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划破长空,带着一路的云霞,缓缓降落在三仙岛那熟悉的山门之前。
汤谷的喧嚣与杀伐,仿佛被彻底隔绝在了岛外。
这里灵气氤氲,仙鹤齐鸣,一派祥和宁静。
羲和与常羲走下仙舟,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心中却比在汤谷时更加忐忑不安。
汤谷的结局,对她们而言,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颠覆。
那个男人,用她们无法理解的手段,将她们从绝望的深渊中捞起,又给了她们一个名为“侍女”的枷锁,和一个名为“庇护”的承诺。
她们成了他的私产。
而她们的孩子,则成了他的记名弟子,在汤谷面临万年的禁闭。
这一切,都让她们的大脑至今仍是一片混沌,分不清这究竟是福是祸,是新生还是更深层次的囚笼。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林峰身后的云霄,莲步轻移,走到了羲和与常羲的面前。
她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而完美的微笑,仿佛一位体贴入微的姐姐。
“两位妹妹,一路辛苦了。”
云霄的声音柔和动听,如同春风拂面。
“主人刚刚出关,又指点江山,想必已是乏了。作为侍女,我们首先要做的,便是为主家分忧解乏。”
她顿了顿,那双美丽的眸子,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笑意,看向羲和与常羲。
“这第一件事,便由两位妹妹,去为主人准备沐浴更衣吧。”
轰!
云霄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在羲和与常羲的脑海中炸开。
沐浴……更衣?
让她们去伺候一个男人洗澡?
羲和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涌上一股屈辱的血色。
她是上古天庭的天后,是太阳女神,是帝俊的道侣!除了帝俊,洪荒之中,何曾有哪个男人敢如此……亵渎她!
常羲的身子也是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那张清冷如月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抗拒。
这比杀了她们,还要让她们感到羞耻!
她们是侍女不假,可这……这也……
然而,云霄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那温和的目光,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们心头的那点抗拒之火,怎么也燃烧不起来。
不远处,刚刚把十只小金乌安顿好的碧霄,正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噙着一抹看好戏的坏笑。
那眼神仿佛在说:好戏开场了!
就连一向稳重的琼霄和有些拘谨的龙吉公主,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在这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羲和与常羲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她们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尊严,在这一刻,都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反抗?
她们拿什么反抗?
连她们的孩子,那十只足以横行洪荒的金乌,都被那个男人当成点心一样吞了。
她们的性命,早已不属于自己。
羲和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身体因为极度的屈辱而微微颤抖。
最终,是常羲先泄了气。
她看了一眼云霄那不容置疑的笑容,又看了一眼碧霄那戏谑的眼神,最后,目光落在了远处那个已经走进殿内,连头都没回一下的背影上。
她认命了。
常羲缓缓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丝无法挣脱的颤抖。
“是……姐姐。”
说完,她拉了拉身旁还在僵持的羲和的衣袖。
羲和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那股刚烈的气势,瞬间垮了下去。
是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
两人就这样,在众女的注视下,如同两具行尸走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那座属于林峰的宫殿。
宫殿深处,是一座巨大的灵池。
池中并非凡水,而是由无数先天灵气液化而成的灵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雾气缭绕,如同仙境。
而林峰,早已褪去了外袍,赤着上身,静静地站在池边,背对着她们。
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羲和与常羲的心跳,同时漏了一拍。
她们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饶是隔着缭绕的雾气,她们也能感受到那具身躯之中,所蕴含的恐怖力量。
那不是肌肉的力量,而是一种道与法的凝聚。
每一寸肌肤,都仿佛烙印着大道的至理,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引动天地的脉搏。
“还愣着做什么。”
林峰平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带一丝情绪。
羲和与常羲的身体,如同被电击般,猛地一个激灵。
她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羞耻与挣扎。
但最终,她们还是挪动了脚步。
常羲红着脸,低着头,走到林峰的身前,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去解他腰间的束带。
她的指尖,在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时,仿佛被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
羲和站在一旁,更是面红耳赤,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发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林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没有催促,也没有嘲讽。
那份平静,本身就是最沉重的威压。
最终,常羲还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闭上眼睛,用颤抖的双手,为林峰宽去了最后的衣物。
当那具完美无瑕,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身躯,彻底展现在她们面前时。
两位见惯了世间风云的上古女神,彻底呆住了。
那不是一具凡俗的肉体。
那是一件艺术品,一件由混沌与大道亲自雕琢而成的,最完美的杰作。
流畅的线条之中,仿佛蕴含着宇宙星辰的运行轨迹。
坚实的肌理之下,仿佛流淌着开天辟地的混沌道韵。
只是看上一眼,就让她们的元神,都感到一阵阵的悸动与轰鸣。
仿佛看到了道的本源,法的终极。
之前那点屈辱和羞耻,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一种更深层次的震撼与敬畏所取代。
她们羞得不敢抬头,脸颊滚烫,心如鹿撞。
却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一种,面对更高生命层次时,发自灵魂深处的渺小与臣服。
……
沐浴过后,林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云纹道袍,斜躺在殿内的软塌之上。
六位风姿各异,却都堪称绝色的侍女,环绕在他周围。
琼霄为他奉上刚刚沏好的悟道茶。
云霄手持一柄玉质的梳子,轻轻为他梳理着长发。
碧霄则 kneeling 在塌边,为他轻轻捶打着小腿。
她们三姐妹的动作,娴熟而自然,带着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龙吉公主站在一旁,学着她们的样子,为林峰捏着肩膀,但动作略显生涩,力道时轻时重。
而羲和与常羲,则是最笨拙的两个。
常羲端着一盘刚刚摘下的先天灵果,却因为心神不宁,手一抖,差点将果盘打翻。
羲和更是手足无措,她站在林峰的身后,犹豫了半天,学着碧霄的样子,伸出手,想为主上捶捶背。
可她毕竟是太阳女神,体内神力刚猛,一时没控制好力道。
砰!
一拳下去,虽然连林峰的皮毛都没伤到,却发出了一声闷响。
林峰的身体,微微一顿。
羲和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吓得赶紧收回了手,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打破了宁静。
是碧霄。
她抬起头,看着满脸通红的羲和,促狭地眨了眨眼。
“羲和姐姐,你这力道,是想给主人捶背呢,还是想把他骨头拆了?”
一句玩笑话,瞬间让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噗嗤……”
龙吉公主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琼霄和云霄的嘴角,也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就连一直低着头的常羲,听到这话,肩膀也忍不住抖动了两下。
羲和的脸更红了,她又羞又窘,狠狠地瞪了碧霄一眼,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看着她们这副模样,众女笑得更开心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之内,莺声燕语,笑语盈盈。
那原本凝固而尴尬的气氛,在这片轻笑声中,变得融洽而又暧昧起来。
林峰始终闭着眼,嘴角,却也悄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