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界·灂页残狱·魂压中枢。
寒火如刃,沉光似渊,连江阮的三魂灂火,在这处封狱之中都被压得一时沉滞。她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识压”——不来自外敌,也不源自识界,而是……那魂影自身的存在。
x-39,狱号之魂,名册不载、谱页无书、识链禁封,仅存于废名卷中。
他已不算“人”,更不像“神”,更像是一枚彻底失控的书锋残印。
此刻,那魂影微微浮动,目光冷漠,声音似古籍翻页,在封识之地回响:
“你要剁我?”
“你可知,三百年前,是谁把我亲手写进狱门的?”
江阮脚步不动,灂笔未收,冷声回应:
“我知道——是萧砚临。”
“但他不在了,我来接这一笔。”
魂影嗤笑:“你连他是谁都未真见过,竟敢接他遗笔?”
江阮目光清亮如镜,毫不退让:
“你也没见过我,却敢说不认我这主魂之名?”
“识界的主魂,不靠认识——靠封名。”
轰!
她灂笔直指魂影,一道灂火从笔端爆燃而出,照亮整座封狱前廊。
“魂识x-39,识界残页判定试启动!”
【主魂江阮·触发“三重初裁”】
判定阶段一:残识探页
判定阶段二:律火观魂
判定阶段三:主魂问锋
灂笔灼灂,识链微鸣,识塔外所有主魂阵法微微震动。
……
第一裁·残识探页
识塔判魂机制运转,江阮灂笔划开识页虚幕,逐层剥离x-39曾被封印的魂页记录。
魂页之上,显现出极短的判注:
【识火未明,魂链断裁】
【灂页残锋,主魂不可控】
江阮双眼一凝。她看见了断链的识魂片段——那魂影竟曾试图书写主律之名!
“你……曾经,是主笔?”
魂影沉默了片刻,语气低冷:
“我曾为灂塔写下第一百二十条神律。”
“我也曾……亲手撕毁第六十九条。”
江阮灂笔下意识一紧。
“你废律?”
“我废律,因为它不配存在。”
x-39忽然仰头,识火从骨中狂涌而出,灂塔震荡!
……
第二裁·律火观魂
江阮识链三脉全燃,灂笔划开律火之纹,以主魂灂印烧灼对方识骨,以观其魂本。
魂火显影,一段极短画面浮现:
x-39,曾是灂塔内最年轻的裁笔副使,才识惊绝,一人书尽百律。
他本是“书神之胚”,却于某日,忽然在主魂尚存时,提出**“废律”**之命。
“律不能剁我之魂,灂笔也不能写我之意。”
“既然如此——我剁笔,焚页,断识,封己于狱。”
画面至此中断。
江阮神色冰冷:“你自剁,却不灭。”
“你既未真正消散,那我便问你最后一笔。”
……
第三裁·主魂问锋
识界裁魂最深一问,不问名,不问罪,只问——你,配不配留下?
江阮持笔前行,识链于身后燃起,三魂灂火笔锋之上微微震颤。
她淡淡道:
“你若还有魂识,就该给我一个答案。”
“你剁了笔,封了魂,埋了自己三百年……那你想写的东西,还记得吗?”
魂影静默如石,忽然低低一笑:
“我记得。”
“我记得——那第六十九条,被我撕掉的律文,叫做——‘神不可逆裁’。”
“我当年不服的,是识界让神无法翻案!”
“我想改神,也想剁神。”
“你问我想写什么?”
“我想写:神名可覆,魂律可改。”
江阮笔锋忽然止住,仿佛识海也被这一句话斩裂。
她看着对方的魂火,忽而灂笔归鞘。
“……你,不能剁。”
她抬头道:
“但你也不能留在狱中。”
轰!!
主魂灂火腾起,她以一己之识,重新下达灂塔最古老的指令:
【封狱改裁令】
编号x-39
状态更改:封狱 → 观魂护书
职责判定:副律未定
权限分配:由主魂暂代封链
江阮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既然记得那一页,我就给你机会——再写一次。”
魂影在火中一震,仿佛三百年的封锁终于裂开一缝。
“主魂江阮……”
“你比萧砚临……更疯。”
江阮没回头,只冷笑一声:
“识界若不疯一回——这神,也永远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