什么？！”小焰狗眼瞪圆。
“咔嗒！”
阿呆趁机发动【石猿攀云步】，脚下土云炸开，身形如电射至狐身后，石棍带着恶风砸下！
狐头也不回，左手向后一抓。
嗡！
阿呆的石棍，停在了他掌心前三寸，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被一层凝实的精神力屏障死死挡住！
“力道不错，但速度慢了。”狐评价。
阿呆魂火一跳，石棍抽回，顺势一记【枯骨撞击】！
狐终于动了。
他脚下轻点，身形如同鬼魅般平移三尺，恰好避开撞击。同时右手食指对着阿呆一点——
“精神冲击。”
无形的波动撞入阿呆识海！
阿呆动作一滞，石躯微微摇晃。
“就是现在！”陈暮眼中紫芒一闪，“月读·干扰！”
狐的动作慢了零点一秒。
“噗叽——！（时空干扰！）”
晶晶小角蓝光大盛！
狐周身的时间流速，骤然变慢！
虽然只持续了半秒，但足够了！
“小焰，煌炎元气弹！”
“嗷呜——！（接招！）”
小焰额间晶目金光炸裂，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煌炎光束撕裂空气，直射狐面门！
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抬起双手，精神力全力爆发，在身前凝聚出一面厚重的“精神盾牌”！
轰——！！！
煌炎光束撞在盾牌上，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气浪翻涌，青石板地面龟裂！
光芒散去。
狐依旧站在原地，衣角……被烧焦了一小块。
“赢了！”小焰兴奋地跳起来，“本大爷碰到他衣角了！”
狐看了看烧焦的衣角，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三小只，笑了。
“不错。”他鼓掌，“配合默契，时机把握得很好。尤其是时空干扰配合月读的那一下——让我慢了半秒，不然这发元气弹打不中我。”
陈暮松了口气，也露出笑容。
刚才那套配合，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没想到真成了。
“但是。”狐话锋一转，“问题也很明显。”
他走到场边，拿起水壶喝了口水：“第一，小焰的元气弹蓄力时间还是太长。实战中，敌人不会给你三秒准备时间。”
“第二，阿呆的攻击太直来直去，缺少变化。刚才那记枯骨撞击，如果变招为‘地脉震荡’，效果会更好。”
“第三，晶晶的时空干扰范围太小，持续时间太短。而且消耗太大，刚才那一下，它现在都快虚脱了。”
“噗叽……（晶晶不行了……）”小家伙瘫在陈暮手心，小翅膀耷拉着。
狐走过来，递给晶晶一滴浓缩灵液：“慢慢练。时空能力成长慢，但潜力无穷。”
“至于陈暮你……”他看向陈暮，“月读用得太保守。刚才那下干扰，其实可以更激进——直接尝试‘精神刺探’，看看我下一步想做什么。”
陈暮虚心点头。
“好了，休息一刻钟。”狐摆摆手，“接下来练组合技。”
一刻钟后。
“第一个组合技：熔岩喷发。”狐站在场中，“小焰先烧地，阿呆再控石。注意能量衔接。”
小焰和阿呆对视一眼。
“嗷呜！（开始！）”
小焰张口，煌炎如同瀑布般倾泻在地面上！
青石板瞬间被烧得通红、软化！
“咔嗒！”
阿呆石棍顿地，【驱石咒】全力发动！
被烧软的岩石如同熔岩般翻涌、隆起，然后——
轰！！！
一道直径两米的熔岩柱冲天而起！炽热的岩浆四处飞溅！
“成功！”陈暮眼睛一亮。
虽然规模还不大，但威力绝对远超单独技能！
“不错。”狐点头，“下一个：光之镀膜。小焰用光盾术包裹阿呆的骷髅本体，注意光属性与亡灵属性的排斥反应。”
这个就难了。
光与亡灵，本质相克。
小焰试了几次，光盾一碰到阿呆的骨骼，就会剧烈消耗，维持不了三秒。
“属性相克是客观存在的。”狐指点，“不要强行融合，而是‘包裹’。让光盾形成一个外壳，不与骨骼直接接触。阿呆，你用亡灵能量在骨骼表面形成一层隔离层。”
阿呆照做。
灰白色的亡灵能量覆盖骨骼。
小焰再试。
这一次，光盾稳稳地包裹住了阿呆的整个骷髅身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成功了！”小焰得意，“本大爷果然是天才！”
“效果试试。”狐指了指远处一块巨石，“阿呆，用枯骨撞击。”
阿呆点头，身上裹着光盾，冲向巨石！
砰！！！
巨石炸裂！
而光盾只是微微晃动，没有破裂。
“光盾提供了额外防御，而且对亡灵系攻击有克制加成。”狐评价，“不错。下一个组合技……”
训练一直持续到中午。
三小只累得够呛，但收获巨大。
学会了三个组合技：熔岩喷发、光之镀膜、时空幻境（晶晶的干扰+陈暮的月读）。
“好了，上午就到这。”狐看了看天色，“下午自由训练，巩固组合技。晚上……有额外课程。”
“什么课程？”陈暮问。
狐神秘一笑：“教你怎么用‘御神师’的手段……阴人。”
陈暮：“……”突然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午饭是刘伯送来的，四菜一汤，分量十足。
小焰吃得满嘴流油，阿呆默默进食，晶晶则抱着一小块灵晶小口啃着。
陈暮一边吃，一边整理上午的收获。
组合技的威力，远超预期。如果配合丹药，甚至有机会越两级挑战——当然，只是有机会，实战变数太多。
正想着，院外传来敲门声。
“陈小友在吗？”是刘伯的声音。
陈暮开门。
刘伯笑呵呵地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狐狸让我送点东西过来。”
篮子里是几本手抄本，还有几个玉瓶。
“这是……”陈暮拿起手抄本。
《精神力精细操控七十二法》《幻术构建与破解基础》《御神师实战案例集（精选）》……
全是御神师的修炼心得！
“狐狸说，这是他当年入门时用的教材，让你先看着。”刘伯解释，“玉瓶里是‘养神丹’和‘凝神散’，辅助修炼用的。”
陈暮郑重接过：“多谢刘伯，也替我谢谢前辈。”
“客气啥。”刘伯摆摆手，看了眼院子里训练的三小只，压低声音，“小友，最近村子外围不太平，晚上尽量别出门。真有急事，可以来找我——我那只老狗，鼻子灵得很。”
陈暮心中一动：“刘伯知道进化圣殿的人来了？”
“知道。”刘伯点头，“不过放心，他们进不来。村子的阵法是狐狸请‘阵灵宗’的高手布的，统领级巅峰以下，硬闯就是找死。”
阵灵宗？陈暮记下这个名字。
“不过……”刘伯话锋一转，“阵法防外不防内。如果有‘内应’，或者对方用特殊手段渗透……那就难说了。”
“内应？”陈暮眼神一凛，“村里有……”
“不一定。”刘伯摇头，“我只是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无。狐狸虽然收留了不少人，但也不是个个都干净。”
他拍了拍陈暮的肩膀：“总之，小心点。我走了，还得去给菜地浇水。”
陈暮送走刘伯，回到院里，心情有些沉重。
内应……
如果进化圣殿真的在隐雾村安插了人手，那他们的位置，恐怕早就暴露了。
“得做点准备。”他握紧拳头。
下午的自由训练，陈暮加了一项内容：警戒演练。
让小焰用嗅觉侦查异常气息，阿呆用土系感知地下动静，晶晶用时空波动探测能量异常。
三小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
练到傍晚，陈暮把组合技巩固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来休息。
刚坐下，狐就来了。
“走，带你去个地方。”狐招手。
“去哪？”
“村子的‘观星台’。”狐转身，“那里是阵法核心之一，也是最适合修炼‘观想法’的地方。”
陈暮带上三小只跟上。
观星台在村子最高处，是一座三层石塔。登上塔顶，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隐雾村和周围的山林。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
“这里的星辰之力比别处浓郁。”狐指了指夜空，“《太初观想法》的本质，是模拟宇宙初开，演化万物。在星辰之力辅助下，修炼效率能提升三成。”
陈暮盘膝坐下，运转功法。
果然，精神力增长速度快了不少。
“今晚的课程，是‘精神刺探’和‘记忆碎片提取’。”狐也坐下，“这两招，对付‘传教士’很有用——他们擅长洗脑，你就反过来，从他们脑子里挖情报。”
“具体怎么做？”
“先用月读制造幻境，让对方放松警惕。”狐示范，“然后，精神力化作细针，刺入对方识海最薄弱处——通常是情绪波动大的记忆节点。”
“刺入后，不要强行读取，而是‘引导’。让对方自己回忆你想知道的事，然后你截取那段记忆的画面。”
陈暮听得认真。
“当然，这招有风险。”狐严肃道，“如果对方精神力比你强，或者识海有防护，你可能会遭到反噬，轻则头晕，重则失忆。”
“我明白了。”陈暮点头，“先从简单的开始练。”
“嗯，先用它练手。”狐从怀里掏出一只……睡着了的土拨鼠。
“这是？”
“村里的‘快递员’，专门送信的。”狐把土拨鼠放到陈暮面前，“它识海简单，没有防护。你试试提取它‘今天最后吃的东西’的记忆。”
陈暮：“……”用土拨鼠练手，可还行。
他调整呼吸，眼中紫芒微闪。
月读·入梦。
土拨鼠睡得更沉了。
精神力细针缓缓刺入它识海……
成功了！
陈暮“看”到了一段模糊的画面：土拨鼠在田里偷吃萝卜，被刘伯发现，追着跑……
画面破碎。
土拨鼠醒过来，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吱”了一声，窜下观星台跑了。
“不错，第一次就成功了。”狐赞许，“虽然画面模糊，但关键信息都抓到了。”
“接下来，提高难度。”他又掏出一只……正在打盹的夜枭。
“这只鸟的识海有本能防护，你试试。”
陈暮再次尝试。
这一次，精神力细针刚刺入，就遇到了一层模糊的屏障。
他小心绕过，找到记忆节点……
看到了！夜枭昨晚捕食田鼠的画面！
“很好。”狐鼓掌，“天赋确实不错。接下来，我亲自给你当靶子。”
陈暮一愣：“前辈？”
“放心，我会把精神力压制到和你同级。”狐闭上眼睛，“来吧，试试提取我‘昨天晚饭吃了什么’的记忆。”
陈暮深吸一口气，精神力缓缓探出。
月读·入梦。
狐的气息平稳下来。
精神力细针刺入——
嗡！
一股浩瀚如海的精神力，瞬间将他的细针弹了出来！
陈暮闷哼一声，倒退两步，脑袋嗡嗡作响。
“忘了告诉你。”狐睁开眼，笑眯眯道，“我的识海有‘自动反击’机制，就算压制了等级，本能防御还是在的。”
陈暮：“……”前辈，你绝对是故意的。
“这是为了让你体验被反噬的感觉。”狐正经道，“实战中，敌人可能有各种防护手段。提前体验，才能知道怎么应对。”
“受教了。”陈暮揉着太阳穴。
“好了，今晚就到这。”狐站起身，“回去好好消化。明天……可能就没这么平静了。”
陈暮心头一凛：“进化圣殿要行动了？”
“快了。”狐望向村外，“‘鸦’那家伙，耐心有限。最多再等两天，就会尝试渗透。”
他转身下楼：“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别离开村子核心区域。阵法之内，我保你平安。”
“是。”
陈暮带着三小只回到小院。
夜色深沉。
他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训练。
组合技、精神刺探、记忆提取……
变强的路，还很长。
而暗处的敌人，已经逼近。
“姐姐，等我。”他握紧温玉璧，“很快，我就能去找你了。”
窗外，一只几乎透明的飞虫，悄无声息地落在窗棂上。
复眼中，倒映着屋内的灯光。
三十里外。
黑袍执事“鸦”睁开眼。
“找到了。”他嘴角勾起，“虽然具体位置还是模糊，但……足够了。”
“大人，要行动吗？”手下问。
“不着急。”鸦轻笑，“先送份‘礼物’进去。”
他掏出一枚黑色的种子，放在掌心。
种子表面，布满扭曲的符文。
“梦魇之种……最适合在睡梦中播种了。”
他轻轻一吹。
种子化作黑烟，飘向隐雾村方向。
“陈暮，让我看看……你的噩梦，是什么样子的。”
黑烟融入夜色。
而村中小院里，陈暮怀里的温玉璧，再次微微发热。
预警，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