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训练场的老橡树下，带土果然等在那里。
木刀被他用布条缠在手上，显然是怕再被打落，脸上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红痕，想来是今早练得太急磕到了。
“来了！”带土看见羽的身影，立刻举起木刀，姿势比昨日标准了些，却还是透着股孩子气的紧绷。
羽没像昨天那样直接出手，反而走到树后，指尖按在橡树干上。
淡绿色的查克拉悄然流转，原本粗壮的树干竟凭空伸出一根分枝，蜿蜒着落在带土面前，末梢卷成一个小小的圆环。
“砍断它。”羽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带着点闷响。
带土愣了愣，望着那根泛着生机的树枝，握刀的手松了松：“可是……它是活的啊。”
“战场上可没有活物死物之分。”羽绕到他面前，青白色的刀身在阳光下闪了闪，“要么砍断，要么被它缠住。”
带土咬了咬牙，闭着眼挥刀砍去。
木刀带着风声落下，却在离树枝寸许的地方偏了方向，只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
“懦夫。”羽的声音很淡，却像冰锥扎在带土心上。
“我不是！”带土急得涨红了脸，再次挥刀时，力道太猛险些摔倒。
羽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暖意让带土愣了愣这双手握着那样冷的刀，怎么会是暖的？
“用这里。”羽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不是靠胳膊使力，是把气沉下去。”
他忽然抬手，“霜斩孤心”的刀背轻轻敲在带土的木刀侧面，这次没带丝毫寒气，反而像在引导着什么。
带土只觉一股巧劲顺着木刀传来，手腕不由自主地转动，木刀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正好落在那根树枝的圆环里。
“咔嚓”一声轻响，树枝断了，断口处渗出点点汁液，像在流泪。
带土看着手里的木刀，又看看那截断枝，突然红了眼眶：“我……我砍断了它。”
羽收回刀，转身走向围墙：“明天，我要看到你砍断三个圆环。”
他顿了顿，补充道，“用你自己的力气。”
带土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风卷起羽的衣摆，传来一句模糊的回应，像被树叶吞了一半：“……羽。”
带土攥紧木刀，低头看着那截断枝，忽然觉得掌心的木刀好像没那么沉了。
“他真的是那个叛忍“宇智波羽！”
他真的好强……
可恶的卡卡西！我一定要超越你！
让琳看到我的帅气的样子！
羽回到神威空间时，夕阳正透过石窗斜斜照进来。
（你问我哪来的？幻术）
小南不在屋里，石墙上的迎春已经爬了半面墙，藤蔓上还缀着几朵小小的花苞。
他循着细微的响动走到屋后，看见小南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堆紫阳花的种子，了。
而她脚边，几株嫩绿的幼苗正破土而出，显然是羽的木遁催生的。
“回来啦。”小南抬头朝他笑，鼻尖沾了点泥土，“你之前说过这空间的土壤能种活外面的种子，我就试试。”
羽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指尖拂过幼苗的叶片，查克拉流转间，幼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顶端冒出小小的紫色花苞。
“你倒是越来越熟练了。”小南戳了戳花苞，眼里映着细碎的光。
羽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些藤蔓顺着墙角往上爬，很快就缠上了石屋的屋檐，和那株迎春交错着，像两道缠绕的绿丝带。
他忽然想起刚才带土砍断树枝时的样子，那孩子眼里的犹豫，像极了当年在铁之国，他第一次挥刀砍向对手时的模样。
“今天教了他怎么用气。”
他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霜斩孤心”的刀柄，凉意混着掌心的暖意，竟不觉得冲突。
小南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擦擦手，刚碰了泥土。”
她顿了顿，羽“你好像……越来越像个老师了。”
羽擦手的动作顿了顿。
老师？他现在是木叶的叛忍，手里的刀沾过无数鲜血，哪配这个称呼。
可看着石墙上缠绕的藤蔓，想着带土握刀时渐渐稳起来的手，心里某个角落却悄悄软了下去。
“只是不想看他走弯路。”他站起身，将布扔回竹篮里，“晚饭吃什么？”
“你昨天说想吃烤鱼。”小南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在空间里找了个小湖，钓了几条，正腌着呢。”
（问题来了湖是哪来的呢）
辛苦你了小南。
小南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红晕。
说什么呢羽.....我。
唔？？！！，羽你干嘛啊，我都还没。
唔！！！(?°?°?)。
夕阳的光穿过藤蔓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带着点暖融融的金。
第二天。
墙角的“霜斩孤心”静静躺着，刀身映着藤蔓的影子，青白色的冷光里，竟缠上了几分温柔的绿意。
带土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刀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蔓延。
却没让他生出半分退缩方才羽转身时衣摆扫过地面的风声还在耳畔，那抹藏在阴影里的轮廓，是他寻了半个月的希望。
“你跟着我三天了。”羽的声音从树后传来，没有怒意，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倚着老槐树，黑袍边缘沾着些许草屑，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带土猛地站起身，攥紧了拳头，掌心的冷汗浸湿了护额带子。
“我知道你是叛忍，但我不信那些传言你救过村口的孩子，还帮阿婆修过屋顶，你不是他们说的残忍之辈。”
羽沉默了片刻，抬眼时，兜帽下的目光扫过带土泛红的眼眶。
这孩子眼底的执拗太亮，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又比那时多了份没被现实磨碎的纯粹。
“我教你忍术，没有好处。”羽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松动，“而且，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带土立刻应声，生怕晚一秒对方就会改变主意。
羽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喉结滚动了一下：“除你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
包括你的老师，你的同伴，甚至……你最在意的人。”
带土愣了愣，脑海里瞬间闪过琳笑着递给他便当的模样，还有卡卡西总挂在脸上的冷淡神情。
但他很快用力点头：“我答应！只要你肯教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羽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样子，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却没再反驳。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霜斩孤心”，刀身一转，青白色冷光划破空气，将旁边的石块劈成两半
“从明天起，寅时在这里集合。迟到一次，就别再来了。”
是！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