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江面烟波浩渺。一艘悬挂着“大明江南巡按”旗号的官船溯流而上,船头立着一位身着绯色官袍、面容刚毅的官员,正是林越亲自任命的江南经略史可法。船行至南京江面,远眺这座江南古都的巍峨城墙,史可法心中感慨万千——自崇祯末年以来,江南虽未遭大规模战乱,却因朝堂动荡、地方割据,财赋征收混乱,早已不复往日繁华。
“大人,南京城到了。”随从轻声提醒。
史可法收回目光,沉声道:“传令下去,按陛下旨意,即刻前往南京六部宣读诏书,不得延误。”
此时的南京城内,局势暗流涌动。南京六部虽名义上隶属于大明中枢,但多年来形同虚设,地方豪强与拥兵自重的总兵相互勾结,把控着江南的财赋与军政大权。镇守苏州的总兵周遇吉、杭州总兵马士英、松江总兵刘泽清,各自手握重兵,截留赋税,俨然成为割据一方的土皇帝。
史可法抵达南京后,并未急于召见地方官员,而是先在驿馆休整,暗中派遣亲信打探江南局势。三日后,他在南京六部大堂正式宣读林越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乃大明财赋重地,今命史可法为江南经略,总领江南军政要务,南京六部各司其职,协同推行新政。凡阻挠新政、拥兵自重者,以谋逆论处!”
诏书宣读完毕,南京六部官员面面相觑。户部尚书钱谦益上前一步,躬身道:“史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江南局势复杂,各镇总兵手握兵权,恐难轻易节制。”
史可法目光锐利,扫过众人:“陛下旨意已下,谁敢违抗?钱谦益大人放心,本经略自有办法稳定江南。”
当日,史可法便以“商议新政”为名,传召周遇吉、马士英、刘泽清三位总兵前往南京议事。三人深知史可法素有刚正之名,且背后有林越撑腰,不敢公然违抗,只得各自率少量亲兵前往南京。
议事大殿内,史可法端坐于主位,见三人 arrive,开门见山:“三位总兵镇守江南,责任重大。如今陛下推行新政,需江南财赋支援北方战事与全国革新,还望三位总兵全力配合,交出兵权,归顺朝廷,朝廷定不亏待。”
周遇吉闻言,脸色一变:“史大人此言差矣!我等手握兵权,是为保卫江南百姓,岂能轻易交出?”
马士英也附和道:“是啊,史大人,江南局势复杂,若无兵权,恐难稳定秩序。”
史可法冷笑一声,拍了拍手,殿外突然涌入数百名手持火器的新军士兵,将大殿团团围住。“三位总兵以为,凭你们带来的这点亲兵,能抵挡朝廷大军?”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扔在三人面前:“周遇吉截留赋税银五十万两,马士英强占民田万亩,刘泽清勾结海盗,贩卖私盐。这些罪状,桩桩件件,证据确凿!陛下有令,凡拥兵自重、贪赃枉法者,立斩不赦!”
三人见状,大惊失色,想要反抗,却被新军士兵当场制服。史可法下令将三人推出午门斩首,首级悬挂于南京城门之上示众。消息传出,江南震动,地方豪强与各镇将领见状,纷纷收敛气焰,不敢再违抗史可法的命令。
稳定朝堂后,史可法开始着手整顿江南赋税制度。江南自明朝中期以来,苛捐杂税繁多,除了田赋、丁税,还有盐税、茶税、商税等数十种赋税,百姓不堪重负,纷纷逃亡,导致大量土地荒芜。史可法按照林越的旨意,下令废除所有苛捐杂税,实行“摊丁入亩”政策,按土地面积与产量征税,土地多者多缴,土地少者少缴,无地者不缴。
为确保赋税征收公平公正,史可法派遣官员分赴江南各地,丈量土地,登记造册。同时设立“江南转运使”,由务实派官员陈子龙担任,统筹江南粮食、丝绸、茶叶等物资的运输。陈子龙精明能干,制定了详细的转运计划,在长江沿岸设立二十个转运码头,配备改良后的漕船,每月定期将江南的粮食与赋税银运往北方。
“陈大人,每月需向北方输送粮食五万石、赋税银十万两,压力不小啊。”史可法对陈子龙道。
陈子龙躬身道:“史大人放心,属下已制定详细方案。江南各地州县按土地产量缴纳粮食,苏州、杭州、松江等富庶地区多缴,贫瘠地区少缴。同时加强对商税的征收,对丝绸、瓷器、茶叶等商品按价值征税,确保每月足额完成转运任务。”
在整顿赋税的同时,史可法大力扶持江南工商业。江南纺织、瓷器、造船等手工业历史悠久,但因战乱与苛捐杂税,早已衰败。史可法下令减免工商税,对纺织、瓷器、造船等行业给予补贴;开放松江、苏州、杭州等港口,允许南洋、欧洲商人前来通商,设立专门的通商口岸,由官府统一管理,收取关税。
为提升江南手工业的技术水平,史可法设立“江南工坊局”,招募欧洲传教士与国内顶尖工匠,仿制欧洲火器与船舶技术。江南工坊局参照西洋战船图纸,改良江南战船,增加火炮数量,提升船速与防御力;同时仿制欧洲新式火器,如燧发枪、榴弹炮等,为明军提供更先进的武器装备。
苏州纺织业大户沈万三(虚构,致敬历史名人),得知朝廷减免工商税、扶持手工业发展的政策后,果断投资白银百万两,扩大纺织作坊规模,雇佣数千名织工,引进新式纺织技术,生产的丝绸质量大幅提升,不仅畅销国内,还通过通商口岸远销欧洲,获利颇丰。其他手工业者见状,纷纷效仿,江南手工业迅速恢复并发展壮大。
民心安抚是稳定江南的关键。史可法推行北方“减赋养民”政策,减免江南百姓三年赋税,同时修复江南水利工程。太湖大堤因年久失修,常年引发水患,史可法下令调拨白银二十万两,组织百姓修复太湖大堤,加固堤坝,疏通河道,从根本上解决了太湖地区的水患问题。
对于江南的流民,史可法下令各地官府妥善安置,分配土地与种子,提供农具与技术支持,帮助他们恢复农业生产。在苏州城外,史可法设立流民安置区,接纳流民数千人,分配土地千余亩,发放玉米、番薯种子,派遣农官指导种植。流民们感激涕零,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朝廷安排,努力耕种。
“史大人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一位流民老者带领众人向史可法跪拜,“以前我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如今有了土地与种子,终于能安居乐业了!”
史可法扶起老者,温声道:“老人家快快请起。陛下推行新政,就是为了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你们只管安心耕种,朝廷会一直支持你们。”
经过半年的治理,江南局势彻底稳定。农业生产迅速恢复,粮食产量大幅提升,苏州、杭州等地区的粮食不仅能满足本地需求,还能大量调运北方;手工业蓬勃发展,丝绸、瓷器、造船等行业规模不断扩大,财政收入大幅增加;社会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流民纷纷返乡,江南重新焕发出生机与活力。
据江南转运使陈子龙统计,半年内,江南向北方输送粮食三十万石、赋税银六十万两,财政收入较上年增长三十%,成为大明重要的财赋来源。江南输送的物资,有力支持了入川平叛与北方边防,为后续北伐满清提供了充足的财力保障。
史可法将江南治理的成效奏报京城,林越览毕奏疏,龙颜大悦,下令嘉奖史可法与陈子龙等人,晋升史可法为兵部尚书,仍兼江南经略,陈子龙为江南巡抚。
此时的江南,已成为大明最富庶、最稳定的地区之一。南京城内商铺林立,人声鼎沸;长江江面漕船往来不绝,一派繁忙景象;乡村田野里,农民们辛勤耕耘,高产作物茁壮成长。江南的繁荣,不仅为大明的革新与战事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更向天下展示了新政的成效,吸引了更多百姓归顺朝廷。
而在北方,林越已完成新军整编,正厉兵秣马,准备应对满清的再次挑战。江南的财赋支援,让林越底气十足,一场决定大明命运的北伐战争,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