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小南的脸上。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羽放大的睡颜。
他似乎是累极了,就算有永恒万花筒,也终究是肉体凡胎。
六镰纹已经隐去,露出了和平常人一样的黑色瞳孔,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少了战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小南没有叫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
她知道,这个男人为了她,为了他们的未来,付出了多少。
羽醒来时,发现小南正趴在他胸口,睁着眼睛看他,像只乖巧的小猫。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醒了多久了?”
“刚醒。”小南撑起身子,脸颊红红的,“我们该出发了吧?”
“不急。”羽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左眼神威轻轻一动,将两人身上的灰尘回溯消失,“先吃点东西。”
他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和水,是之前弥彦准备的。
小南接过一块压缩饼干,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一直看着他。
“怎么了?”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羽,你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小南歪着头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是觉得……你好像更轻松了。”
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或许是永恒万花筒彻底消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或许是和她的温存抚平了他内心的戾气,他确实感觉自己卸下了千斤重担。
“因为有你在。”他说。
小南的脸又红了,低下头假装专心吃东西,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收拾好东西,两人并肩走出山洞。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远处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我们走这边。”
羽牵着她的手,选择了一条通往雨隐村的小路,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
小南一边走,一边弯腰摘了几朵花,编成一个小小的花环,戴在羽的头上。
“好看。”她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羽无奈地笑了笑,也不摘下来,任由那个五颜六色的花环戴在头上,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路上遇到几个早起的村民,他们看到羽头上的花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善意的笑容。
在这个常年战乱的国家,这样平和的景象,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他们好像不怕我们。”小南小声说。
“因为他们知道,半藏死了,团藏跑了,以后不会再有战乱了。”
羽看着那些村民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我们想要的,不是吗?”
小南用力点头。
走到半路,羽突然停下脚步,右眼神威微微一动,感知到远处传来熟悉的查克拉波动。
他拿出之前给弥彦的纸鹤,发现上面的空间标记正在闪烁不是求救信号,而是完成任务的通知。
“弥彦他们搞定了。”羽笑了笑,将纸鹤收起来,“比我预想的快。”
“那我们要不要快点回去?”小南问。
“不用。”羽握紧她的手,脚步依旧从容,“让他们先处理,我们慢慢走。”
他知道,属于他们的平静时光或许不多,但只要能和她这样牵着手,慢慢走在阳光下,就已经足够。
远处的雨隐村轮廓渐渐清晰,那座曾经被战乱笼罩的城市,正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迎来新的曙光。
木叶村的火影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
猿飞日斩指间的烟斗燃着青烟,烟雾缭绕中,他紧锁的眉头像两道深沟面前站着的团藏。
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左眼的写轮眼闪烁着未散的戾气,与往日那个阴沉却自持的根部首领判若两人。
“你是说,山椒鱼半藏死了?”
猿飞日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烟斗在指间微微颤抖,“被一个叫‘宇智波羽’的年轻人杀了?”
团藏冷哼一声,左手按在缠着绷带的右臂上,那里还残留着被霜斩孤心冻伤的刺痛。
“不止半藏,我的根部据点也被一锅端了。
那小子的万花筒,虚化能维持10分钟,还能空间转移。
甚至……”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我怀疑他还有操控时间的能力,否则我不可能折损三只写轮眼。”
“10分钟?”猿飞日斩猛地站起身,烟斗里的烟灰簌簌落下。
他又想起多年前那个从木叶叛逃的宇智波少年当时才十二岁。
据说是因“家族内部矛盾”离开木叶。
团藏看着他震惊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日斩你似乎忘了,这小子本就是木叶的人。
十二岁叛逃,算算年纪,现在也才二十多岁。
猿飞日斩能在这个年纪掌控万花筒,甚至击杀半藏……”
他压低声音,“恐怕和他那双眼的秘密脱不了关系。”
猿飞日斩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训练场上打闹的孩子,目光复杂。
他当然记得宇智波羽。
那孩子小时候和水门是好友,天赋异禀却性子孤僻,唯一的玩伴就是波风水门。
十二岁那年突然失踪,水门还为此消沉了很久。
“他为什么要帮雨之国的那群小鬼?”猿飞日斩问,语气里带着不解。
长门、弥彦、这两个名字他有印象,是半藏一直打压的反战组织首领。
据说背后有神秘人支持,没想到竟是宇智波羽。
“谁知道?”团藏嗤笑一声,“或许是想借雨之国当跳板,报复木叶也说不定。
毕竟他是叛忍。”
猿飞日斩没有接话。
他了解水门,更清楚水门记忆里的宇智波羽那孩子虽然孤僻,却绝非暴戾之辈,否则也不会和心善的水门成为好友。
“还有一件事。”
团藏的声音冷了几分,“前段时间,有人看到他在木叶附近出现,指导宇智波的小鬼止水,还见过带土。”
“他在培养势力。”
团藏的语气带着肯定,“日斩,不能再放任他了。
雨之国地理位置特殊,若被他彻底掌控,迟早会威胁到木叶。”
猿飞日斩沉默着,烟斗里的火星明灭不定。
他知道团藏说得有道理,却又忍不住想起那个沉默的少年,想起水门提起他时失落的眼神。
“先不要轻举妄动。”
良久,他终于开口,“半藏的死已经惊动了五大国,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战乱。
让暗部盯紧雨之国的动向,另外……”他看向团藏,“别再派根部的人去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团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终究没敢反驳。
转身离开,绷带下的拳头却死死攥紧宇智波羽,这笔账,他迟早要算。
办公室里只剩下猿飞日斩一人。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水门少年时的照片,身边站着个比他矮半头的男孩,眉眼清冷,正是十二岁的宇智波羽。
“羽啊羽,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喃喃自语,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