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年夏,南京皇城朱雀大街上,禁军将士列阵十里,甲胄在烈日下泛着冷光。林越的銮驾自长江渡口一路驶来,沿街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此起彼伏。江南乃大明财赋重地,赋税占全国七成,漕粮供应维系着北方军民生计,此次林越亲赴南京,便是要整合江南资源,为北伐满清、收复台湾筹措粮草,稳固大明财政根基。
南京皇城奉天殿内,南京六部尚书、江南各省巡抚及士绅代表已等候多时。林越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沉声道:“孤今日召诸位前来,只为一事——北伐满清、收复台湾,需粮草二百万石。江南富庶,鱼米之乡,当为国分忧。”
话音刚落,阶下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士绅代表之首的苏州富绅沈万堂出列躬身,面露难色:“陛下,江南虽称富庶,但近年水旱交替,百姓生计已显艰难。二百万石粮草,恐民力难支,还望陛下体恤。”
沈万堂此言一出,其余士绅代表纷纷附和。“沈老爷所言极是,我等虽有心为国,却实在力不从心。”“去年赋税已缴三成,若再加征粮草,恐会激起民变啊!”
林越冷笑一声,起身走下丹陛,目光锐利如刀:“力不从心?孤听闻沈老爷家中粮仓堆积如山,仅苏州一地,你沈家便有良田万亩,年收租粮十万石。江南士绅坐拥天下半数土地,却哭穷说力不从心,莫非是要让孤的北伐大业功亏一篑?”
沈万堂脸色煞白,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家中虽有薄产,却需供养族人数百,实在拿不出太多粮草。”
“拿得出拿不出,孤心里有数。”林越语气冰冷,“孤给诸位两条路:其一,愿捐粮者,按捐粮数额封赏,捐粮五万石以上者,子弟可入军工局任职,参与火器制造;捐粮十万石以上者,可荫封爵位,世袭罔替。其二,拒不捐粮者,孤即刻令监察院清查土地隐匿之事,凡查出隐匿土地者,按律处置,土地充公,分给流民。”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士绅们深知林越言出必行,此前河南福王府隐匿土地被查处的消息早已传遍江南,谁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险。沈万堂沉吟片刻,咬牙道:“陛下,臣愿捐粮五万石,为北伐大业略尽绵薄之力。”
有了沈万堂带头,其余士绅代表纷纷表态。“臣愿捐粮三万石!”“臣愿捐粮四万石!”不到一个时辰,江南士绅便合计捐粮一百八十万石,虽未达二百万石之数,却也解了燃眉之急。
林越满意点头,朗声道:“江南百姓深明大义,孤心甚慰。传旨下去,凡捐粮的士绅,一律按承诺封赏,不得有误。”他转头对户部尚书道:“即刻组织漕运,将捐粮运往北方军营,务必保障粮草供应。”
“臣遵旨!”户部尚书躬身领旨。
然而,漕运刚启动不久,便传来苏州漕粮被截留的消息。苏松巡抚周文郁勾结部分士绅,将十万石漕粮私自变卖,中饱私囊,导致北伐前线粮草供应延迟。林越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当即下令禁军即刻赶赴苏州,抓捕周文郁及涉案士绅。
苏州巡抚衙门内,周文郁正与几位士绅饮酒作乐,庆祝发财。突然,禁军将士破门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周文郁脸色大变,醉意全无,颤声道:“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巡抚衙门!”
禁军统领出示林越手谕,冷声道:“周文郁,你勾结士绅截留漕粮,证据确凿,陛下有令,将你等捉拿归案,斩首示众!”
周文郁试图反抗,却被禁军将士当场制服。涉案士绅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大人饶命!此事皆因周文郁蛊惑,我等一时糊涂,求大人给我等一次机会!”
“军法如山,岂能容尔等徇私舞弊?”禁军统领沉声道,“陛下有令,截留漕粮者,无论官阶高低、身份贵贱,一律斩首示众,追缴赃款,充入国库。”
次日,苏州城中心广场上,周文郁及涉案士绅被当众斩首。百姓们围观看刑,拍手称快:“杀得好!这等贪官污吏,早就该杀了!”“陛下英明,为民除害,我等再也不用担心漕粮被截留了!”
周文郁被斩首的消息传遍江南,其余士绅吓得连夜补缴截留的赋税,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苏州漕运恢复正常,满载粮草的漕船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源源不断地运往北伐前线。
与此同时,杭州府的官方商栈内,一场商税改革正在悄然进行。以往,江南商户不仅要缴纳朝廷规定的商税,还要向地方官缴纳各种“苛捐杂税”,诸如“车马税”“铺面税”“交易税”等,名目繁多,商户们苦不堪言。
官方商栈管事李大人正在向丝绸商户们宣读朝廷新规:“陛下有令,即日起,江南商税统一由官方商栈收取,税率为交易额的3%,除此之外,不得再向商户收取任何苛捐杂税。商户缴纳商税后,官方商栈将开具统一凭证,凭此凭证,可拒绝任何额外征税要求,若有官员擅自征税,可持凭证向监察院举报。”
丝绸商户张老板闻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李大人,此言当真?以往我们做一笔丝绸生意,交易额一千两白银,要缴纳朝廷商税三十两,还要给知府大人送‘孝敬钱’五十两,各种苛捐杂税加起来,足足要缴一百多两,如今只缴三十两,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李大人笑着点头,“这是陛下亲自拟定的新规,旨在减轻商户负担,促进商业发展。监察院已派御史巡视各地,凡敢擅自征税者,一律严惩不贷!”
商户们闻言,纷纷欢呼雀跃。“陛下英明!这下我们做生意终于能安心了!”“以往因为苛捐杂税太多,许多生意都不敢做,如今税率降低,没有了额外负担,我们可以扩大经营了!”
张老板当场决定,将原本因苛捐杂税而搁置的一笔丝绸生意重新启动,订购了大批丝绸,准备运往北方销售。他笑着对身边的同行道:“以前做这笔生意,除去各种苛捐杂税,几乎没有利润,如今只缴3%的商税,利润可观,我们终于能赚钱了!”
官方商栈的设立,不仅规范了江南商税,减轻了商户负担,也增加了朝廷的财政收入。以往,地方官征收的苛捐杂税大多流入了私人腰包,朝廷只能收到少量商税。如今,商税统一由官方商栈收取,税率透明,缴纳便捷,商户们纷纷主动缴税,朝廷的商税收入较以往增长了五成。
杭州府的丝绸、苏州府的刺绣、松江府的棉布、扬州府的盐商,纷纷扩大经营规模,江南商业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满载货物的商船往来于长江之上,将江南的商品运往全国各地,甚至远销海外。
这一日,户部尚书向林越禀报江南财赋整合的成效:“陛下,江南士绅共捐粮一百八十万石,已全部运往北伐前线;漕运恢复正常后,每月可向北方运送粮草二十万石;商税改革后,江南商税月入增至十五万两白银,较以往增长五成。如今国库充盈,足以支撑北伐满清、收复台湾的军费开支。”
林越坐在南京皇城的龙椅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江南乃大明财赋重地,如今资源整合完毕,财赋稳固,北伐大业便有了坚实的后盾。传旨下去,北伐大军即刻启程,直捣满清老巢,收复失地,统一全国!”
“臣遵旨!”户部尚书躬身领旨,心中对林越的敬佩更甚。陛下亲赴江南,仅用数月时间,便整合了江南资源,稳固了大明财赋,其远见卓识和雷霆手段,实在令人折服。
夕阳透过南京皇城的窗棂,洒在林越的身上,映照出他坚毅的身影。江南的整合,不仅为大明的北伐大业提供了充足的粮草和军费,也为江南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林越深知,要实现日月重光的宏伟目标,不仅需要强大的军队,更需要稳固的财政根基。江南的繁荣,正是大明复兴的缩影,在不久的将来,大明必将重新屹立于世界之巅,再现往日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