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余碧心感慨，眼中带着一丝羡慕。而她自己，早已染上岁月痕迹。
“余小姐，钟邦在吗？”张玄开口询问。
“阿邦外出办事，大概几天后才能回来。法海大师找他有何贵干？”余碧心回应道。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许久未见，想见个面聊聊天。”张玄淡然一笑。
“师娘，这位是？”伏羲堂内走出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语气中带着恭敬，显然是钟邦的弟子。
“这位便是你师父常提起的法海大师。”余碧心转向张玄，“这是我徒儿，名叫何应求。”
“见过法海大师！”何应求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敬意。他早从师父口中听过许多关于张玄的事迹。
“不必多礼。”张玄轻轻抬手，心中暗忖：“何应求……莫非就是那位‘求叔’？原来他是钟邦的徒弟。”
记忆里，何应求对马丹娜情有独钟。如今马丹娜年近五十，而何应求年轻近二十岁，这份情感的缘起，倒是令人费解。
“法海大师，请进屋里坐吧。”余碧心热情相邀。
张玄正欲推辞，远处两名警察缓缓走来。其中一人坐在轮椅上，另一人推着他前行。
“马警官？你怎么来了？”何应求认出了轮椅上的男子。
“你师父在家吗？”对方直截了当地问。
“师父出门了，得几天后才回。”何应求答道。
“不在……这可不太妙。”马警官眉头紧锁。
“出什么事了吗？”何应求察觉到异常。
“警署接到一桩怪案，情况有些离奇，可能涉及灵异之事。我们本想找你师父协助。”马警官语气沉重。
“案子紧急吗？”
“不算十万火急，但早点解决，总能少些祸患。”
“要不我先去看看？若能处理便好，若不行，等师父回来再想办法。”何应求主动提议。
“也好。”马警官点头同意。
“法海大师，您能否出手相助？”余碧心忽然看向张玄。
马警官闻言一愣，目光落在张玄身上，神情骤变：“您……是法海大师？”
“你认得我？”张玄略感意外。
“当年您斩杀酒井与鬼尸时，我正和钟邦队长执行任务，亲眼目睹您的手段。”马警官声音微颤，难掩激动。
“当年的小警员，如今已是警署主事之人了。”张玄语气平和。他对眼前人并无印象，想必那时不过是个普通下属。
“岁月如流，前辈们陆续隐退。”马警官轻叹一声，“我也快到退休之日了。唯有您，风采依旧如昔。”
“既然无事，这次便助你们一回。”张玄淡淡说道。
“多谢法海大师！”马警官喜形于色，“有您出手，此事必能顺利解决。”
“法海大师，我能一起去吗？”何应求开口问道。
“想来便来吧。”张玄淡淡地回应。
“谢谢法海大师！”何应求脸上露出笑意。早听人提起过张玄的种种传闻，今日总算有机会亲眼见识。
一行人随马警官抵达警局，不多时，林警官与阿伟被召进房间。
“长官，找我们有事？”林警官站定后发问。
“这位是法海大师，我特意请来的帮手。这件案子由他主导，你们全力配合。”马警官语气坚定。
“是你？”林警官目光落在张玄身上，神情微变。
“昨晚我在现场见过你。”张玄平静回答。
“原来如此。”马警官微微颔首。
“长官，查案靠的是证据，不是念经做法，请个和尚回来，未免太荒唐了吧。”林警官忍不住质疑。
“再出言不逊，立刻脱下制服回家去。”马警官声音一沉，“这个案子我不交给你也行。”
“是，长官。”林警官立即收声。这起案件他投入良多，绝不愿半途退出。
“此案列为最高机密，不准向任何人透露。”马警官再次强调。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明白。”林警官低声应道。
“这是尸检报告。”马警官递出一份文件，“结果显示，死者七天前就已经死亡。”
林警官接过一看，眉头紧锁：“怎么可能？是不是验尸出了差错？”
“我也难以相信。”马警官叹了口气，“正因如此，才请来法海大师。”
“长官，你真信他能查清？”林警官压低声音。
“再多嘴一句，现在就走人。”马警官眼神凌厉。
林警官闭上了嘴。
“法海大师，若有需要，尽管提。”马警官转向张玄，语气恭敬。
“带我去看看尸体。”张玄说。
“林警官，你负责陪同。”马警官下令。
“是。”林警官答道，虽心有不满，却不敢违抗。
停尸房内，寒气弥漫。林警官引着张玄与何应求走入其中。
张玄走上前，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仔细端详片刻，随后又缓缓盖上。
“看出什么了，大师？”林警官冷笑一声。
“有些发现。”张玄转过身，嘴角微扬，“你要不要听听？”
“说来听听。”林警官抱臂而立，显然抱着怀疑态度。
“尸身上这些痕迹，是你们昨晚留下的吧？难道没察觉不对劲？”张玄又一次掀开白布，露出死者腿部的伤口。
“哪里不对？”林警官皱眉。
“你在警校都学了什么？这种伤，必然伴随肿胀。”张玄语气平淡。
“说得对……怎么会没有反应？”林警官猛然醒悟，即便人刚死不久，在僵硬前伤口也该有组织肿胀的迹象。
“死人受创，就是这般模样。”张玄低声说道。
“可昨晚我们亲眼看见她走动，活生生的。”林警官坚持。
“我确实看见了，但那时她早已断气，通体弥漫尸气。”张玄目光冷静。
“死人怎能行动？”林警官难以接受。
“何应求，你跟钟邦多年，控尸咒练成了没有？”张玄转头望向他。
茅山曾有一支专事养尸，因极易入邪道，早已失传。但控尸咒仍有不少弟子掌握，四目道长赶尸便是靠此术驱使尸身前行。
“会。”何应求沉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