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举子瞬间瘫软:“这是有人陷害我!我没杀人!我就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啊!”
“你偷了行囊,怕米陀发现,就杀了他,还敢狡辩?”龙太怒喝,“再不招供,乱棍打死!”
蓝举子吓得大哭:“我说!我偷了行囊,可我没杀人!雪停后,我去茅厕,看见米陀去大厅,就想去祠堂偷他的行囊,我从窗户进去,拿到行囊后就躲在后门,等你们出门才溜回房!我真没杀人!”
龙太皱起眉,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姜山人上前一步:“如此,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多亏龙县尉。”
卢凌风也拱手:“龙县尉查案有方,卢某敬佩。”
苏无名也心里一动,笑着说:“龙县尉,万年县虽只有您一位县尉,但定会协助县令把朱雀街以东治理得井井有条。”
龙太被夸得眉开眼笑:“我到京师,必将万年县的贼盗一扫而光!”
龙太收拾好行囊,就要带着两名快和蓝举子离开:“我连夜赶去深县,明日将凶手交予深县县尉处置。”
“贼寇休走!”卢凌风突然断喝,声音震得窗纸作响。
龙太猛地抽刀:“谁?”
“冒充县尉者,便是贼寇。”卢凌风一步步上前,玄色劲装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捕快甲和捕快乙连忙抽刀:“老大,露了!”
龙太反而冷静下来:“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露的马脚?”
“你一早就露了,你要是不走,我们还能陪你演会。”武清平起身:“刚刚说了点谎,现在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乃前大理寺少卿、前大理寺卿、前千牛卫中郎将,现千牛卫大将军,狄仁杰徒孙,李元芳独苗弟子,上官婉儿之女,武氏族人,方城县主,武清平
而新的万年县县尉,我认识,姓杜,城南韦杜,名唤杜玉,去天尺五的杜家,并非姓龙。”
卢凌风从怀中拿出武清平的鱼符,给在场的众人一一看过去。
樱桃目瞪口呆,忍不住和裴喜君吐槽:“清平被卢凌风传染了?台词这么长?而且名头小的都不说?”
“这些人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也是为了震慑他人吧……”裴喜君小声与樱桃耳语。
卢凌风收起鱼符,补充道:“刚刚你说要去万年县赴任,却不知万年县有六位县尉,而非一位。你这冒牌货,到了京师,岂不是要闹笑话?”
龙太脸色骤变:“六个县尉?奶奶的,要那么多当官的做甚!”
苏无名也上前:“其三就是,苛捐杂税虽可恨,但县尉催缴赋税乃本职,你反应太过激烈了。”
“该死的!兄弟们,杀了他们!”
一看有架要打,苏无名连忙带着裴喜君和费鸡师后退:“我可不会打架,师侄!师弟!樱桃!可交给你们了!”
武清平将幽兰剑扔给卢凌风:“他一个就够了。”
卢凌风接住武清平递来的剑,与龙太缠斗起来。
那名剑客却不管许多,上前一脚踹倒捕快乙,随即剑架在他脖子上。
高手过招从不拖泥带水,卢凌风的剑快如闪电,剑尖始终顶着龙太心口,龙太的刀沉猛有力,每一刀都带着破风的呼啸,两人的身影在院落中交错,时而跃起,时而贴地,雪花落在刀刃上瞬间被劈成两半,胜负一时难分。
终于,卢凌风抓住龙太换气的间隙,长剑陡然变招,从斜刺转为横削,剑刃稳稳停在龙太脖颈儿前,冰凉的触感让龙太浑身一僵。
龙太却没半分惧色,反而把脖子一挺,闭着眼等死。
“你武艺不错。”卢凌风收了收剑势,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可。
“你胜之不武!”龙太猛地睁眼,额角青筋暴起。
“何出此言?”卢凌风挑眉,剑刃仍悬在他颈边。
“我兄弟被擒,我心急如焚才露了破绽!”龙太嘶吼着道,唾沫星子溅在雪地上,“不然,小娃娃,你早成了我刀下之鬼!”
卢凌风愣了愣,随即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他虽年轻,却也是历经沙场,还是头一次被人叫“小娃娃”。
龙太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武清平苏无名、裴喜君等人,眼神里满是鄙夷:“你们是早知道我要经过这里,故意设下陷阱吧?你们这些当官的,心肠真毒,竟杀了个粟特人来诱我上钩!”
武清平朝他吐了口唾沫:“你什么档次也配我一个正三品的将军来设计你?”
苏无名却皱紧眉头,他原以为龙太会认栽,却没料到对方会有这般误会。
“也罢!今日就是我龙太与妻儿团聚的日子!”龙太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往前一凑,竟要用咽喉去撞卢凌风的剑。
卢凌风惊得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往后收剑。可他这一让,给了龙太可乘之机,他手腕翻转,横刀带着风声向卢凌风头顶劈去,刀身映着雪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小心!”裴喜君捂着嘴惊呼,声音都在发颤。
混乱中,被绑在柱子上的捕快甲乙竟挣断了绳索,他捡起地上的短刀,嘶吼着冲向姜山人和樱桃,显然是想趁乱救走龙太。
姜山人只得侧身避开捕快甲的刀,挥剑迎战。樱桃则与捕快乙缠斗在一起,短剑上下翻飞,一时竟难分胜负。
很快,姜山人一脚踹在捕快甲的膝盖上,捕快甲跪倒在地;樱桃也用剑柄击中捕快乙后脑,将他打晕了。
“胜之不武!你们三个打一个!”龙太喘着粗气,脖子仍梗着,眼神却不服输。
裴喜君也看不下去了,从苏无名身后走出来,叉着腰反驳:“你们明明也是三个人!而且你还偷袭卢凌风!更何况他刚才根本没用自己擅长的兵器!”
武清平点头:“就是啊!”
“那就拿趁手的兵器来,再战!”龙太依旧嘴硬。
武清平扯着脖子喊:“你等着!费叔!拿枪来!”
“来了!”
院落里,雪还在下,费鸡师背着行囊跑过来,往卢凌风那一丢。
卢凌风接过行囊,将三截长枪拧在一起,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武清平倚靠在柱子上,小口咬着饼含糊不清的说:“就三招啊……”
他抖了抖长枪,枪尖在雪光中泛着冷芒,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将军说三招,那便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