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惨叫声仍在凄厉回荡。
比赛并未因林默对陈少宇的疯狂折磨而中止,比起上一场,这场虐杀甚至算得上“柔和”。
可观众的心,却早已凉透了底。
尤其是在场的男性转职者,那份深入骨髓的剧痛,根本无法用言语描摹分毫。
陈少宇此时已经痛到极致,脑袋就像失控般疯狂砸向地面。
砰~
砰~砰~
一声声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落地,一下,又一下,狠狠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林默望着地上蜷缩的陈少宇,胸腔里积压的郁气像炸开的惊雷,尽数化作那疯魔般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声疯魔般的笑,响彻整个赛场,响彻整个夏京大学!
“哈哈哈~陈少宇,我就是把你废了,你又能如何?你不是家族势力庞大吗?我就在这里,有种你也让他们废了我啊!”
林默狰狞的面容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眼底翻涌的不是恶,是积压了太久的不甘与怨毒,像从地狱爬回的恶鬼,终于撕碎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陈少宇的身子猛地一颤,林默的话像一把恶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心底最虚的地方。
家族?
他曾以为那是最坚实的后盾,是他站上赛场的底气。
为了脸面,他迎着众人的目光上台;为了家族的荣耀,哪怕骨头被拆碎,也没说过一句“投降”。
可现在,浑身骨头碎裂的剧痛远不及心口的空落,他望着天空,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话,
迷茫像潮水般将陈少宇淹没,浑身的剧痛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心底那片空落落的荒芜。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铿锵的怒吼,像惊雷般穿透赛场的喧嚣,直直撞进他的耳朵里——
“陈少爷!”
陈少宇艰难地偏过头,视线穿过人群的缝隙,落在场外那个鬓角染霜的老者身上。
是管家,跟着陈家几十年、比亲人还要亲近的管家。
“族长已带族人前往夏京大学,定会让林默付出代价!”管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掷地有声,“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认输!”
“认输”两个字,说得格外沉重,却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疼惜。
陈少宇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心脏。
族长……族人……他们来了?
不是放弃,不是冷眼旁观,是带着族人,为他而来?
迷茫瞬间被一道暖流冲开,堵在胸口的郁气轰然散去,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混着嘴角的血迹,滑过苍白的脸颊。
陈少宇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响,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咬着牙,任由那股滚烫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激荡。
“认输?”
“原来,认输不是懦弱,不是丢了家族的荣耀。是有人在身后为他撑腰,让他不必再硬扛着一身碎骨,独自死撑。”
陈少宇心里头那点硬撑的底气,早被林默那疯魔似的狠劲撕得稀碎——他是真怕了。
林默这小子,绝对敢弄死自己,还能做得天衣无缝,弄成个“意外”,到时候自己死了都白死,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认输!
这两个字像一道光,猛地照亮了他满是绝望的脑子,眼中瞬间迸出点活气。
可张了张嘴唇,喉咙里像堵了团烂棉花,怎么使劲,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靠!刚才一顿嘶吼,嗓子被自己弄哑了!”
急得浑身冒冷汗时,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对了!不能说话,还能靠肢体动作认输啊!”
可下一秒,陈少宇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愣在原地。
四肢传来的不是疼,是那种彻底“空”的麻木,他的四肢,已经被林默废得彻底动不了了!
明明就在自己的面前,四肢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股又气又恨又绝望的情绪直冲头顶。
陈少宇心里嘶吼,几乎要呕出血来:“我尼玛!林默,你要不要这么绝?!连条认输的路都不给我留?!”
林默的目光扫过场外那鬓角染霜的老者,眼神里没有半分惧色,只有毫不掩饰的讥讽。
随即又落回瘫在地上,像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连动根手指都做不到的陈少宇身上。
林默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遍赛场:“你们陈家,我看也快沦落了,没想到啊,像你这种废物,家族倒还对你这么上心!”
“还族长带人过来?怎么,难不成真想把我灭了?”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林默的脚已经带着风声,狠狠闷向陈少宇的面门!
那一脚势大力沉,还带着旋转的力道。
“唰——!”
陈少宇的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踢得在原地硬生生转了 360度!
“咳咳……”
破碎的咳嗽声里,鲜血从他嘴里、鼻子里喷涌而出,顺着地面蔓延开来,很快就在他周围淋出一个暗红的环形圆圈。
林默低头瞅着地上那圈鲜红的血迹,愣了下,随即被自己这“杰作”逗得嗤笑出声,语气里满是玩味的残忍:“呦呵,这吐的还挺圆溜!”
话音未落!
“砰——”的一声闷响再次炸开!
这一脚比刚才更重,力道沉得像砸在棉花上,却硬生生将陈少宇又踹得翻了个身。
鲜血再次喷涌而出,先前那圈血迹被冲得向外扩开,半径大了一圈,边缘依旧齐整均匀,像用圆规画出来的似的。
咳咳~
只有剧烈的干咳声响起,那摊烂泥的口中,已经咳不出血了,就像是衣服被甩干桶甩干了一般。
无血可吐!
陈少宇趴在地上,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嗬嗬的声响里混着血沫。
浑身的血被林默这么一番折腾,几乎要淌干了,那张脸白得像纸,没有半点血色,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只剩一口气吊着。
场外,那老管家再也坐不住了。
他死死攥着拳头,先前还强撑着的体面碎得一干二净,扯着早已嘶哑的嗓门,不顾一切地朝赛场里大吼:“林默!你放了我家少爷!条件任你提!只要你放了他,什么条件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