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咱们唠到1662年法荷搭起“塑料兄弟情”，法国一边盯着西班牙的地盘，一边琢磨怎么把美洲殖民地搞成“摇钱树”。可您知道吗？法国在美洲的那些甘蔗园、烟草田，刚开始差点因为“没人干活”黄了——印第安人跑的跑、死的死，总不能让法国贵族自己扛锄头吧？这时候有人给路易十四出了个“损招”：“陛下，非洲那边有的是人，抓过来干活，又听话又便宜，保准您的殖民地赚翻！”
今天咱们就专门唠阶段8——法国黑奴贸易的“发家史”，顺便扒一扒最早的“大西洋三角贸易”是怎么回事。为啥法国放着印第安人不用，非要跨过大西洋去抓黑奴？最早的“黑奴生意”是谁先搞起来的？法国奴隶贩子怎么把“抓人-运人-卖人”搞成“赚钱流水线”？还有那些藏在船舱里的血泪细节，咱们掰开揉碎了说，保证听得您又气又叹，还能记住这历史里的“黑心操作”！
一、法国美洲殖民地的“劳动力荒”：甘蔗地喊“救命”，印第安人“扛不住”
要讲法国黑奴贸易，得先从美洲的“甜蜜诱惑”说起——那时候的美洲殖民地，对法国来说就是个“天然提款机”，尤其是加勒比海的圣多明各（现在的海地和多米尼加）、北美路易斯安那，种啥都赚钱：甘蔗能熬糖（欧洲贵族把糖当黄金似的抢），烟草能卖高价（英国绅士抽烟都得要美洲货），18世纪后咖啡也成了“硬通货”（法国人的早茶全靠它）。
可这些活儿全是“苦力活”——甘蔗地里，得天天弯腰砍甘蔗，太阳晒得能脱皮；烟草田里，得蹲在地上除草、摘叶子，腰都能累断；咖啡园里，得爬树摘咖啡豆，手指头被扎得全是血。法国去殖民地的大多是贵族、商人，要么是想发财的穷小子，谁愿意干这活儿？他们一开始想的是“抓印第安人当苦力”，毕竟印第安人是本地人，熟悉环境。
可印第安人跟这些活儿“八字不合”——首先是**“扛不住病”** 。欧洲人带来的天花、麻疹，印第安人以前没见过，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传染就是一片。比如圣多明各，早期印第安部落密集，可短短二十年，因疾病和压迫，人口锐减，许多部落直接濒临消失，根本凑不齐干活的人；其次是**“跑得了”** 。印第安人熟悉丛林、山地，一有机会就往树林里钻，法国人手少，根本抓不回来，有时候追着追着，自己还能迷路；最后是**“宁死不干嘛”** 。印第安人有自己的部落和尊严，不想当奴隶，要么反抗（比如偷偷烧甘蔗地、砸工具），要么干脆自杀，就是不干活。
有个法国殖民者在日记里写：“我派了十个印第安人去砍甘蔗，第二天就跑了八个，剩下两个躺在地上装死，用鞭子抽都不动——这活儿根本没人干！”路易十四收到殖民地的报告，也急得直跺脚：“没人干活，我的黄金从哪来？总不能让我派法国士兵去砍甘蔗吧？”
这时候，有个去过非洲的法国商人，叫勒内·迪蒙·德·库隆，跑到巴黎给路易十四献计：“陛下，非洲西海岸有好多部落，那里的人又壮又能扛活，咱们用点布匹、枪支跟部落首领换，就能把人带回来，比印第安人好用多了！”路易十四一听，眼睛都亮了：“还有这好事？快说说，怎么换？”——就这么着，法国的黑奴贸易，算是“提上了日程”。
二、最早的大西洋三角贸易：葡萄牙先“吃螃蟹”，法国当“跟风小弟”
各位看官，咱们得先掰扯清楚：黑奴贸易不是法国发明的，最早搞这事儿的是葡萄牙，他们才是“黑奴生意的鼻祖”。早在15世纪中叶（1441年左右），葡萄牙航海家就开着船到非洲西海岸，第一次把黑奴运回欧洲；到16世纪，葡萄牙人又把黑奴运到巴西（当时是葡萄牙殖民地）种甘蔗，正式开启了“跨大西洋黑奴贸易”。
而咱们说的“大西洋三角贸易”（不是其他地区的三角贸易），也是葡萄牙人先琢磨出来的“赚钱流水线”——简单说就是“三点一线，循环吸血”：
第一站：欧洲（比如葡萄牙里斯本、法国波尔多）。装满“忽悠非洲人的廉价货”，比如粗布、劣质枪支、玻璃珠子、小镜子（非洲部落首领特喜欢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还有些发酸的烂酒，成本低得离谱。
第二站：非洲西海岸（比如塞内加尔、加纳、安哥拉）。用这些玩意儿跟部落首领换黑奴——有时候是直接换，有时候更损：挑唆部落之间打仗，再用武器换战败方的俘虏（等于“火上浇油，坐收渔利”）。
第三站：美洲殖民地（比如巴西、圣多明各）。把黑奴卖给种植园主，换美洲的“硬通货”：甘蔗、烟草、咖啡、棉花，还有从美洲挖的金银，全是欧洲稀缺的好东西。
最后：把美洲的好东西运回欧洲卖掉，赚的钱再买更多“忽悠品”去非洲——就这么一圈又一圈，跟滚雪球似的，钱越赚越多。
举个真实例子：1550年，一个葡萄牙奴隶贩子用100匹粗布、20支旧枪（成本不到5金埃居），从加纳换了50个黑奴，运到巴西卖给种植园主，换了100吨蔗糖。这些蔗糖运回欧洲，卖了1000金埃居——等于翻了200倍的利润！难怪当时的奴隶贩子都说：“卖黑奴比抢银行还赚钱，还不用担风险！”
法国一开始还端着“大国架子”，觉得“抓黑奴太不体面”，可眼看着葡萄牙、西班牙靠这事儿赚得盆满钵满，圣多明各的甘蔗地又天天喊“缺人”，终于忍不住了。这里要纠正个之前的小错：法国不是1626年才第一次运黑奴，早在16世纪末（约1590年）就有零星尝试，但规模小；1626年是有明确记录的“批量运输”——这年法国商船从非洲运回30个黑奴到圣多明各，试了试水：没想到这些黑奴真能扛活，砍甘蔗的速度比印第安人快两倍，还不轻易逃跑（毕竟在陌生的美洲，跑了也没地方去）。
这下法国彻底“放下身段”，1664年，路易十四成立了“法国西印度公司”——注意，这公司不是“专门管黑奴贸易”，而是主要负责美洲殖民和大西洋贸易，黑奴贸易是它的核心业务之一（还管殖民地的行政、军事）。路易十四给公司的特权大得很：能自己造军舰、能在非洲建贸易据点、能垄断法国在美洲的蔗糖和黑奴生意——等于给奴隶贩子发了“合法抢劫执照”。从这以后，法国的黑奴贸易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挡都挡不住！
三、法国的“黑奴生意经”：从非洲“挑货”到美洲“卖货”，比账房先生还精
各位看官，法国奴隶贩子做黑奴生意，那可是“精打细算”，比咱们现在的电商主播选品还讲究——从非洲“挑黑奴”到美洲“卖黑奴”，每一步都算得明明白白，就怕少赚一个子儿。
先说说在非洲“挑黑奴”的门道。奴隶贩子到了非洲西海岸，先找当地的部落首领“谈合作”——给首领送点“厚礼”，比如几支好枪、几匹丝绸，首领就会帮他们抓黑奴（有的首领本身就靠抓黑奴发财）。抓来之后，奴隶贩子还要“验货”，标准特别“实在”：
- 看身体：得年轻力壮，男的要能扛得动百斤重的甘蔗（约50公斤），女的要能摘棉花、做饭，老弱病残一概不要（嫌他们干活慢，还容易死，浪费“运输成本”）；
- 看牙齿：掰开嘴看牙齿齐不齐、白不白——他们觉得“牙齿好=身体好”（虽然没科学依据，但当时全这么信，跟咱们现在看牲口牙口似的）；
- 看反应：用鞭子抽一下，看会不会躲、会不会反抗——太胆小的怕干不了重活，太反抗的怕闹事，得选“听话又能扛”的“中间款”。
有个法国奴隶贩子的账本（1670年）里写：“在加纳换了200个黑奴，挑出50个老弱、残疾的，扔给部落首领‘处理’（要么杀了，要么当祭品），剩下150个都是‘好货’，运到美洲能卖高价。”您看，黑奴在他们眼里，连“商品”都算不上，就是“会喘气的工具”。
然后是“运黑奴”的船——这船简直是“移动的地狱”。奴隶贩子为了多装人，把船舱隔成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小格子，每个格子长宽不到1米，只能容一个人蜷缩着，连翻身都难。黑奴们被铁链锁着（怕逃跑），吃喝拉撒都在格子里，船舱里又闷又臭，满是汗味、屎尿味，还有病死的黑奴尸体——有时候尸体来不及扔，就跟活人挤在一起，别提多惨了。
这里要纠正个之前的错：奴隶贩子不是“把死亡率控制在10%以内”，而是通常想把死亡率压在10%-20%之间——因为从非洲到美洲要走2-3个月，海上风浪大、缺淡水，黑奴很容易病死，一旦死亡率超过20%，“货物”损失太多，就赚不到钱了。为了降低死亡率，他们会给黑奴喂点稀粥（怕饿死，毕竟“饿死了就卖不了钱”），偶尔打开船舱透透气（怕闷死），不是心疼黑奴，是怕“亏本”。有个奴隶贩子在日记里抱怨：“这次运了180个黑奴，死了40个，亏死我了！下次得多带点淡水，少装两个老的！”
到了美洲，就是“卖黑奴”的环节——最热闹的地方是圣多明各的“黑奴拍卖会”，跟咱们现在的二手车市场似的，只不过卖的是人。种植园主们早早来等着，奴隶贩子把黑奴剥光衣服（方便看身体有没有毛病），让他们走两步、举举石头，展示“力气大”，然后开始喊价：
- 年轻壮实的男黑奴，能卖20-30金埃居（相当于法国普通工人2-3年的工资）；
- 会做饭、会织布的女黑奴，能卖15-25金埃居（还能生孩子，“买一送一”）；
- 小孩黑奴便宜点，5-10金埃居（得养几年才能干活，算“长期投资”）。
有个真实案例：1680年，圣多明各的种植园主拉法耶特（不是后来帮美国独立的那个），花25金埃居买了个叫“卡隆”的男黑奴。卡隆在他的甘蔗园里干了20年，砍的甘蔗卖了500金埃居——等于拉法耶特用25金埃居，赚了20倍的利润，而卡隆最后累死在甘蔗地里，连个墓碑都没有。
四、没讲过的细节：黑奴的“隐形反抗”和《黑人法典》的“虚伪约束”
各位看官，咱们聊黑奴贸易，不能只说奴隶贩子多黑、种植园主多狠，还得说说黑奴们的“隐形反抗”——他们虽然被铁链锁着，但没放弃过争取自由，那些藏在日常里的小反抗，比轰轰烈烈的起义更让人心疼。
比如“磨洋工”：黑奴们干活的时候，看着在砍甘蔗，其实故意放慢速度，一天砍的量比平时少一半；有时候还故意把甘蔗砍断（没法熬糖），或者把烟草叶子摘坏（卖不出去），让种植园主损失；
比如“破坏工具”：晚上趁种植园主不注意，把锄头、镰刀藏起来，或者故意弄坏（比如把镰刀掰弯），让第二天没法干活——种植园主气得跳脚，可也没辙，总不能让黑奴自己造工具吧？
比如“集体逃跑”：虽然在陌生的美洲很难跑远，但还是有黑奴偷偷组队跑，躲进丛林里，组成“逃亡黑奴部落”（比如圣多明各的“马龙人”），靠打猎、种地为生，有时候还会偷袭种植园，抢点粮食和工具，跟殖民者“打游击”。
法国殖民者为了管住黑奴，1685年路易十四颁布了《黑人法典》（code Noir，之前说“黑奴法典”也对，但正式名是《黑人法典》）——这里要纠正个大错：法典里不是“主人可以随便杀死黑奴不用受惩罚” ，而是有“表面约束”：比如“禁止无故杀死黑奴”“黑奴有权向殖民地法院申诉”，但实际执行时，这些约束基本是“废纸”——种植园主只要找个借口（比如“黑奴反抗”“偷懒”），就能打死黑奴，法院也不会追究。
法典里真正“有用”的规定，全是压迫黑奴的：
- 黑奴是主人的“财产”，主人可以随便打骂、买卖、赠送，就像处置家具一样；
- 黑奴不能读书写字（怕他们有文化后反抗），不能拥有财产（连自己赚的钱都归主人），不能跟白人结婚（怕“血统混杂”）；
- 黑奴要是反抗，轻则砍手砍脚，重则烧死、吊死，还要让其他黑奴看着，杀鸡儆猴。
可就算这样，黑奴的反抗也没停过——1691年，圣多明各有200个黑奴逃跑，组成了“黑奴军队”，跟法国殖民者打了半年，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也让殖民者吓破了胆。后来，这些反抗越积越多，终于在1791年爆发了“海地革命”，黑奴们推翻了法国的统治，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由黑奴建立的国家——这都是后话了，但咱们得知道，黑奴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五、三角贸易的“连锁反应”：法国富了，非洲美洲惨了
法国的黑奴贸易搞了近200年（从17世纪到19世纪初，1815年法国正式废除黑奴贸易），17至19世纪期间，运到美洲的黑奴超过120万，靠这事儿赚的钱能装满好几个凡尔赛宫——可这“赚钱”的背后，是非洲和美洲的“灾难”。
先说说非洲：本来非洲西海岸的部落之间虽然也有冲突，但没那么惨烈，自从奴隶贩子来了，为了换更多“亮晶晶的玩意儿”，部落首领开始故意挑事，打更多的仗，抓更多的人当黑奴——几十年下来，非洲西海岸的人口减少了近千万，好多部落都消失了；而且奴隶贩子只带年轻男人和女人走，留下的老弱病残没法种地、打猎，好多地方成了荒地，非洲的发展一下子落后了几百年（比如现在的塞内加尔、加纳，当年都是黑奴贸易的重灾区，经济直到20世纪才慢慢恢复）。
再说说美洲：法国的殖民地靠黑奴赚了大钱，圣多明各成了“美洲最富的殖民地”，18世纪时，它的蔗糖产量占全世界的一半，咖啡产量占欧洲进口量的三分之一，可黑奴们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每天干活16个小时，吃的是发霉的玉米饼（掺着沙子），住的是漏雨的茅草屋（冬天冷、夏天热），稍微犯错就被鞭子抽（有的用带刺的鞭子，一抽就流血），黑奴的平均寿命只有30岁（当时法国人的平均寿命是45岁）；而且大量黑奴涌入，彻底改变了美洲的人口结构，比如现在的海地，90%的人是黑奴的后代，他们的语言、文化，都带着当年黑奴贸易的痕迹。
而法国呢？靠黑奴贸易赚的钱，推动了国内的工业发展——比如里昂的纺织业，原材料是美洲的棉花，动力是靠卖蔗糖赚的钱建的蒸汽工厂；还有法国的海军，17世纪末造军舰的钱，有一半来自黑奴贸易和美洲殖民地的税收，这让法国在跟荷兰、英国的争霸中更有底气。可这种“富”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就像用别人的血养肥自己，一点都不光彩。
有个法国历史学家后来写：“17世纪的法国，每一块凡尔赛宫的金砖，每一件贵族的丝绸礼服，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个黑奴的眼泪——我们不能只记住法国的‘辉煌’，忘了那些被埋在甘蔗地里的名字。”这话一点都不假——咱们看历史，不能只看谁赚了钱、谁当了霸主，还得看看那些被忽略的人，他们的故事同样重要。
各位看官，咱们今天这说书就到这儿。您看法国的黑奴贸易，从一开始的“缺人干活”，到后来的“疯狂赚钱”，再到背后的“血泪代价”，是不是比电视剧还复杂？这历史告诉咱们：有些“发财路”看着光鲜，其实藏着最黑暗的心思；有些“大国崛起”的背后，可能堆着无数人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