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软得差点摔倒,脸色惨白如纸:“这…… 这是人吗?是魔鬼吧……”
一个中年男人死死捂住胸口,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太…… 太吓人了…… 那些怪兽,随便一头都能把我们撕成碎片,他…… 他一招就……”
几个年轻女孩早已吓得闭上了眼睛,牙齿咯咯打颤,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别…… 别看了…… 好恐怖…… 他身后的那些东西…… 像饿鬼……”
有人盯着屏幕上林默松弛的背影,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梦魇,瘫坐在地上:“他…… 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怪兽,不在乎令牌,也不在乎我们…… 他眼里什么都没有…… 太吓人了……”
林默的丧尸,当时生死的一幕,所有人都见到了。
先前生吃手掌的画面,此刻回想起来竟像孩童玩闹般温和 —— 眼前的景象,才是把 “恐怖” 两个字生生撕烂了铺在众人面前。
丧尸群围在残骸旁,脑袋埋进血肉里疯狂撕扯。
泛着污血的肠子被拖得老长,在地上拖出弯弯曲曲的血痕,破碎的皮肉混着黑红的血沫溅得到处都是。
“嗤啦 ——”
“咯吱咯吱”
“咕咚”
是筋肉被撕开的脆响、牙齿碾过骨头的闷响、还有吞咽时喉咙滚动的 “咕咚” 声。
一声声、一阵阵,像无数只冰冷的虫子,顺着耳朵钻进五脏六腑,搅得人浑身发寒。
终于!
“呕!”
有人再也撑不住,猛地弓下身剧烈干呕,酸水混着眼泪淌下来:“呕…… 不行…… 太恶心了…… 比生吃手掌恐怖百倍…… 那肠子…… 那血……”
一个女人死死捂住孩子的眼睛,自己却瞬间浑身汗毛倒竖,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别看…… 好孩子别看…… 这是…… 妈妈一会儿给你买糖吃……”
一个肥胖戴眼镜的男人,镜片上蒙满了冷汗,他想闭眼,耳朵里的声响却挥之不去;想捂耳,眼睛里的血腥又烙印般擦不掉,嘴唇哆嗦,脸色惨白如纸:“这不是进餐…… 是凌迟般的吞噬…… 太狠了…… 太吓人了……”
人群里没有骚动,只有被极致恐怖攥住的僵硬。
有人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嘴角挂着不受控的口水;
有人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没叫出声,可浑身的战栗却怎么也压不住;
所有人都明白,生吃手掌不过是冰山一角,眼前这幕血肉横飞、声响刺耳的场景,才是真正的绝望恐怖。
而那道松弛散步的身影,比这群丧尸加起来还要让人胆寒。
就在广场上的恐惧几乎要凝成实质,干呕声与压抑的战栗声此起彼伏时.
一道身影冲破人群,脚步急促朝着主持台奔去。
那人脸色惨白,额角渗着冷汗,显然也被屏幕上的血腥景象惊得不轻。
冲到刘明宇身边后,他微微躬身,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急促低语:
“校长,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乱子…… 要不要暂时关闭林默的投屏?这画面实在是太血腥了,好多人已经承受不住了!”
刘明宇闻言,眼角微微眯起,深邃的目光掠过台下一片失魂落魄的人群,又落回屏幕上那道松弛散步的身影与身后血肉横飞的丧尸群,眸底没有半分波澜。
沉默片刻,刘明宇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冷冽,缓缓开口:“不用。”
“连这点血腥都承受不住,连眼前的恐怖都不敢直视,日后又怎么有资格踏入各大秘境,闯荡那些生死一线的副本?这点场面,不过是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那人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两下,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
想提一提台下那些瘫软在地的人,想说一说那渗人的咀嚼声有多让人崩溃,可话到嘴边,又被刘明宇那句冷冽的话堵了回去。
他望着台下被恐惧笼罩的人群,又瞥了眼屏幕上血肉模糊的画面,没有再多言,他垂着肩,脚步略显沉重地转过身,落寞地走下了主持台,背影里藏着一丝被点醒后的怅然。
是啊!
这点血腥,这点视觉上的冲击,尚且让他们如此魂飞魄散,可那些真正的秘境、副本里,又岂止是血腥?
是生死一线的厮杀,是防不胜防的陷阱,是妖物嘶吼着扑来的獠牙,是同伴可能下一秒就化为残骸的残酷。
连眼前这一幕都承受不住,日后又怎么有胆量、有底气踏入那些真正的险地。
去征战,去闯荡,去争那一线生机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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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表面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步子不紧不慢,仿佛身后那片血肉狼藉、嘶吼吞咽都与自己毫无干系。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的心脏,正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搅得难以平静 。
不是因为刚才的厮杀,更不是因为那些丧尸的进食,而是自打踏入这处秘境起,萦绕在心头的一个疑团。
像根细刺,越扎越深。
一处秘境而已,却隐隐透着股远超寻常秘境的诡异与厚重,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可这还不是最让他费解的,这可以归属于秘境的特殊性。
真正让他思来想去也摸不透的,是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
那些被丧尸分食的怪兽残骸里,为什么每一头的眉心处,都藏着一枚泛着微弱黑芒、触感冰凉的奇异鳞片?
这鳞片绝非怪兽本身所有,更不像是秘境里的寻常之物,可它们为何会精准出现在每一头怪兽的要害。
又在被吞噬后,悄无声息地化作一缕缕黑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这鳞片,到底是什么生物的?究竟和这些妖兽的存在又有什么联系呢?”林默脚步缓缓而行,心中不断地思索。
思来想去,终究是毫无头绪,林默轻轻摇了摇头,眼底的困惑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随遇而安的从容。
“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音刚落,他脚下步伐微顿 ,不远处的密林深处,一道极淡的、微弱呼吸声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