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的深秋已染透布鲁塞尔的街巷,古城墙巍峨矗立,青灰色砖石上爬满斑驳痕迹,却依旧透着几分坚不可摧的厚重。城墙之上,荷兰守军手持燧发枪来回踱步,橙白条纹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城垛间架设的旧式火炮对准城外旷野,警惕地盯着远方逼近的联军身影。城内的街道却不复往日繁华,商户闭门歇业,百姓蜷缩在家中,神色惶恐——大明与法军联军已兵临城下,这座荷兰在西欧的战略重镇,正被层层围困,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将军,联军已在城外构筑三道包围圈,切断了所有进出城门的通道,连城外的水井都被他们控制了。”斥候躬身禀报,声音里满是凝重。荷兰布鲁塞尔守将德弗里斯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城外连绵的营帐,大明新军的深灰色营帐与法军的蓝色营帐交织成片,炊烟袅袅升起,日月龙旗与法兰西王室旗帜在风中飘扬,肃穆的气息隔着数里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紧握腰间佩剑,指节泛白,心中满是焦灼:布鲁塞尔是荷兰连接西欧内陆与北海的枢纽,一旦失守,荷兰在西欧的领土将彻底陷入被动,可如今援军迟迟未到,城内粮草仅够支撑半月,想要坚守绝非易事。
城外联军大营中,李定国正与法军将领拉法耶特商议攻城策略。沙盘上清晰标注着布鲁塞尔的城防布局,城门、城墙厚度、守军布防一目了然。拉法耶特手指沙盘上的城墙,沉声道:“布鲁塞尔城墙高达三丈,厚度足有丈余,城内守军约一万五千人,虽战力不及明军,却依托城防坚守,强行攻城怕是要付出不小伤亡。”
李定国点头,目光落在沙盘上的城内街巷分布,嘴角勾起一抹深意:“强行攻城非上策,布鲁塞尔城内亲法贵族与商人不在少数,荷兰王室常年对他们苛征重税,早已心生不满。我们不如采取‘围而不攻+策反诱降’之策,切断粮草困死他们,再暗中联络城内亲明亲法势力,从内部瓦解其防线,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拿下此城。”
拉法耶特眼中一亮,当即赞同:“此法甚妙!我与城内几位贵族素有往来,可派人暗中联络,许以好处,让他们伺机内应。”
商议既定,联军立刻付诸行动。城外的明军与法军各司其职,沿着城墙外围挖掘壕沟、搭建栅栏,构筑起严密的包围圈,禁止任何人员进出;同时,联军士兵将城外的农田收割殆尽,水井全部封存,彻底切断布鲁塞尔的粮草与水源补给。除此之外,李定国还下令士兵们制作大量传单,用荷兰语书写“降者保家产、抗者屠城”的字样,裹在石块上用投石机射入城内,散布恐慌情绪。
传单如雪花般落入布鲁塞尔城内,百姓们捡起传单,看到上面的文字后纷纷面露惊惧,私下里议论纷纷。“明军说了,只要投降就能保住家产,要是抵抗,城破后就要屠城啊。”“城里粮草本来就不够,再守下去,我们怕是要饿死了。”“荷兰援军迟迟不到,我们根本守不住,不如投降算了。”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城内的人心渐渐浮动起来。
德弗里斯得知联军散布传单的消息后,又气又急,立刻下令士兵收缴传单,严禁百姓私下议论,可越是压制,恐慌情绪越是浓烈,连部分守军士兵都开始动摇,私下里盘算着退路。
与此同时,拉法耶特派遣的密使已悄悄潜入城内,与亲法贵族范博伦取得联系。范博伦是布鲁塞尔的老牌贵族,家族产业遍布城内,却因荷兰王室的重税政策常年亏损,早已对荷兰统治心怀不满。密使向他转达了联军的条件:只要他能策应联军入城,城破后不仅能保住其家族所有产业,还能获得联军赏赐的大片土地,甚至可担任布鲁塞尔的基层治理官员。
范博伦犹豫再三,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他深知荷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明军战力强悍,法军势大,布鲁塞尔迟早会被攻破,与其顽抗到底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不如顺势投靠联军,保全家族利益。他当即答应密使,会暗中联络城内其他亲明亲法贵族与商人,等待合适的时机打开城门献城。
接下来的半月里,布鲁塞尔城内的局势愈发严峻。粮草储备日渐枯竭,士兵们每日只能分到少量粗粮,百姓家中更是早已断粮,不少人因饥饿病倒,城内哭声四起。德弗里斯试图组织士兵出城寻找粮草,却每次都被城外联军的火炮击退,伤亡惨重,根本无法突破包围圈。守军士兵的士气彻底崩溃,逃跑、哗变的迹象愈发明显,甚至有士兵暗中与城外联军联络,想要投降保命。
“将军,城内粮草已经耗尽,士兵们大多不愿再战,范博伦等贵族暗中联络城外联军,怕是要出事了。”副将脸色惨白地禀报,声音颤抖。德弗里斯瘫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绝望,他知道,大势已去,布鲁塞尔再也守不住了。
十月十六日深夜,布鲁塞尔城内一片寂静,唯有城墙之上的守军士兵昏昏欲睡,寒风呼啸着穿过街巷,带着刺骨的凉意。范博伦悄悄召集亲明亲法贵族与商人,率领家丁与部分被策反的守军士兵,朝着城东的圣约翰城门摸去。城门守卫早已被范博伦收买,见他们到来,立刻打开城门的铁锁,缓缓推开厚重的城门。
城门打开的瞬间,城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明军士兵立刻悄无声息地涌入城内,手持线膛枪,快速控制城门周边的防御据点,同时发出信号弹。夜空中,红色的信号弹骤然绽放,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城外的联军大营中,李定国与拉法耶特见状,立刻下令:“全军入城!”
早已整装待发的明军与法军士兵们立刻朝着布鲁塞尔城门冲去,军靴踏地的声音整齐划一,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德弗里斯得知城门被打开的消息后,试图组织士兵抵抗,可守军士兵早已人心涣散,根本无人听从命令,大多纷纷逃窜,只有少数忠心耿耿的士兵跟着他拼死抵抗,却在明军犀利的线膛枪火力下瞬间倒下,鲜血染红了城门附近的石板路。
德弗里斯看着涌入城内的联军士兵,看着四处逃窜的守军,眼中满是不甘,他拔剑出鞘,朝着明军士兵冲去,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却被明军士兵一枪击中胸膛,轰然倒地,彻底失去了气息。随着德弗里斯战死,城内最后的抵抗力量被肃清,联军士兵们沿着街巷快速推进,控制城内各个关键据点,原本寂静的古城瞬间被士兵们的脚步声、武器碰撞声填满。
范博伦率领贵族们站在街头,看着涌入城内的联军士兵,心中既有忐忑,也有期待。李定国骑着战马穿过街巷,看到范博伦等人后,勒住缰绳,沉声道:“范博伦先生信守承诺,联军定不会亏待于你,此前承诺的条件,定会一一兑现。”范博伦连忙拱手行礼,心中的忐忑彻底放下,连忙说道:“愿为大明效力,协助联军稳定城内秩序。”
李定国随即下令,联军士兵不得骚扰平民、不得抢夺商户财物,如有违反,立斩。同时,他让范博伦等人出面安抚百姓,告知他们联军入城后不会伤害平民,会尽快调拨粮草救济百姓,稳定人心。联军士兵们严格遵守命令,沿着街巷巡逻,保护平民安全,对于逃跑的荷兰守军士兵,只要放下武器,便不予追究,仅对荷兰军方核心抵抗者进行清算。
城内的百姓们听到联军的公告后,渐渐放下恐惧,打开家门探出头来,看到联军士兵纪律严明,并未骚扰百姓,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次日清晨,联军打开城内的粮仓,向百姓们发放粮草,百姓们排着队领取粗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城内的秩序渐渐恢复稳定。
拉法耶特看着城内逐渐恢复生机的景象,对着李定国感慨道:“明军不仅战力强悍,治理城池也如此有方,难怪能横扫海外,征服诸多领地。此次拿下布鲁塞尔,全靠阁下的妙计,不费一兵一卒便瓦解了敌军防线,实在令人佩服。”
李定国淡淡一笑,目光扫过布鲁塞尔的街巷,沉声道:“布鲁塞尔地理位置关键,是大明在西欧的重要落脚点。接下来,我们要将这里设为临时指挥中枢,整合资源,为后续进攻荷兰本土奠定基础。”
随后几日,联军开始全面接管布鲁塞尔的治理事务。李定国下令没收荷兰王室与军方在城内掌控的土地、工坊,一部分分配给大明移民与亲明贵族,一部分用于安置城内无地百姓;同时,选拔荷兰本地务实派官员担任基层职务,搭配大明外派官员共同治理,既保证大明的统治权威,也兼顾本地百姓的接受度。除此之外,联军还在城内建立了临时军火库与粮草储备站,将从外部转运来的弹药、粮草囤积于此,为后续的战事做准备。
消息很快传遍西欧,荷兰王室得知布鲁塞尔失守的消息后,举国震动,荷兰民众的信心彻底崩溃,不少荷兰领地的官员与贵族开始暗中与联军联络,想要投靠联军,保全自身利益。而法国、神圣罗马帝国等国则再次见识到大明的实力与谋略,路易十四更是派遣使者前往布鲁塞尔,祝贺联军拿下重镇,同时表示会全力配合明军后续的进攻计划,大明在西欧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布鲁塞尔的城楼之上,李定国站在德弗里斯曾经站立的位置,俯瞰着城内繁华重现的街巷,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景象,又望向远方荷兰本土的方向,眼神坚定。这座被拿下的战略重镇,不仅是大明在西欧的临时指挥中枢,更是大明征服西欧的重要跳板,随着布鲁塞尔的稳定,大明在西欧的势力根基愈发稳固,下一步,便是直指荷兰本土,彻底瓦解这个曾经的“海上马车夫”的统治。寒风呼啸,日月龙旗在城楼之上高高飘扬,彰显着东方帝国的威严,也预示着西欧的格局,将彻底被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