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电”成功后的第四日傍晚，当袁庆林还泡在他的“临时能源调度总控室”——其实就是个用猎杀者残骸拼凑出来的、布满了闪烁符文和滋滋冒着电火花的棚子——里，对着几张鬼画符般的能量流线图抓耳挠腮，试图优化他那套“灵能生态循环系统”草案时，麻烦的预兆，如同地狱道星永远阴沉的天空中积郁的雷云，悄然压顶。
首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云璎珞。她正在幻心莲旁静坐，以梦境之力温养这株因“进补”过度而有些“亢奋”的灵植，同时借助其力量，将一层更精妙、更难以察觉的幻象薄纱，覆盖在整个绿洲外围，试图进一步隐匿那因能量富集而不可避免外泄的灵机波动。
忽然，她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睁开了那双倒映着梦影星河的眸子，望向绿洲东南方向的天空。那里，除了永恒翻滚的暗红云层和偶尔掠过的、被地火映照出的诡异光晕，空无一物。但云璎珞的梦境感知，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冰冷、带着审视意味的意念扫过，如同无形的触手，轻轻触碰了她布下的幻象屏障，一触即收。
“有东西在‘看’我们。” 云璎珞清冷的声音在韩逸梦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不是肉眼，也不是寻常神识探查。更像是……某种基于能量波动和生命场扫描的远程侦测。很小心，很隐蔽，但逃不过梦境对‘观察’意念本身的感知。”
几乎在云璎珞示警的同时，正在新开辟的“火眼修炼区”边缘，尝试引导地火灵气淬炼斧头的李鑫隆，也猛地抬起头，铜铃般的眼睛眯起，望向同一个方向。他没什么高深的感知秘法，纯粹是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对危险近乎野兽般的直觉。“他娘的……有股子让人不舒服的味儿，从那边飘过来了，像铁锈混着血腥，还有……烧焦的煞气。”
紧接着，负责外围警戒的赵永奎也传回了消息：东南方向约百里外，发现小股身份不明、但行动迅捷诡异的队伍踪迹，他们似乎在沿着某种特定的路径进行搜索，避开了几个已知的流放者聚集点和危险地带，目标明确地朝着沼泽深处——也就是绿洲的大致方位——迂回靠近。
“来了。” 韩逸梦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从猎杀者残骸里拆解出来的一个复杂符文阵列，眼神锐利。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来的方式，似乎和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他立刻召集核心成员。片刻后，议事石屋内气氛凝重。
“是‘猎犬’的升级版？还是‘幽冥卫’的侦察小队？” 叶千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跃跃欲试。秘境苦修后实力大增，他正渴求一场实战来检验。
“不像。” 袁庆林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手里拿着个不断发出微弱滴滴声、指针乱晃的简陋罗盘——这是他刚鼓捣出来的“广域灵能扰动探测仪”原型机，“能量读数很杂，有幽冥卫制式装备的标准灵能波动，有较强的个体生命反应，但……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断续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过滤或干扰过的微弱信号，夹杂在背景灵能噪音里，不仔细分辨根本发现不了。这扫描模式……有点眼熟。”
“眼熟？” 韩逸梦看向他。
“嗯……有点像……我之前从猎杀者残骸里解析出来的、那种用于大范围生命迹象扫描和能量源定位的‘广域侦测协议’的变种，但更……粗糙？或者说，更‘省电’？” 袁庆林皱着眉，努力回忆着芯片资料库里的信息，“总枢的制式侦查法器应该更精密、功率更强才对。这种粗糙版的……倒像是临时改装，或者用了什么取巧的办法，降低了功耗和精度，换来了更远的探测距离和更强的穿透性？目的是……单纯为了找人，或者找能量异常点？”
“降低精度，增加范围和穿透……” 韩逸梦沉吟，结合云璎珞和李鑫隆的感应，一个不太妙的推测浮现心头，“他们不是在精确搜索某个特定目标，而是在进行大范围的、模糊的‘能量异常区域’筛查！因为我们从‘熔火之心’窃取能量，虽然量不大，但毕竟改变了局部区域的能量流动和浓度分布，这种宏观上的细微变化，可能被总枢的监控网络捕捉到了异常！他们派侦察兵，是来确认异常点的具体位置和性质！”
“那怎么办？打还是撤？” 李鑫隆瓮声瓮气地问，眼中凶光闪烁，“就几个探路的杂毛，老子带人去，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可。” 赵永奎摇头，神色严肃，“若是幽冥卫的正规侦察小队，装备精良，配合默契，且有即时传讯手段。一旦动手，哪怕全歼，只要他们在遇袭前发出信号，我们的位置就彻底暴露了。届时来的就不是侦察兵，而是血斧刘晟的大军了。”
“老赵说得对，不能硬打。” 韩逸梦点头，大脑飞速运转，芯片辅助推演着各种可能，“我们的优势在于隐匿和情报不对称。对方还不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规模和底细，只是在做区域筛查。我们要做的，不是消灭他们，而是……误导他们，让他们‘看’不到我们，或者，‘看’到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
“误导？怎么误导？” 张爱春晃了晃尾巴，好奇道，“用幻术吗？璎珞姐姐的梦境幻术很高明，但能同时骗过那种能量扫描和生命感知吗？”
云璎珞微微蹙眉：“短时间、小范围可以。但长时间覆盖整个绿洲，且要模拟出与周围环境完全一致的能量和生命场，消耗极大，且未必能完全模拟那种特殊的扫描波动。一旦被识破，反而会暴露我们拥有高明的幻术能力，引来更高级别的关注。”
“不用完全模拟，也不用长时间覆盖。” 韩逸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我们只需要在他们靠近到一定距离，扫描最可能聚焦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符合预期的’异常点解释就行。比如……”
他看向袁庆林，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老袁，你之前不是说，从那些猎杀者残骸里，还解析出一些关于‘低功耗诱饵信号发生器’和‘环境拟态灵能波纹’的碎片资料吗？有没有可能，利用我们手头的材料——比如那些报废的猎杀者零件、沼泽里富含幽冥煞气的矿石、再加上幻心莲净化后残留的一点纯净灵能——捣鼓出几个能模拟特定能量反应和生命波动的‘假目标’？不需要多像，只要有明显的异常信号，能吸引注意力就行。”
袁庆林先是一愣，随即眼睛越来越亮，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猎杀者的侦测模块本身就有模拟和干扰功能！虽然大部分坏了，但核心符文阵列还能用！拆东墙补西墙，再加上沼泽毒瘴的干扰特性，幻心莲的纯净灵能做‘诱饵’……有门！韩老大，你是想玩一出‘声东击西’外加‘浑水摸鱼’？”
“不止。” 韩逸梦走到简陋的地图前，指向绿洲东南和东北方向几处标记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附近几处能量淤积、地质不稳定、偶尔会喷发毒火或者产生小型灵能旋涡的‘天然险地’。我们可以在这些地方布置‘诱饵’，模拟出类似‘地火间歇喷发’、‘小型煞气潮汐’或者‘未知能量生物活动’的迹象。不需要太持久，只要在对方侦察小队扫描到的时候，爆发出足够强的、但性质混乱的异常信号，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认为绿洲方向的微弱异常只是这些‘险地’的辐射干扰就行。”
“妙啊！” 叶千刃抚掌，“如此一来，他们的侦查报告上，只会记载发现几处‘不稳定能量节点’或‘疑似低威胁变异生物巢穴’，而不会将我们绿洲列为可疑目标。甚至，如果他们好奇心重，去探查那些‘险地’，说不定还会吃个暗亏，耽误更多时间！”
“但那些‘险地’距离我们不算远，布置诱饵的人，风险不小。” 张茜老祖冷静地指出关键，“一旦被对方提前察觉，或者诱饵被发现是人造的，反而会弄巧成拙。”
“所以，需要快，需要隐蔽，还需要一点……演技。” 韩逸梦目光扫过众人，“老袁负责制造和调试诱饵装置，要快，最多两个时辰。装置要足够‘皮实’，能承受恶劣环境，触发机制要可靠，最好是延时或遥控触发。李老大，赵首领，你们各带一队信得过的、熟悉地形的兄弟，配合老袁，将诱饵秘密布置到指定地点。记住，沿途尽量消除痕迹，避开可能存在的视线。叶兄，爱春，你们负责在绿洲外围游弋警戒，一旦发现侦察小队过分靠近绿洲，或者有转向探查诱饵区域的迹象，立刻用预设的暗号通知老袁遥控触发诱饵。璎珞，你坐镇中枢，维持绿洲外围的基础幻象，同时监控全局，有任何意外，立刻通知我。”
“韩大哥，那你呢？” 张爱春问。
“我？” 韩逸梦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跃跃欲试，“我和老袁一起，优化诱饵的‘表演剧本’。光有能量波动还不够，得给我们的‘演员’加点戏，比如……模拟一点‘战斗痕迹’？或者，留下点指向性的‘线索’，引导他们的判断？”
众人闻言，先是愕然，随即都露出会心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这主意，听起来就很“韩逸梦”——不按常理出牌，还总能歪到一些奇怪但有效的点子上。
说干就干。袁庆林立刻化身“爆肝工程师”，一头扎进他的破烂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他时而兴奋、时而懊恼的嘟囔：“这个猎杀者的灵能核心残片还能用……输出功率调低点，模拟地火喷发的间歇性……沼泽毒晶石磨粉，混合煞气沉淀物，可以模拟紊乱的生命磁场……幻心莲的灵液稀释，作为纯净能量源，引诱扫描……触发机关用压力感应还是灵能阈值？要不双保险？见鬼，遥控符文阵列的稳定性不够，传输距离受影响……有了！用一次性的‘灵能共鸣触发器’！虽然只能用一次，但隐蔽性强，触发距离远！”
两个时辰后，几个看起来奇形怪状、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土炸弹”被制造出来。它们外壳是粗糙的金属和石头拼接，内部嵌着闪烁微光的残破符文和不明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混杂着煞气和灵气的古怪味道。
“一号诱饵，‘地火狂怒型’，模拟小型火山喷发的前兆，能量读数偏高，狂暴，持续性差。”
“二号诱饵，‘煞气潮汐型’，模拟幽冥煞气周期性聚集，能量读数阴冷，侵蚀性强，带微弱生命磁场干扰。”
“三号诱饵，‘未知生物巢穴型’，模拟群居性低等能量生物活动，能量读数杂乱，有规律性脉冲，附带生物残骸气息模拟——用了一些风干的沼泽毒虫壳和猎杀者的生物组织碎末。”
袁庆林如数家珍地介绍着他的“作品”，表情既得意又肉疼：“材料有限，手艺粗糙，凑合着用吧。每个诱饵的有效干扰半径大概五十丈，持续时间约一刻钟。触发后，能有效干扰神仙境以下修士的常规探查，对那种特殊扫描仪应该也有不错的效果。遥控触发距离，嗯，在无干扰环境下最多三里，但在沼泽这种灵能紊乱区，可能只有一里左右，而且信号可能延迟。所以，放置的人必须算好时机和距离。”
“足够了。” 韩逸梦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他让袁庆林在几个诱饵上，又额外刻画了几个极其细微、几乎不可察的、模仿猎杀者能量回路特征的“误导性符文痕迹”，并将一些猎杀者外壳的碎片，用巧妙的方式“遗落”在诱饵附近。
“这是……” 袁庆林不解。
“一点‘彩蛋’。” 韩逸梦笑得有点狡黠，“如果侦察队里有懂行的，或者他们把‘证据’带回去，或许会以为，是某些‘净化序列’的失控体或者野生变种在活动，甚至联想到之前猎杀者小队失踪的旧案。总之，把水搅浑。”
李鑫隆和赵永奎各自带着几个身手敏捷、擅长潜行的好手，携带着伪装好的诱饵，趁着夜色和沼泽毒瘴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黑暗，向着预设地点摸去。叶千刃和张爱春也悄然消失在绿洲外围的迷雾中。
韩逸梦则和云璎珞一起，站在幻心莲旁，借助莲花的力量，将感知尽可能向外延伸。袁庆林守着他那台吱嘎作响的“灵能扰动探测仪”，紧张地盯着指针和符文光芒的每一点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绿洲内寂静无声，只有火眼方向隐约传来地火涌动的轰鸣。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袁庆林突然低呼：“来了！东南方向，能量读数明显增强！生命反应三个……不，四个！移动速度很快，呈标准的侦察队形！距离……八十里，七十五里……正在朝我们这个方向做‘之’字形扫描！”
“通知李老大和赵首领，目标进入预定区域，准备触发一号诱饵。” 韩逸梦沉声道。
片刻后，东南方向约六十里外，一处被标记为“毒火沼泽”的险地边缘，猛地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脚下大地微微一震。紧接着，一股混杂着灼热、混乱、暴戾的能量波动冲天而起，在探测仪上形成一个醒目的峰值！
“一号诱饵触发成功！” 袁庆林声音带着兴奋，“能量反应类型匹配‘地火喷发’，强度……嗯，有点超乎预计，老李是不是把功率调太大了？不管了，反正效果拔群！”
几乎同时，云璎珞也轻声开口：“那股扫描意念……转向了，锁定了爆炸点。停留了大约十息……开始向爆炸点移动了。速度放慢了，很谨慎。”
“很好，一号‘演员’成功吸引了‘观众’。” 韩逸梦嘴角微翘，“通知叶兄和爱春，注意隐蔽，不要被对方的探查余波扫到。等他们接近爆炸点，开始详细探查时，触发二号诱饵，在另一个方向制造点动静，让他们疑神疑鬼。”
又过了约一刻钟，当探测仪显示那几股生命反应已经非常接近一号诱饵爆发点，并且有分散探查的迹象时，东北方向另一处标注为“鬼哭涧”的险地，突然卷起一股灰黑色的、散发着浓郁幽冥煞气的旋风，风中隐隐传来凄厉的呼啸，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能量读数瞬间变得阴冷、紊乱，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类似生物磁场的脉冲信号。
“二号诱饵，煞气潮汐型，启动！” 袁庆林低喝。
远处的扫描意念果然再次被惊动，明显出现了迟疑和混乱，在两地之间徘徊不定。显然，同时出现两处性质不同、但都颇为强烈的能量异常，让这支侦察小队有些懵，也打乱了他们原本的搜索节奏。
“就是现在，” 韩逸梦目光一凝，“触发三号诱饵，位置选在两者连线中垂线稍微偏向沼泽深处的方向，模拟‘巢穴迁移’或‘受惊逃窜’的迹象。然后，让李老大和赵首领的人，在更远的地方，制造一点轻微的、像是‘低等能量生物受到惊扰后四散奔逃’的动静，不用太明显，似是而非最好。”
第三处，西北方向，一片被称为“腐骨林”的阴暗地带，几处不起眼的角落同时亮起微弱但杂乱的灵光，还伴随着几声短促的、类似虫鸣的尖啸，随即迅速黯淡、移动、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受惊钻入了地下。
几乎同时，更远处的沼泽深处，隐约传来几声沉闷的爆响和能量波动，像是低阶法术碰撞，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泥沼中剧烈挣扎，很快平息。
这一连串的“表演”，堪称精彩。远处的侦察小队显然被彻底搞糊涂了。他们的扫描意念在几个“事发地点”来回逡巡，速度明显放慢，充满了犹豫和警惕。探测仪上显示，他们的队形似乎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像是在争论或重新评估情况。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那股扫描意念才再次动起来，但不再是之前那种有规律的筛查模式，而是变得小心翼翼，重点探查那三处“险地”，并对周围更大范围进行了粗略的扫描，显然是想弄清楚这些“异常”之间是否有联系，或者是否有更大的潜在威胁。
然而，在云璎珞精心维持的幻象遮掩，以及绿洲本身因幻心莲和新建的疏导阵法而趋于平稳、内敛的能量场掩护下，他们始终未能将扫描的重点投向绿洲的真正所在。几次不经意掠过的探查，也被幻象和天然的地形、能量紊乱所干扰、误导。
最终，在又磨蹭了近一个时辰，似乎未能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后，那股扫描意念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不甘，开始缓缓向来的方向退去。探测仪上的生命反应信号也逐渐远离、减弱。
“走了……” 袁庆林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要露馅。这帮家伙的扫描仪还挺敏感，差点就锁定我们这边了。”
“他们不是走了，是回去汇报了。” 韩逸梦没有放松警惕，目光依旧锐利，“一下子出现多处不明能量异常，而且性质各异，地点分散，彼此间似乎又有点若有若无的联系……这报告递上去，够那些指挥官头疼一阵子了。他们会怀疑是自然现象集中爆发？还是未知生物异动？亦或是……有流放者势力在搞鬼？但无论如何，在搞清楚这些‘异常’的真伪和关联之前，他们大概率不会贸然派遣大队人马深入。这，就为我们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叶千刃和张爱春从阴影中走出，身上还带着沼泽的湿气。
“抓紧时间，巩固防御，消化能源，提升实力。” 韩逸梦转身，看向绿洲中心那汩汩涌动的地火，和生机盎然的幻心莲，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同时，放出风声，就说‘遗忘荒原东南部近期地脉不稳，多处险地异动频繁，疑似有上古遗迹或珍稀矿藏现世迹象’，把水搅得更浑。然后，我们得主动一点，去会一会那位……陈特使了。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指内应），又暗中观察了这么久，也该听听他，到底想从这场‘能源争夺战’里，分到多大一杯羹了。”
众人闻言，精神都是一振。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们，已经在这片残酷的流放之地，扎下了根，偷来了火种，并且……学会了如何用最不正经的方式，戏弄那些高高在上的追猎者。
能源争夺战的序幕，以一种充满意外和荒诞的方式拉开。而真正的交锋，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