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塔裂痕之上,共简三页焰火交织,魂页残影尚未散尽,三魂共主之名,已昭告整个塔界。
高空仍有律魂残火回旋,低塔则有破页旧魂自频底而上,如潮水涌至。
他们曾是“塔控之焰”的牺牲者,有名者、有无名者,有魂自焚求愿,也有被焰禁百年仍不肯闭眼之魂。
如今,塔主权崩,魂简议制初启,他们,终于等来一次重新“书名”的机会。
江阮立于魂简之主位,身披共主焰衣,衣上焰纹流转不息,正是魂愿映火而生。
她望向万魂涌来的识域,一字一句,声传全塔:
“焰塔初立,今日开简。”
“诸愿可登页,诸名可复书。”
“焰主三审,不避魂名旧贬、不避焰伤残篇——焰简议制,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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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页浩潮 · 焰愿如山】
从塔下至塔顶,千条魂频纷至而来。塔界记忆中,那些被焚毁、被改名、被消声的魂愿,如今纷纷翻涌而出。
五笔在简台侧设议案厅,一页页魂愿卷轴堆积如山,仅首日便收录魂愿八百七十余条。
江阮阅至一页,手微微一顿。
【吾名“燃野”,旧愿为守塔之犬,三次请书塔名,三次焚简。今魂焰犹在,愿得其名归魂页。】
她将该页轻轻展开,细细读完,未言语,却执笔落下三字:
【魂愿允。】
再审一页:
【吾曾为律殿魂使,书错他人愿简三十三页,毁愿百余人。今愿剁名,焚职,但求补书亡页。】
江阮沉吟良久,望向萧砚:“你怎么看?”
萧砚淡声道:“肯认罪,便有补焰之名。”
她点头,提笔书下:
【剁名,留魂。补页三十三,焰职待议。】
那一页魂频即刻升腾,化为天焰归档于焰塔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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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主剁律 · 昔日裁魂者,今日焰下名】
而在识塔最深的剁律堂内,萧砚单人独守,焰火流转,魂简成山。
他不似江阮温言裁审,却以焰频为道,冷静、迅速、无情——
“魂简编号d-319:曾主裁魂案九百件,其中虚裁六十八,剁。”
“编号L-009:律塔录焰者,借塔私焚魂愿,剁。”
他审得极快,连五笔都忍不住发问:“萧大人,您真能一页页记住谁是焚简之主?”
萧砚却只回头冷然一笑:
“我没记住他们。”
“我记住的,是她们写名字时的笔锋,是写到最后一页,被熄灭那一刻的眼神。”
他焚的不只是名字,而是塔控的每一道“非焰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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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主聚议 · 焰律起草】
塔频议堂,三主再次合席。
焰无命取出《旧塔律条》残页,对江阮与萧砚道:
“若我们不在旧律废墟上写新简,这座焰塔也撑不过三日。”
江阮看着那上面仍残存的冷焰墨字——
【塔主为一,焰主不准自裁,魂简皆需塔核批准】
她冷笑:“这不是律条,是魂狱。”
于是三主共书《焰塔三章》:
【魂简皆可书,焰主不设名阶】
【共主轮审,不设终裁】
【焰为书魂,不为剁魂】
新律三章,首次焰议通过。
焰塔建立之权,从此归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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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底异动 · 魂案惊现】
就在三主完成初次共律议章时,塔底忽然一声异响,灂焰自狱门爆起,一道焰频不符的残魂页浮上:
那页魂简满是焦痕,却隐约残留三行墨火血书:
【吾名焰犁·初愿之魂】
【塔主假审我愿,剁我魂页三次】
【今愿焰塔主审,书我真愿】
江阮面色一变:“焰犁……这不是识塔第一魂错之名?!”
焰无命目光一沉:“……是我兄长。”
“是识塔开塔前,被主控以‘魂愿虚伪’之罪,强行焚三页魂简,弃于塔底。”
“他若回归——焰塔的根基,恐都要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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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魂将启 · 塔史第一案】
三主齐立焰简之堂,江阮缓缓摊开那页焦简。
她朗声宣布:
“焰塔既以魂愿立名,今启初审。”
“——塔史第一魂错案,由我江阮、萧砚、焰无命三主共审!”
主焰升起,塔钟鸣响,魂频群起!
焰塔,真正的魂愿之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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