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跪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决绝而悲壮的气息。他已经做好了为你征战的准备,但他心中的那道坎,那道名为“秦”的鸿沟,却依旧深不见底。
你缓缓走下御座,来到他的面前,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开口问道:
“项羽,你且抬头,朕问你一事。”
项羽闻言,缓缓抬起头,眼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你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道:“你身处的那个时代,是秦末。但你想必也清楚,在大秦一统天下之前,是长达数百年的战国时期。你告诉朕,那数百年的各国纷争,到底死了多少人?”
项羽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你会问这个问题。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长平之战坑杀的四十万赵军,鄢郢之战被水淹死的数十万楚国军民,以及他自己在战场上亲手斩杀的无数敌人……那是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时代。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因为,那个数字,早已多得无法计算。
你没有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是啊,太多了。多得连史书都无法精确记载。那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父子相离,夫妻失散,百姓流离失所,无处为家。”
你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而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归一。我岳父大人结束了那数百年的战乱,让天下百姓不再因为纷争而流离失所,不再因为战争而家破人亡。单凭这一点,算不算功德一件?”
项羽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一直将秦始皇视为暴君,却从未想过,正是这位“暴君”,结束了那个比秦朝残酷百倍的乱世!他想起了自己起兵反秦的初衷,是为了“诛暴秦,复楚国”,是为了给楚国的百姓带来安宁。可他从未想过,在他起兵之前,大秦已经给了天下百姓十几年的和平!
“我岳父大人广推新式粮食播种,让粮食产量大增;他修筑驰道(水泥路),让天下物资得以流通;他统一度量衡,让商业得以繁荣。如今天下百姓,能吃饱饭了,能安居乐业了。这,总不能算暴君吧?”
你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项羽的心上,将他心中那座名为“仇恨”的大山,砸得摇摇欲坠。
你看着他眼中的挣扎,继续说道:“如今,华夏统一,大秦蒸蒸日上。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国家,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你伸出手指,一一列举:
“比如匈奴,在北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南下抢掠。”
“比如高句丽,在东方蠢蠢欲动,心怀不轨。”
“比如东瀛,仗着天高皇帝远,屡犯我海疆。”
你顿了顿,目光转向龙椅上的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过,东瀛已经被我岳父大人亲自率领大军收复,纳入了我大秦的版图。匈奴,也有韩信、樊哙率领大军前去收拾。”
你的目光再次回到项羽身上,变得无比锐利:
“现在,就剩下一个高句丽了。”
你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项羽,你也是一方诸侯,你应该明白,一个国家的领土和资源,终究是有限的。 当内部发展到一定程度,为了生存,为了更广阔的未来,扩张,是必然的选择。”
你说出了那句振聋发聩的话:
“因此,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早打晚打,都是要打的。我们现在把这些潜在的威胁都解决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就可以不用再打了,不是吗?他们可以安心地享受和平,享受我们为他们开创的盛世!”
“朕让你去打高句丽,不是让你去为‘暴秦’卖命。”你的声音变得无比庄严,“朕是让你去为华夏开疆拓土,是让你去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清除一个潜在的威胁!是让你,用你的盖世勇武,去建立一份真正能够流传千古的、属于华夏英雄的不朽功业!”
“这份功业,与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与秦楚之间的仇恨无关。”
“它只与‘华夏’这两个字有关!”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项羽的脑海中炸响!
他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纠结于秦楚之间的私怨,却从未站在“华夏”这个更高的层面去看待问题!
他的敌人,不应该只是大秦。任何觊觎华夏土地、威胁华夏安宁的势力,都是他的敌人!
他想起了自己作为楚国贵族的责任,想起了自己起兵反秦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守护一方百姓吗?而现在,他有一个机会,去守护整个华夏!
他看着你,这位让他敬畏、让他憎恨,却又让他无比敬佩的丰都大帝,眼中的最后一丝迷茫与仇恨,终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与坚定!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你,这位他愿意承认的、真正的君主,再次重重地跪拜下去,这一次,他的姿态无比虔诚,无比恭敬!
“末将项羽,愚钝!”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决绝,“末将一直纠结于私怨,却从未放眼天下!多谢大帝教诲,让末将茅塞顿开!”
“您说的对!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为了华夏的安宁,为了子孙后代的和平,末将愿为前驱!”
“高句丽,末将必为您踏平!”
“我项羽,愿为华夏,马革裹尸,死而无憾!”
你看着眼前这位彻底蜕变的盖世英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上前一步,亲自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而有力: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真正的楚霸王!”
“朕,等着你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