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同住几天的狱友听说她要出去,一个个垂头丧气。
她们也都是些可怜人,进来的原因五花八门,却都要关很久。
贾张氏见她们不高兴,自己倒更开心了。
“你们也别羡慕,更别嫉妒。
我这是福大命大,好人有好报!不像你们,干了那么多坏事,早晚挨枪子儿!”
“你骂谁呢你!”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猛地站起来,抬手就要打贾张氏。
“妈——”
秦淮茹连忙提醒,示意她别惹事,现在还没踏出这里呢。
可贾张氏已经得意忘形,哪还顾得上这些。
“怕啥?我就站这儿,她敢动我吗?实话告诉你们,我这次能出去,一是我福大命大,二是我上头有人!就算张帆来了,也得对我客客气气的。
你们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要动手的女人果然缩了回去。
**犯都能放出去,这得是多硬的关系!
万一动手被加刑,可不划算,她想了想,又坐下了。
“淮茹啊,李副厂长有没有说我还得多久能出去?”
秦淮茹其实也不确定,就随口应道:
“没几天了。”
贾张氏一听更高兴了,美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
“听见没?我没几天就能出去了!再也不用跟你们这些臭虫住一块儿了!”
“呵呵。”
有人实在气不过,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心乐极生悲!”
“你说啥?”
贾张氏眼一横,立马怼了上去。
“我没说啥。”
那人也蔫了,摸不清贾张氏的底细,不敢再多话。
可贾张氏是啥人呐?
她才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破口大骂起来:“你分明是嫉妒我,自己出不去,还不想别人好过。
等着瞧吧,早晚被关出病来!”
……
四合院里。
阎解旷和一群孩子正玩沙包玩得起劲。
地上用粉笔画好了格子,每个人一块地方,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棒梗看着眼热,也想凑过去一起玩。
可他从来不肯好好说话,只会撩闲捣乱。
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他捡起小石子就往别人头上扔。
“哎哟!”
阎解旷第一个被打中,扭头瞪着罪魁祸首棒梗。
“你找死啊,棒梗!”
“略!”
棒梗冲大家做了个鬼脸。
“谁让你们不带我玩!我打死你们!”
说着,他又捡起石子往其他孩子头上丢。
很快,单方面的挑衅演变成了群架。
几个孩子也捡起石子回击棒梗。
棒梗孤掌难鸣,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他气急败坏,干脆捡了块大石头,要往阎解旷头上砸!
阎解旷哪能忍?
大喊一声:“是兄弟就跟我上!”
“冲啊!”
几个小孩抄砖头的抄砖头、拿棍子的拿棍子、攥石头的攥石头,一拥而上。
“啊啊啊!”
棒梗被打得嗷嗷惨叫,直到孩子们累了,才放过他。
棒梗哭哭啼啼地喊:“你们等着,我去找我奶奶!我奶奶绝对饶不了你们!”
“哈哈哈!”
孩子们齐声大笑。
阎解旷更是笑得肚子疼,指着棒梗说:“你奶奶个腿儿,你奶奶都要被枪毙了!”
“你奶奶才被枪毙!”
棒梗大叫:“我听我爸妈说了,我奶奶不会被枪毙,过两天就放出来。
你们等着瞧!早晚让我奶奶收拾你们!”
聋老太和一大妈正在院子里散步。
正好听见棒梗喊出这么一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
聋老太家。
“秦淮茹真找到人能把贾张氏给放出来了?”
聋老太怎么也想不通,连她都办不到的事,秦淮茹是怎么做到的。
“棒梗说得那么肯定,我猜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大妈心想,棒梗这孩子就算平时爱说瞎话,可这么大的事,他应该不敢随便乱讲。
“咱们还真是小瞧秦淮茹了!”
聋老太太感叹道。
她原以为上次没帮秦淮茹,她就真没别的路可走了,谁知这女人门路真不少。
“老太太,她连贾张氏那种人能捞出来,救易中海他们不是更容易吗?”
一大妈试探着问道,她想摸清聋老太太的态度。
傻柱肯定不用愁,聋老太太一向疼他,就算关个一年半载,他年轻,出来后还有出路。
聋老太太绝不会不管他。
但易中海不同。
他年纪大了,不再是院里的一大爷,也没工作,不像傻柱有优势。
一大妈也怕聋老太太放弃他。
易中海之前说过,聋老太太不光身份不一般,手里估摸着还有不少钱,这才是他最看重的,不然也不会伺候她这么多年。
聋老太眯着眼琢磨了一会儿,“要是真是她在背后使力,那咱们还真得找她谈谈。”
她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在院里的地位越来越低,自己年纪也大了,活一天少一天。
傻柱和易中海必须抓住,不然等老了动不了,靠谁去?
“您打算怎么做?”
一大妈还是没明白过来。
聋老太没多解释,只让她带上些吃的喝的,不算贵重,两人提着东西笑着朝贾家走去。
“淮茹啊,淮茹——”
聋老太在门口喊得格外亲热。
秦淮茹出来一看是她们,心里一阵烦。
“什么事?说。”
这两人脸皮真厚,刚才还泼她一身泔水,转头就忘了?
“听说贾张氏要放出来了?我们来问问,顺便给你赔个不是。”
聋老太和一大妈递上东西。
邻居们纷纷停下看热闹。
“稀奇!聋老太太竟然也有求秦淮茹的一天!”
“你们不知道吧?秦淮茹托人找关系,把本来要枪毙的贾张氏都给捞出来了!”
“秦淮茹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院子里的人们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秦淮茹站在门前,心里跟明镜似的——聋老太太和一大妈显然是误会了,以为她背后有人撑腰,这才提着东西找上门来。
她这人没别的特点,就是记性特别好,尤其是记仇。
刚才她跪在地上求她们的时候,她们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现在倒好,低声下气地凑过来?太迟了。
“您二位怎么可能有错呢?您们永远是对的。”
秦淮茹嘴角一撇,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淮茹,你误会了。
之前你来找我们,要是能帮上忙,我们哪会不帮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聋老太太边说边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这些吃的你拿回去,给孩子们加点餐。”
秦淮茹摇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不敢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一大妈见状,连忙帮腔:“既然拿来了,你就收下吧,都是一个大院的,别见外。”
一个假装要送,一个假装不要。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淮茹终于伸手接过。
她心里一阵暗喜——今晚孩子们又能吃顿好的了。
“东西你也收了,咱们是不是能进屋说说话了?”
聋老太太急忙说道。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砰”
的一声,秦淮茹直接把门甩上。
她靠在门后,捂着嘴偷笑起来,心里痛快极了。
门外,聋老太太和一大妈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邻居们瞧见她们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丢人!太丢人了!”
聋老太太一回到家,气得直跺手里的拐杖。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秦淮茹耍得团团转。
“这下可好,事情没办成,还白白搭进去一堆吃的。”
一大妈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话在聋老太太听来格外刺耳。
“你说谁呢?”
她狠狠瞪了一眼。
“没、没说什么……”
一大妈自知失言,赶紧捂着嘴溜走了。
此时,院子里关于秦淮茹的议论依旧没有停歇。
“她到底是怎么把贾张氏弄出来的?”
“女人嘛,总有女人的门路。”
“我看未必,说不定她家早就有人脉,只是我们不知道。”
“要真有人脉,之前能过得那么苦?你信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始终猜不透其中的真相。
许大茂听清后,兴冲冲跑去向苏卫国报信。
“卫国,你听说了没?秦淮茹托人找关系,把贾张氏弄出来了!”
苏卫国瞥了他一眼。
想到白天秦淮茹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情形,他心下已猜到几分——李副厂长那个老色鬼,肯定会应下。
不过应归应,办不办得成,又是另一码事。
“刚知道。”
许大茂见苏卫国并不早已知情,顿时来了劲,一屁股坐下打算大谈特谈。
“开饭啦!”
这时李巧儿端出饭菜。
许大茂眼睛都瞪圆了。
“好家伙!你平时就吃这么好?”
桌上转眼摆出四菜一汤,连汤里都漂着肉。
这哪是平常人过的日子,简直是神仙日子!
“就这么吃。”
苏卫国语气平淡。
许大茂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
“你这日子过得真不赖。
我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呢。”
苏卫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巧儿,拿两瓶酒来,我跟你大茂哥喝两杯。”
“谢谢!谢谢!”
许大茂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苏卫国人大方。
苏卫国也没多搭理,留他吃饭,不过是自己也想喝两口罢了。
“不过卫国,你说秦淮茹是找谁办成这事的?”
许大茂绕来绕去,总算说到重点。
“你觉得呢?”
苏卫国反问。
“我看八成是李副厂长。”
许大茂说得斩钉截铁。
许大茂这人确实有点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