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回答:“我们把那娘们儿掳走的时候,就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了。谢桑年得了消息,果然很着急。
“如公子所料,为保护那娘们儿的名声,他完全不敢声张,一个人着急忙慌地过来了,想必再要不了一刻钟,他便会抵达。”
韩千山笑了:“甚好!给那娘们准备的男人到了吗?”
壮汉回答:“马上就到了,那娘们人事不省,很容易得手。即便醒来,也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
韩千山:“等谢桑年来了,看到他的心上人被男人轮 番这般糟 蹋,一定气急败坏。你们躲在后面,趁机将他打晕。
“把他衣服脱干净了,和那贱人睡在一起。院长、夫子和学子们过来,看到他和自己的后娘 行不 伦之事,满身的狼藉,他必定身败名裂,此生再也无缘科考!”
骆潇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韩千山叫人暗中盯着她,掳走她,目的是糟 蹋她,然后毁掉谢桑年。
这手段可谓龌龊、无耻、卑鄙!
恶毒至极!
她扭头去看谢桑年,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他脸上表情。
他并不看她,只是侧头看着旁边的矮墙,在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也是,他向来存在感很强,那双冰冷的眸子盯着人的时候,就像毒蛇一般阴冷,连她都招架不住。
如果现在他不极力克制着,很容易被韩千山他们察觉到。
而破庙门前,壮汉连连应声:“好好好,小的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据说谢桑年有状元之才,是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如高岭之花一般,那,那他喜欢自己的后娘,这事儿是真的吗?”
骆潇:“……”
心情复杂极了,她根本不知道摆出怎样的表情,来应对这个问题。
她下意识去看谢桑年的反应。
结果谢桑年任何反应也没有。
他仍然极力降低存在感,视线落在矮墙上,就好像没听到对面的问题似的。
韩千山道:“绝对不会有假,每次他后娘出现,他眼睛就像是长在他后娘身上似的。尤其是他双腿好起来的那天,他去见他后娘的样子别提有多迫不及待!”
时至今日,韩千山都还记得当时的画面。
和别人的急切相比,谢桑年表现得并不明显。
但是和谢桑年自己比起来,就很明显。
“还有他一个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居然不介意吃他后娘的剩饭,仿佛那是山珍海味。”韩千山讥诮道。
那件事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不忘记,当时他太震惊了。
在那以前,他总觉得谢桑年有洁癖,别人碰一下他的衣角他都嫌脏,始终和人保持着绝对的距离。
“还有,自从进入弘文书院,他就不缺吃穿,还不缺银子,但他屋子里的枕头始终不换!
“那枕头的针脚丑得要死,他当宝贝似的,有次他淋雨后发起高热,人都烧迷糊了还死死抱着,仿佛那枕头是他亲娘似的,实际上那枕头是他后娘给他亲手缝制的!”
韩千山言语之间,全是讥诮与嘲讽。
好男儿志在四方,天涯何处无芳草,像谢桑年这种人,恋上一个比他年长的女子,而且那女子还是他后娘,韩千山不能理解,只觉得他可笑。
不仅丢尽了他们读书人的脸,还丢尽了他们男人的脸!
骆潇再次看向谢桑年。
那天晚上他跳下马车,淋着雨回书院,终究还是发起高烧了吗?
只是她安排去的人没有打听到?
还是谢桑年要求她的人不许说出真相?
韩千山还在滔滔不绝,似乎不说出来,就难以宣泄他心头对谢桑年的鄙夷以及仇恨。
“先前我安排一个女子勾搭他,长得花容月貌的,妩媚多姿还会伺候男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谢桑年居然把人推水里去了,那可是寒冬腊月,那姑娘丢尽颜面不说,还生了一场大病!他竟为他后娘守身如玉至此!”
骆潇:“…………”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她一点不知道!
不过按照谢桑年的性子,他是真的能做出把姑娘踹水里这种事情!
韩千山道:“若不是程烁那小子护着他,就凭他把人推下水这件事,我非得闹得他脱层皮不可!”
他冷笑一声:“不过,既然他这么在乎他那后娘,今天便正好利用他后娘来彻底毁掉他!”
说到这里,韩千山似是想到什么,抬脚往破庙里走:“本公子要亲自去确认一下,你们抓来的人是否真是骆潇那贱人!可别把人抓错了!”
壮汉忙不迭地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嘴上说道:“不会错的,咱们盯了好几天呢。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为公子效力?”
韩千山脚步不停,进了破庙。
光线逐渐昏暗,骆潇和谢桑年所在的地方一片漆黑,骆潇抓住谢桑年的胳膊——方才那个冒充她的女子被抓了,接下来怎么办?
谢桑年抓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担心,她不会有事。”
他拉着骆潇,从矮墙后面转出来,藏在破庙外面,破庙破败不堪,断壁颓垣,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往里面偷窥。
韩千山进了庙里,就看到火堆旁边横躺着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但是看背影身形,是骆潇无疑。
“过去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我要看看那张脸。”韩千山说道。
没等壮汉有任何动作,对面的女子就自己转过身来,火光映照着她的脸,韩千山看清楚了,根本不是骆潇!
只是一个背影、穿着和骆潇很像的女子,梳着和骆潇一样的发髻!
脸上通过化妆,有两分像骆潇,但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此人不是骆潇。
韩千山心头猛地一颤,就要呵斥壮汉他们是怎么办事的,眼前忽然一阵眩晕,他想要扶住点什么,稳住身形,可是不行,不行!
“砰”的一声,他往地上倒去!
小厮和那壮汉还未来得及反应,也跟着倒在地上。风从破庙外灌进来,火焰晃了一下,再无人进来。
而女子则起身,来到韩千山身边,解开他衣带,将他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韩千山眉头动了动,身体局部苏醒了。
女子揽着他,滚到了旁边的草堆上。
颓墙外的骆潇吞了吞口水,想当年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她也是“博览群书”的人。
不过这是第一次看见真人,她心跳格外快,脸颊酡红,眼睛都不敢眨。
谢桑年清冷的嗓音响在她耳边:“要不要到墙头上,坐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