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趁着父母没留意,把桌上本该属于刘海中的鸡蛋猛地塞进自己嘴里。
等刘海中发现时,那鸡蛋还噎在刘光天喉咙口,咽不下去。
谁都知道,刘海中向来护食。
他骂了一通还不解气,抄起筷子就去撬刘光天的嘴,撬不开就直接上手扇耳光!
巴掌打得啪啪响!
难道只是为了一个鸡蛋吗?
其实也不全是。
“刚才叫你们帮忙,一个个站着不动,现在偷吃老子鸡蛋倒是挺能耐!”
刘海中的搪瓷缸子本来就漏水,也喝不成水了。
他干脆抡起搪瓷缸子就砸。
先是砸了刘光天,也没放过刘光福。
两个孩子被打得嗷嗷惨叫。
二大妈闻声出来一看,头上都流血了。
“老刘,老刘,你这样打会出人命的!”
二大妈急忙拉住刘海中。
“你拦我干啥?棍棒底下出孝子!”
趁这空档,刘光天和刘光福拔腿就跑。
两人跑出老远才敢停下来喘气,回想刚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更多的,是对父母的怨恨。
“操,怎么就生在这个家里。
等老子找到工作,一定搬出去!”
刘光天恨恨地说。
“哥,你搬出去的时候带上我啊!我跟着你,捡煤球都愿意,绝不拖累你!”
刘光福眼巴巴地望着刘光天。
刘光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心里最恨的是,自己都二十岁了,早该有份工作。
这年头不念书的人,十八岁基本都上班了。
可前两年家里把钱全花在了刘光齐身上。
刘光齐高中毕业,家里花钱托关系给他找了份体面工作,现在还要娶媳妇了。
媳妇娘家还是个大领导。
都是一个娘生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刘光天要求不高,只希望自己能有个生计。
可刘海中连这都不愿给。
在刘海中心里,只有刘光齐是亲儿子。
而刘光天和刘光福,就跟捡来的一样。
想到这,刘光天就满心愤恨。
如果不是父亲偏心,他也不会错过人生最好的机会。
贾家。
“咱们家到底啥时候才能吃上肉啊!”
棒梗闻着苏卫国家飘来的肉香,哭得撕心裂肺。
他心里难受极了,今天挨了别人一巴掌,还要闻着别人家的肉味,自己却什么也没落着。
秦淮茹和贾张氏轮流哄了半天,竟一点用也没有。
最后秦淮茹急了,提高声音说:“这还不都是你自找的?以后能不能少惹苏家?现在倒好,肉吃不上,好果子也没有!他们家是咱们能惹的吗?”
“怎么就惹不起?”
贾张氏嘴上仍不认输。
“明的不行,暗的还不行吗?棒梗,你听奶奶的,等苏卫国和他家那丫头不在家,你就进去,把他家东西全搬光!”
“妈!”
秦淮茹连忙拦住贾张氏,不让她往下说。
这老太太平时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你这样教孩子,万一被抓,可是第二次进去了。
棒梗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贾张氏一脸无所谓:“怕什么,只要没当场被抓住,谁也没法拿我们怎么样。”
“奶奶说得对!”
棒梗一下子笑起来,祖孙俩臭味相投,开始合计怎么把苏卫国家偷空。
秦淮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这孩子再让贾张氏带下去,真要彻底毁了。
贾张氏除了教他看不起女孩,就是教他偷鸡摸狗。
这样下去别说将来有出息,怕是还没长大,就会因为这些事被人打死。
秦淮茹心里有些动摇了,开始认真考虑易中海提出接走棒梗的建议。
阎家。
外面闹得那么厉害,阎埠贵这回竟没出去看热闹。
他老老实实躲在家里。
他多精明啊——之前和刘海中、易中海一起去找苏卫国,刘海中被打,易中海被怼,就他没开口才逃过一茬。
不过阎埠贵也被吓得够呛,苏卫国实在太能打了。
他刚刚看得清清楚楚,连轧钢厂保卫科科长都对苏卫国客客气气的。
“冲动了。”
阎埠贵想到这儿,低声自语。
为那二百块钱和一个比赛名额,得罪苏卫国实在划不来。
真不该跟那两个老家伙合作。
思来想去,还是跟苏卫国搞好关系更划算。
“孩子妈,把我之前弄的那两条腌鱼拿来。”
阎埠贵想到这儿,赶紧吩咐三大妈。
“你又想干啥?”
三大妈不耐烦,觉得阎埠贵最近老往外拿东西。
“你别管。”
阎埠贵把腌鱼交给阎解娣,说:“去,把这个送给你卫国叔叔。”
他可真会盘算,自己不露面,让家里孩子过去。
要是孩子去了,苏卫国兴许不收东西,反倒能给点回礼。
这么一来,既不用亲自上门碰钉子,还能白得点好处。
苏卫国看见阎解娣提着两条腌鱼过来,心里就猜到了阎埠贵的用意。
他是看阎解娣平时对子枫挺照顾的份上,
没收那两条腌鱼,反而给了阎解娣一块巧克力。
阎解娣从没见过巧克力,有点 ** 。
“这是糖,拿去吃吧。
顺便跟你爸说,往后别弄这些客套的了。”
阎解娣一听是糖,高兴得眼睛都亮了。
“谢谢卫国哥哥!”
这孩子倒是挺懂礼貌。
阎解娣拿着腌鱼和巧克力回到家。
阎埠贵一见,乐得合不拢嘴。
得意地对三大妈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跟苏卫国处好关系肯定没错。”
“爸,卫国叔叔还让我带句话。”
“你说,都听听。”
阎埠贵还沉浸在得意里。
“卫国叔叔说,叫你以后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
全家人顿时笑成一片。
阎埠贵当场就僵住了,脸上挂不住。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阎埠贵趁着夜色溜出家门,大热天的还裹着围巾、戴着帽子。
原来他是想去鬼市,把家里翻出来的两件老物件给卖了。
一路上,阎埠贵越想越激动,仿佛已经摸到了发财的门路。
鬼市这地方虽然见不得光,可也从没人像他这样打扮的。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
“这人来干什么的?”
“看样子像是来卖东西的。”
“不会是有什么传家宝吧?弄得神神秘秘的。”
阎埠贵把东西往地上一搁,
心里还纳闷:这些人摆摊怎么都不吆喝?
不吆喝东西怎么卖得出去?
“古董!传家宝!上好的老物件!”
“小声点!”
旁边有人赶紧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把警察招来。
周围的人都狠狠瞪着他。
阎埠贵虽然没搞懂,但也知道情况不对。
“我卖东西不喊两声,怎么有人来问?”
捂他嘴的摊主一听就知道这是个新手,往往这种人手里真有好货。
“你带的什么?拿来我瞧瞧。”
阎埠贵见有顾客上门,连忙热情地招呼对方过来看看他的货品。
那人将物件拿在手中端详片刻,脸色骤然变得严肃。
“你这是什么玩意儿?也敢拿来卖?两个破花瓶,该不会是从废品站捡来的吧?”
阎埠贵顿时拉下脸来,争辩道:“这可是我媳妇的陪嫁,值钱得很!”
两人争执不休的动静引得四周人群纷纷围拢。
众人瞥了一眼阎埠贵摊上的物件,毫不留情地哄笑起来。
“大爷,您要是不懂行就别在这儿现眼了。”
“还说是媳妇的嫁妆,看来您岳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到鬼市来卖。”
“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阎埠贵被嘲得面红耳赤,慌忙收拾起东西扭头就跑。
实在太难堪了。
这简直是当众出丑,颜面尽失。
一路狂奔到远处,阎埠贵才从这尴尬的局面中缓过神来。
回到家,三大妈迫不及待地问:“卖出去了吗?”
阎埠贵窘迫地摇了摇头。
“我拿给人看,人家说这根本不算古董。”
苦等一整晚却得到这个结果,三大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早说了我们外行人不该凑这个热闹,折腾一夜什么也没落着。”
“别急。”
阎埠贵宽慰道:“等找到我大哥认亲后就好办了。
他手里那么多古董,我们慢慢弄些过来,以后就不愁了。”
……
次日清晨。
苏卫国按照惯例先到后厨巡视工作,刚接过刘岚递来的茶水。
李副厂长就推门走了进来。
“卫国同志,昨天真是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早上我已经严肃批评了陈科长,特别嘱咐他以后这种小事必须当场处理妥当。
万一影响你的工作,那可是耽误全厂生产的大事。”
苏卫国淡然回应:“不必在意。
陈科长也是按规章办事。
既然有人举报,理应核查,不能给群众留下话柄。”
“大家都看看!”
李副厂长提高嗓门:“看看这是什么境界!”
后厨众人看着他浮夸的表演,纷纷暗自摇头。
苏卫国什么格局他们还能不清楚?
哪需要他来宣扬!
“好了,我还要去工作。”
苏卫国委婉地提醒道。
“您忙,您先忙。”
李副厂长临走时还特意为后厨带上了门。
那副殷勤备至的模样,倒像是苏卫国才是领导一般。
“苏师傅现在的发展真是越来越顺了。”
“那可不,咱们的工资绩效可都靠苏师傅呢!”
“这么说,苏师傅不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