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盘腿坐在地摊布后，看着人流如织。
一拨又一拨的人被那块简陋的牌子吸引，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那些装在廉价棒棒冰袋里的“祖传秘方”。
然而，目光里的戏谑和怀疑远多过兴趣，议论声不绝于耳，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掏钱。
时间一点点过去，人流不断，陈暮的摊位前却像被无形的屏障隔开，热闹都是别人的。
小焰趴在他脚边，从警惕到无聊，最后干脆把脑袋搁在前爪上，打起了小盹。
地摊上20瓶药剂摆在那里，手里却连一分钱都没进账。陈暮心里也开始有点打鼓了。
“难道真不行？这包装确实太寒碜了点……要不，豁出去吆喝两声？或者换个更吸引人的说法？”
陈暮心里盘算着，脸皮有点发烫。
让他像旁边卖杂书的大叔那样扯着嗓子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实在有点拉不下脸。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该清清嗓子，硬着头皮喊一句“祖传秘药，效果拔群”的时候，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
只见五六个衣着光鲜、发型新潮的年轻人，嘻嘻哈哈地簇拥着走来。
他们身边跟着的御兽格外引人注目：毛发如绸缎般闪亮的云纹豹幼崽，头顶微凸玉角的风羚，羽翼边缘带着金属光泽的铁喙隼……陈暮精神连接天赋一扫，心头一跳——清一色的灵兽.中等以上的品级！
虽然实力都还在奴仆级后期的样子，但这份“钞能力”的象征不言而喻。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对路边的摊位多是随意扫两眼，兴趣缺缺。
随后，这群富二代也注意到了陈暮这格格不入的摊位。
领头的那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青年，瞥了一眼牌子上的字，又看了看地上那些贴着狗爬字标签的棒棒冰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兄弟们快看，棒棒冰祖传秘方，一万块一瓶！哈哈哈哈哈！”
他夸张地指着陈暮的摊位，笑得前仰后合。
“哎哟我去，这包装，这字体，祖传？怕不是昨天刚在地摊上学的吧？”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青年也加入嘲讽。
“还‘效果不显当场退款’？你这退款是用棒棒冰退吗？哈哈哈哈！”
哄笑声顿时响成一片，引得更多路人驻足围观。
陈暮看着这群人，尤其是他们身边那些价值不菲的珍兽级幼崽，心里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亮起了小灯泡——机会来了！
这群人，明显就是钱多、爱玩、好面子、又经不起激的主儿。
多年的社会经验让陈暮瞬间调整了策略。
他脸上没有半分被羞辱的窘迫，反而带着一种平静的、甚至有点看透世事的淡然，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他们的笑声：
“几位少爷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我这小摊东西确实简陋了点。不过，东西好不好，光看包装能看出来？协会里两万一瓶的基础疗伤药，效果也就那样，不也大把人买？我这药剂效果要是真比不上它，我敢开一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面露不屑的富二代，看他们御兽的品级，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
看到他们手腕处微微露出来一点的斗技场号牌，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带着点激将的意味：
“当然，几位少爷家里宝贝多，可能不在乎这点小钱。怕就怕……万一我这‘棒棒冰’真有点门道，几位少爷的御兽一会儿要是……嗯，比如跟人赌斗什么的，差那么点力气，输了点彩头，那可就……啧。”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这群富二代的痛点。 他们今晚确实约了一场带彩头的御兽赌斗，就在附近。
银发青年被陈暮那副“你们不敢试”的表情和隐含的激将给刺激到了，尤其那句“输了点彩头”更是让他心头火起。
“放屁！谁不敢试了？”银发青年梗着脖子，上前一步，“不就是一万块吗？当少爷我给狗买零食了！”
他指着那深红色的“大力药剂”，“就这个，给我来一瓶！当场试！要是没效果，或者有什么猫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真买啊？这年轻人胆子也忒大了！”
“一万块买棒棒冰？有钱烧的吧？”
“谁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喝死他那只云纹豹才好呢！”
“嘘……小声点，那云纹豹幼崽少说上百万，死了大不了再换一只，人家玩得起，你跟人比？”
银发青年不顾旁边同伴和路人的劝阻，立马转账付了一万。
陈暮平静地递过去一瓶“大力药剂”。
青年接过，直接拧开棒棒冰的盖子，对着自己那只体型矫健的云纹豹幼崽示意了一下。
小豹子虽然有些疑惑这奇怪的容器，但对主人的命令没有迟疑，伸出舌头快速地舔舐起来，几下就把三分之一份稀释药液喝光了。
几乎是药液入腹的瞬间，异变陡生！
只见云纹豹幼崽四肢和肩背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鼓胀起来，原本流畅的线条变得更加棱角分明，皮毛下的血管隐隐贲张贲张，整个身躯似乎都凝实了一圈，一股力量感油然而生。
虽然远不如小焰服下整颗丹药那么夸张，但这变化是实实在在的！
“嗷呜！”小豹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体内充盈的力量，有些兴奋地低吼了一声，爪子在地面上不安地刨动着。
“卧槽？！”
银发青年通过契约清晰地感受到了御兽传递来的力量增强的兴奋感，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身边的同伴们也傻眼了，刚才的嘲笑僵在脸上。
围观人群更是炸开了锅：
“真……真有效果？！”
“肌肉都鼓起来了！这效果比协会里卖的力量药剂明显多了啊！”
“我的天，棒棒冰里真有好货？”
“快看快看！那云纹豹感觉壮了一圈！”
“这效果也太快太猛了吧？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吧？透支潜力那种？”
“啧，管他呢，反正人家有钱，玩得起呗。”
银发青年又惊又喜，反复确认着御兽的状态。
陈暮看火候差不多了，适时地补充道：“这位少爷好眼光。我这‘大力药剂’的增幅效果，一瓶是基础，极限是三瓶同时服用，能让增幅达到一个小巅峰。当然，大量增幅的时间有限，大约半小时左右。不过好处是，效果结束后，会留下一点永久性的力量潜质增幅，长远看也是值的。买了绝对不吃亏。”
“三瓶？”
银发青年看着自己明显变强壮的云纹豹，想到一会儿的赌斗，心一横。
“行！再给我来两瓶！要是真像你说的，有永久潜质增幅，这钱花得值！”他又爽快地付了两万块。
陈暮麻利地递上两瓶。云纹豹幼崽再次喝下，肌肉的隆起更加明显，力量感几乎要透体而出，眼神都变得锐利了几分。
“小子！”
银发青年收起终端，指着陈暮，语气带着富二代特有的骄横。
“效果我看到了，暂时算你过关。但我警告你，要是事后我的‘追风’有什么潜在的副作用，或者资质受损了，我保证让你在焰煌市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走！”
他放下狠话，带着同样兴奋又有些惊疑不定的同伴和明显状态爆棚的云纹豹，急匆匆地离开了，显然是赶着去参加赌斗了。
陈暮看着终端上到账的三万块，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保持着淡然的微笑：“慢走，效果如何，稍后自有分晓。”
他心知肚明，丹药经过稀释，药性温和，小焰当饭吃都没事，哪来的副作用？稳赚！
人群因为富二代的离开和那立竿见影的效果议论得更热烈了，但大多数人还是抱着观望和怀疑的态度，担心潜在的副作用，并没有人立刻上前购买。
陈暮也不急，目光扫过脚边。
只见小焰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旁边卖旧书的地摊旁，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本摊开的、插画相当精美的大部头旁边——《东夏神话故事集》。
它看得极其入迷，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页上色彩斑斓的神兽图画，尾巴尖偶尔还跟着画中神兽的姿势轻轻晃动一下，完全沉浸在那个光怪陆离的神话世界里了，仿佛刚才的喧嚣和那三万块进账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暮收回目光，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一颗大力丹的材料成本，满打满算也就三千龙腾币左右。
一颗丹兑水灌了三瓶“大力药剂”，三瓶卖了三万块！这利润……整整翻了十倍！净赚两万七！
“这买卖……做得！”陈暮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踏实感。
摆地摊卖“大力”，这条路，看来是真的走通了！
他瞥了一眼剩下那些棒棒冰袋，眼神充满了期待。
没等多久，街道那头就传来一阵喧哗。
刚才那群富二代去而复返，脚步急促，动静不小。
旁边卖旧书的大叔最先看到，脸色一变，赶紧压低声音提醒陈暮：
“小伙子，快走！那帮人回来了！看着阵势汹汹的，怕是来找麻烦的！”
旁边几个摊主和看热闹的也紧张起来，眼神示意陈暮赶紧收拾东西溜。
陈暮却一点没慌，依旧盘腿坐着，甚至还伸手轻轻摸了摸旁边还在看神话书的小焰。
他心里门儿清，自己的药效绝对没问题，只可能好不可能坏。
果然，那群富二代走近了，脸上哪有什么怒色？领头的银发青年嘴角咧到耳根，其他人也是满脸红光，兴奋地不行。
他们目标明确，直奔陈暮的摊位。
“老板！”
银发青年还没完全站定就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得意和畅快，“牛！你这玩意儿真牛！”
他身边的云纹豹幼崽“追风”昂首挺胸，步伐比刚才离开时更加矫健有力，眼神炯炯，显然还沉浸在胜利的余韵中。
“哈哈，刘宇峰那孙子的小狮子，被浩哥的追风按在地上摩擦！赢得那叫一个痛快！”
另一个花衬衫青年也兴奋地补充道。
银发青年拍了拍追风的脑袋，感受着精神契约中传递回来的御兽状态，那份力量充盈的感觉实实在在。
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追风体内似乎多了一丝稳固的力量基础，不再是药效过后的虚浮。
这正是陈暮说的“永久性力量潜质增幅”！
陈暮不动声色地启动了精神连接，扫过云纹豹幼崽。
果然，它的基础力量属性，比服用之前永久性地提升了3点。
这个增幅量对于初次服用且潜力不错的灵兽.高等品级幼崽而言，效果确实相当可观了。
“老板，没说的！”
银发青年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你这摊子上剩下的那个什么……‘大力药剂’是吧？我全包了！有多少要多少！”
围观人群都看傻了，这剧情反转也太快了吧？
刚才还以为是来找茬的，结果转眼就成了大主顾？
一万块一瓶的棒棒冰，还要全包？ 难道这小子买的药剂真的有效果？
陈暮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平静地提醒道：“全包当然可以。不过，我得事先说明两点。”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同一种药剂，一天内最多使用三瓶。超过三瓶，短时间内再喝就没效果了，纯属浪费钱。”
接着放下第二根手指：
“第二，这药剂带来的永久性力量增幅效果，只有在第一次服用时效果最好，像你这只追风，这次就留住了不错的底子。之后再次服用同种药剂，这种永久增幅的效果会一次比一次弱，直至最后完全没有效果。”
银发青年听完，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好说好说，老板你够实诚！这规矩我懂了！先把剩下的打包给我！我信你这药！”
他现在是赢钱又涨面子，心情大好，看陈暮格外顺眼，这点提醒反而让他觉得这地摊老板挺靠谱。
陈暮没有再多说，将剩下的棒棒冰都打包好，递给了银发青年。
“这位少爷您拿好，诚惠，十七万！”
银发青年没有直接接过棒棒冰，而是说到“老板，我叫黄明浩，是焰煌市第二中学的学生，你这药剂效果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
”你明天还过来摆摊吗？咱交换个通讯号码，我想多买点，而且我这兄弟们也想买点给自己的御兽试试。”
陈暮看了看他身边那几个同样穿的花里胡哨的青年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心想这都是行走的钞票呀，不错，不错。
“放心，黄少爷，我以后每天都会过来摆摊，欢迎各位少爷光顾。”
随后互相交换了通讯号码，银发青年才满意的接过棒棒冰，并将钱转给了陈暮。
【滴，到账17万元！】 看着17万到账，陈暮心里顿时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