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变得灼热,训练场上的阴影被拉得很短。
五岁的止水踮着脚尖,努力伸直胳膊才够到面前的木桩,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专注。
他正按照羽的指示,练习用刚觉醒的单勾玉写轮眼追踪移动的目标那是羽特意悬在半空的几片树叶。
既不会让孩子过度消耗查克拉,又能锻炼瞳力的基础感知。
“不对哦。”羽半蹲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止水的小脑袋,“刚才树叶往左边飘的时候,你的眼睛眨得太快了。
写轮眼要像黏在目标上的小磁铁,不能被风带着跑呀。”
止水噘了噘嘴,小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他的单勾玉还很淡,像嵌在黑眸里的细小红线,每次集中精神追踪目标,太阳穴就突突地跳。
此刻额头上渗着的细密汗珠,顺着软乎乎的脸颊往下滑,滴在洗得发白的训练服上。
“还是抓不住……”小家伙垮下肩膀,声音带着点委屈,胖乎乎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桩上的纹路。
“休息十分钟好不好?”羽从忍具包拿出手帕,轻轻帮他擦汗,“你看你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再练下去要变成小烤苹果咯。”
止水被逗得“噗嗤”笑出声,露出两颗刚换不久的小门牙。
他接过羽递来的水壶,踮着脚才能够到壶嘴,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冰凉的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激得他缩了缩脖子。
“羽哥哥,”小家伙忽然仰起脸,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羽,“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呀?”
羽挑眉:“怎么会这么想?”
“你教我追踪树叶的时候,有三次都看错位置啦。”
止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掰着指头数,“而且你老是摸手腕上的圈圈(指腕表),就像妈妈想爸爸回家时的样子。”
羽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神威空间时间的午后两点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小南那个家伙……会不会还坐在石桌边,抱着膝盖生闷气?毕竟早上离开时,她虽然松了手,却故意把脸埋在抱枕里没看他。
“没有不开心哦。”羽揉了揉止水柔软的黑发,语气放得很轻,“只是在想,等下教你玩新的训练游戏。”
止水眨巴眨巴眼睛,显然不太相信,但还是乖巧地没再追问。
他知道羽哥哥很厉害,会用神奇的能力把他瞬间带到训练场,也会变出甜甜的糖果。
只是偶尔,羽哥哥望着远处发呆时,眼睛里的温柔好像不是给木叶的,是给某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家伙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望着不远处正在练习体术的高年级忍者,忽然小声说:“其实我有时候想。
要是能像羽哥哥这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不是就能去找隔壁村的小花玩了?她上次说要送我晒干的花瓣。”
羽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他想起小南也曾这样说过,说等战争结束,想去看雾隐村的海,想摸雪之国的雪,想在没有硝烟的地方,把折纸鹤串成风铃。
可他们都像被线牵着的纸鸢,看似能乘风而起,却始终有放不下的牵绊。
“能去很多地方不算厉害哦。”羽在他身边坐下,捡起一片枫叶放在他手心里,“真正厉害的是,不管走多远,都知道有个人在等你回去,桌上还留着温好的茶。”
止水似懂非懂地捏着枫叶,忽然发现羽哥哥的眼睛亮闪闪的,像盛着神威空间里的星光。
那种温柔的样子,和他偷偷看到爸爸望着妈妈织毛衣时的眼神,好像好像。
“那羽哥哥也有这样的地方吗?”小家伙仰着脸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羽刚要开口,手腕上的腕表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那是他特意设置的信号,只有小南会用三短一长的震动,像在小声说“我想你了”。
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表盘。
那个总是嘴硬心软的姑娘,现在是不是正坐在石桌边,把折纸捏来捏去,却一个也没折成?
“羽哥哥?”止水拉了拉他的衣角。
“我们继续训练吧。”羽回过神,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眼底的温柔被认真取代,“这次我们玩‘抓影子’游戏,我来跑,你用眼睛跟着我的影子,好不好?”
“好!”止水立刻蹦起来,小短腿站得笔直,单勾玉在黑眸里轻轻转动。
羽的身影慢悠悠地在训练场上移动,故意把速度放得很慢。
止水踮着脚,小脑袋跟着他的影子左右转动,时不时发出“哎呀”的叫声影子被树挡住时,他总会着急地跑到另一边。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大一小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羽看着小家伙认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却在默默算着时间。
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把止水送回宇智波族地,然后……就能回去了。
不知道小南有没有乖乖吃饭?会不会又把折纸折成歪歪扭扭的样子?或许该在木叶的甜品店买些红豆大福。
她上次偷偷吃了两个,嘴角沾着豆沙还不承认呢。
“羽哥哥!你的影子不动啦!”止水的叫声把他拉回现实,小家伙正叉着腰,一脸“抓到你啦”的得意表情。
羽听到止水叫他羽哥哥,每次都会想起小南之前都会在他的怀里撒娇的说“羽哥哥”。
羽轻咳一声,赶紧迈开步子:“刚才是让着你哦,现在要来真的了。”
他加快了速度,看着止水迈着小短腿追在后面,笑声像银铃一样洒满训练场。
阳光依旧灼热,但心底那根叫“牵挂”的线,却软软地绷紧了,带着甜甜的暖意有个人在等他。
在那个只有他们知道的空间里,守着淡紫色的穹顶,等着他回去。
夕阳的余晖将木叶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训练场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五岁的止水还没到能长时间剧烈运动的年纪,此刻正踮着脚尖,努力把掉在地上的苦无捡起来。
小小的身子晃了晃,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脸颊因为跑动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却亮得像藏了星星。
“羽哥哥!你看我!”他举起手里的苦无,奶声奶气却带着一股认真劲儿,“刚才我躲开了三个木桩哦!”
羽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苦无那是特意为他削短了柄的儿童款,边缘磨得光滑,不会伤到手。
“做得很好。”他蹲下身,用袖口帮止水擦了擦汗,指尖触到孩子温热的皮肤时,止水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不过下次不用追着苦无跑,它不会自己长腿跑掉的。”
“可是老师说,忍者要眼里有目标!”止水挺起小小的胸膛,努力模仿着大人的样子 。
“我以后要成为像羽哥哥一样厉害的忍者,保护木叶!”
羽失笑,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五岁的孩子还不懂什么是血继限界,更不知道写轮眼为何物。
他居然还不知道我是叛忍?
他此刻的世界里,只有对“厉害忍者”的单纯向往,和对木叶最直白的热爱。
这种纯粹,像清晨的露珠,干净得让人心颤。
“想保护木叶,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羽拿起旁边的小毛巾,叠成方块放在止水头顶。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再练下去,明天该起不来了。”
“不要!”止水立刻拉住他的衣角,小脸上满是不舍,“羽哥哥明天还来吗?我把妈妈做的梅子干带来给你吃,超甜的!”
羽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昨夜小南抱着他不肯撒手的样子,心底泛起一阵柔软。
他轻轻拍了拍止水的手背:“明天同一时间,我在这里等你。
梅子干……可以留两颗给我吗?”
“嗯!留三颗!”止水立刻开心地跳起来,小跑到场边拿起自己的小背包,“那我回家啦!羽哥哥再见!”
“再见。”羽挥了挥手,看着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地消失在训练场入口,夕阳的光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结束得比预想中早,或许能赶在神威空间的“夜色”完全降临前,回到那个有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