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七日，林衍终于出关。
丹田气旋不仅完全恢复，还凝实了一圈，修为隐隐有突破筑基三层的迹象。识海中的混沌魂印也从黯淡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表面的混沌纹路更加清晰。
最让他惊喜的是，那一缕荒芜死煞彻底融入混沌气旋，化作一道灰色纹路，让他的混沌灵力中多了一丝“湮灭”特性——虽然微弱，但在战斗中足以让敌人忌惮。
走出隔音禁制，洞内只有秦雨薇在调息。她周身冰雾环绕，气息比之前更加内敛深沉，显然也精进不少。
“你醒了。”她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清澈如潭。
“其他人呢？”
“叶老和莫道友在谷中打探消息。冷面去蝎尾坡了，毒牙覆灭后，那里乱成一团，他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秦雨薇顿了顿，“黑心叟派人来过，说想请你去做客。还有……万蛛门也来人了。”
林衍眼神一凝：“万蛛门？这么快？”
“就在昨日。一个自称‘蛛三’的执事，筑基六层修为，带着四个手下。”秦雨薇道，“他说奉门主之命，邀请你去蛛市一叙。”
“邀请？还是传唤？”
“语气还算客气，但姿态很高。”秦雨薇回忆道，“他说门主听说了毒牙覆灭之事，对你很感兴趣。另外，毒牙之前霸占的蝎尾坡矿点和资源，万蛛门要收回。如果你愿意，可以分你一部分利益。”
“收买人心？”林衍冷笑，“毒牙明明是背叛万蛛门投靠血狼帮，万蛛门不去找血狼帮麻烦，反而要收回利益？恐怕是想拿我们当枪使，去对抗血狼帮。”
“我也这么想。所以暂时推托说你重伤未愈，七日后才能赴约。”
林衍点头：“做得对。这七日，谷中情况如何？”
“人心惶惶，又有人心浮动。”秦雨薇道，“毒牙覆灭后，疤面三煞又回来了，还带着几个新招揽的修士，想占据毒牙留下的势力真空。黑心叟没表态，其他小团体也不敢轻举妄动。”
“疤面三煞……”林衍眼中寒光一闪，“我闭关前，他们不是逃了吗？”
“又回来了，还放出风声，说黑寡妇谷不能由外人说了算，要‘清理门户’。”秦雨薇冷声道，“我看他们是投靠了什么人，有恃无恐。”
正说着，叶老和莫道友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林小友，你出关了！”叶老松了口气，“正好，出事了！”
“慢慢说。”
“疤面三煞带着八个修士，正在谷底召集所有洞府的主人，说要成立‘黑寡妇盟’，推选盟主，统一管理山谷。”叶老急道，“他们点名要我们和黑心叟参加，说不去就是‘心怀异志’，要‘共讨之’！”
莫道友补充道：“我们暗中观察，疤面三煞带来的八个修士中，有两个筑基中期，剩下的也都是筑基初期。而且……其中一人腰间挂着血狼帮的令牌！”
血狼帮！
果然如此！
疤面三煞投靠了血狼帮，现在要借血狼帮的势，吞并黑寡妇谷！
“黑心叟什么态度？”林衍问。
“还没露面，但鹰嘴岩加强了防御。”叶老道，“其他洞府的主人都在观望，有些胆小的已经表示愿意加入‘黑寡妇盟’。”
林衍沉吟片刻：“他们什么时候召集？”
“明日午时，谷底‘老槐树’下。”
“好。”林衍起身，“那我们就去会会他们。”
秦雨薇蹙眉：“你的伤……”
“无碍。正好试试魂印的新用法。”林衍眼中闪过冷光，“想要黑寡妇谷，得问问我手里的墨云杖答不答应。”
次日午时，谷底老槐树下。
疤面三煞站在最前方，身后站着十个修士——除了原本的八人，又临时招募了两个谷中的墙头草。
疤面老大脸上那道刀疤在阳光下格外狰狞，他环视着陆续赶来的谷中修士，高声道：“各位！毒牙覆灭，黑寡妇谷群龙无首！如今血狼帮势大，万蛛门式微，我们若不抱团取暖，迟早被各个击破！今日我疤面在此提议，成立‘黑寡妇盟’，推选盟主，统一调度资源，共御外敌！”
他身后的疤面老二补充道：“愿意加入的，每月上交三成收获，盟里提供保护，分配修炼资源。不愿意的……那就是与我等为敌！”
谷中修士们低声议论，有人心动，有人担忧，但没人敢第一个表态。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疤面，你说血狼帮势大，万蛛门势微……这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血狼帮？”
众人转头，只见黑心叟带着两个徒弟，缓缓走来。
疤面老大脸色微变，随即笑道：“黑心前辈，我只是实话实说。万蛛门这些年做了什么？任由毒牙这种叛徒坐大！要不是那位林道友出手，毒牙早就把黑寡妇谷献给血狼帮了！”
“所以你就急着投靠血狼帮，来当这个盟主？”黑心叟冷笑，“疤面，你那点心思，瞒得过谁？”
“前辈这话就不对了。”疤面老大身后，一个穿着血色皮甲、脸上有道狰狞爪痕的壮汉走出来，筑基五层的气息毫不掩饰地释放，“血狼帮看重疤面兄弟的能力，愿意扶持他们管理黑寡妇谷。怎么，黑心叟你有意见？”
血狼帮的筑基中期！
谷中修士们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黑心叟面色凝重，他虽是用毒高手，但修为只是筑基四层，对上筑基五层并无把握。
就在这时——
“血狼帮的手，伸得有点长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衍带着秦雨薇、叶老、莫道友三人，缓步走来。
疤面老大眼中闪过恨意，随即化为冷笑：“林衍！你来得正好！今日我等在此推选盟主，你也算谷中一份子，表个态吧！”
林衍走到场中，与黑心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看向疤面老大：“盟主？谁选？你自封的？”
“当然是大家推选！”疤面老大高声道，“愿意支持我的，站到我这边来！”
他身后的修士齐齐上前一步，威压释放。
谷中修士们面面相觑，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挪动脚步。
“等等。”林衍淡淡道，“推选盟主，总要有规矩。我提议，盟主之位，能者居之。不如……比一场？”
疤面老大眯起眼：“怎么比？”
“很简单。”林衍墨云杖指向疤面老大和他身后的血狼帮修士，“你们一起上，能在我手下撑过十招，这盟主之位，我拱手相让。”
哗——！
全场哗然！
一起上？撑十招？
这也太狂妄了！
疤面老大怒极反笑：“林衍！你别以为杀了毒牙老鬼就天下无敌了！这位是血狼帮的‘血爪’前辈，筑基五层修为！还有两位筑基四层的兄弟！你一个筑基三层，也敢口出狂言？！”
血爪也笑了，笑声中带着残忍：“小子，你很狂。但我喜欢。不过光打没意思，加点彩头如何？”
“什么彩头？”
“你若输了，不仅盟主之位让出，你、你的同伴、还有黑心叟，全部自废修为，滚出黑寡妇谷！”血爪狞笑，“我若输了……血狼帮从此不再踏足黑寡妇谷！如何？”
赌注够大！
林衍毫不犹豫：“好！”
“林小友！”黑心叟急道，“不可冲动！”
“前辈放心。”林衍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上前三步，墨云杖点地，“来吧。”
疤面老大看向血爪，血爪点点头：“既然他想死，成全他。一起上，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十一道身影同时扑向林衍！
疤面三煞从正面强攻，三个血狼帮筑基中期从侧翼包抄，其余五个筑基初期在外围游走，伺机偷袭！
一时间，刀光剑影，毒雾弥漫，威压如潮！
谷中修士们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秦雨薇握紧冰剑，随时准备出手，但被林衍的眼神制止。
面对十一个修士的围攻，林衍不退反进，墨云杖一挥——
“混沌——雾海！”
灰黑色的混沌灵力从杖身爆发，化作一片方圆十丈的雾气，将他自己和所有敌人都笼罩其中！
雾气遮蔽视线，连神识探查都被干扰！
“小心！这雾有古怪！”血爪大喝，双爪挥舞，血色爪芒撕裂雾气，但雾气很快又合拢。
就在众人视线受阻的瞬间，林衍动了。
魂印全力运转，通幽之眼在雾气中如鱼得水，所有人的位置、动作、灵力波动，都清晰可见！
他第一个目标——疤面老三！
墨云杖如毒蛇出洞，从雾气中刺出，精准点向疤面老三的咽喉！
疤面老三大惊，挥刀格挡，但墨云杖上的混沌灵力腐蚀刀身，刀光一暗，杖尖已至！
噗！
咽喉被洞穿！
疤面老三瞪大眼睛，捂着喷血的脖子倒下。
“三弟！”疤面老大目眦欲裂，“林衍！我要你死！”
他疯狂扑来，双刀狂舞，但雾气中根本找不到林衍的身影。
第二个目标——一个血狼帮的筑基四层！
林衍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魂刺发动！
那人识海剧痛，动作一滞，墨云杖已贯穿后心！
两招，杀两人！
“散开！背靠背！”血爪惊怒交加，没想到林衍在雾气中如此可怕。
剩下的九人立刻聚拢，背靠背结成圆阵，灵力护罩层层叠叠。
但林衍根本不与他们硬拼。
他收起墨云杖，取出苍白号角。
混沌魂印之力注入——
呜——！！！
这一次的号角声，与以往不同！
声音不高亢，反而低沉如诉，仿佛来自九幽的叹息。音波穿透灵力护罩，直抵每个人的识海深处！
混沌魂印加持下的号角声，蕴含着“恐惧”“混乱”“臣服”的意志！
疤面老二修为最弱，第一个中招，他双眼赤红，突然挥刀砍向身旁的血狼帮修士：“杀！杀了你们！”
“老二！你疯了？！”疤面老大大惊。
但那血狼帮修士也被号角声影响，下意识反击，一刀劈向疤面老二！
两人瞬间厮杀在一起！
紧接着，另外三个筑基初期也受到影响，互相攻击，甚至攻击同伴！
圆阵不攻自破！
“音攻秘术！快封闭识海！”血爪毕竟是筑基五层，还能保持清醒，但他也感到识海震荡，心烦意乱。
林衍等的就是这一刻！
雾气突然散去，他出现在血爪面前，手中不是墨云杖，而是一枚灰色的符箓——混沌魂印烙印过的“魂爆符”！
“第一招。”
符箓脱手，射向血爪！
血爪本能挥爪格挡，但符箓在接触的瞬间爆炸——
没有火光，只有无形的魂力冲击波！
轰——！
血爪如遭重击，识海仿佛被铁锤砸中，七窍流血，惨叫后退！
林衍不停，第二枚、第三枚魂爆符射向另外两个血狼帮筑基中期！
两人同样中招，识海受创，抱头惨嚎！
“第二招，第三招。”
林衍重新握紧墨云杖，身形如电，在混乱的敌群中穿梭。
噗！噗！噗！
每一次杖影闪过，就有一个敌人倒下。
疤面老二和那个血狼帮修士互相砍杀至死。另外三个互相攻击的筑基初期，也被林衍补刀解决。
疤面老大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林衍！我跟你拼了！”
他燃烧精血，双刀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整个人如炮弹般撞向林衍！
“第四招。”
林衍不闪不避，墨云杖点出，混沌灵力凝于杖尖，与双刀碰撞！
铛——！
双刀断裂！
杖尖去势不减，点中疤面老大的眉心！
疤面老大身体一僵，眼中光彩迅速暗淡，倒地身亡。
此时，场上只剩下三个识海受创的血狼帮筑基中期，勉强站着，但已无再战之力。
林衍收杖，看向血爪：“第五招到第九招，是收拾杂鱼。现在是第十招——你们三个，还要继续吗？”
全场死寂。
从开始到现在，刚好十息。
十招？不，严格来说，林衍只主动出了五招——雾海、杀疤面老三、杀血狼帮筑基四层、魂爆符三连、击杀疤面老大。
其余敌人，或是互相残杀，或是在混乱中被补刀。
但这更显恐怖——他不仅实力强悍，更擅长制造混乱，利用敌人的弱点！
血爪七窍仍在流血，识海的剧痛让他意识模糊。他看着满地尸体，又看看气定神闲的林衍，心中第一次生出恐惧。
这年轻人……太可怕了！
“我……认输。”血爪咬牙道，“血狼帮……从此不再踏足黑寡妇谷。”
“口说无凭。”林衍淡淡道，“立下心魔誓言。”
血爪脸色一变，但看着林衍冰冷的眼神，终究不敢违逆，当场以心魔立誓。
另外两人也跟着立誓。
“滚吧。”林衍摆手。
血狼帮三人如蒙大赦，踉跄离去，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敢收。
林衍转身，看向谷中众修士：“现在，谁还想成立‘黑寡妇盟’，推选盟主？”
无人应答。
所有人都敬畏地看着他。
黑心叟长叹一声，上前拱手：“林道友实力超凡，智勇双全。老夫提议，就由林道友担任黑寡妇谷之主，各位可有异议？”
“没有！”
“林道友当之无愧！”
“我等愿奉林道友为主！”
声音此起彼伏。
林衍却摇头：“谷主就算了。我没兴趣管理山谷。不过——”
他话锋一转：“既然大家推举，我可以暂时担任‘客卿长老’，负责应对外敌。谷内日常事务，还是由各位自行协商。黑心前辈德高望重，可主持大局。”
黑心叟一怔，随即明白林衍这是不愿被琐事缠身，但又给了自己面子，心中感激：“那……老夫就暂代谷主之职，遇大事必与林长老商议。”
事情就这么定了。
众人开始打扫战场，收殓尸体。疤面三煞和血狼帮修士的储物袋、法器，自然归林衍所有。
回到洞穴，秦雨薇看着林衍：“你刚才的魂爆符……”
“魂印的新用法。”林衍解释道，“将魂力烙印在特制的符纸上，引爆时产生魂力冲击。对付神识弱的修士，效果极佳。”
“但消耗也大吧？”叶老担忧道，“我看你用了三张后，脸色都白了。”
“是有些勉强。”林衍承认，“魂印初成，能同时操控三张魂爆符已是极限。不过随着魂印成长，数量会增加的。”
莫道友感叹：“林小友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老夫行走修仙界百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功法。”
“祸福相依。”林衍平静道，“这功法越强，反噬也可能越大。而且……已经引起万蛛门和血狼帮的注意了。”
“那蛛市之约，你还去吗？”秦雨薇问。
“去。”林衍眼中精光一闪，“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万蛛门想试探我，我就让他们看清楚——我林衍，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
三日后，林衍带着秦雨薇、冷面，前往蛛市。
黑心叟本想同行，但林衍让他留守山谷，以防血狼帮报复——虽然有心魔誓言，但修仙界背信弃义之事太多，不得不防。
蛛市位于黑寡妇谷东南四十里的一处山坳中，有天然的瘴气屏障，易守难攻。
入口处，两个穿着黑色蛛纹袍的修士拦住去路：“来者何人？可有凭证？”
林衍亮出万蛛门的邀请玉简：“黑寡妇谷林衍，应约而来。”
两个修士对视一眼，态度恭敬了许多：“原来是林道友。蛛三执事吩咐过，您来了直接去‘蛛巢殿’。请随我来。”
进入蛛市，林衍眼前一亮。
山坳内部比想象中大得多，两侧山壁开凿出层层叠叠的洞府、店铺，中央是宽阔的广场，摆满了摊位。修士来往如织，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药香、血腥、毒物的腥甜、还有劣质香粉的味道。
“不愧是黑市。”秦雨薇低声道，“这里的人，修为最低也是炼气后期，筑基修士随处可见。”
领路的修士自豪道：“蛛市是万蛛山脉外围最大的交易点，每月开市两次，每次都有上千修士聚集。只要付得起价钱，什么都能买到。”
穿过广场，来到山坳最深处，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石殿出现在眼前。
殿门上方，雕刻着一只狰狞的蜘蛛，八只眼睛用红色宝石镶嵌，栩栩如生。
“蛛巢殿到了。蛛三执事在里面等候。”领路修士拱手退下。
林衍三人踏入殿内。
大殿空旷，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摇曳。正中央的高座上，坐着一个穿着华丽蛛纹长袍的胖子，筑基六层修为，正是蛛三。
他两侧站着四个护卫，都是筑基中期。
“林道友，久仰大名。”蛛三笑眯眯道，“请坐。”
林衍坐下，秦雨薇和冷面站在身后。
“不知门主邀我前来，所为何事？”林衍开门见山。
蛛三笑道：“林道友快人快语，那我也不绕弯子。门主听说了你的事迹，很是欣赏。毒牙背叛本门，投靠血狼帮，林道友能将其铲除，算是帮了本门一个大忙。”
“举手之劳。”
“所以门主决定，将蝎尾坡三处矿点、五处药园中的两成收益，分给林道友。”蛛三取出一枚玉简，“这是契约，只要林道友签下，今后每月可来蛛市领取灵石和资源。”
林衍没有接：“条件呢？”
蛛三笑容不变：“林道友是聪明人。血狼帮近年来不断扩张，已经威胁到本门的地位。门主希望，林道友能站在本门这边，共同对抗血狼帮。”
“我只是个筑基三层散修，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林道友过谦了。”蛛三眼中精光一闪，“能以筑基三层击杀筑基五层，还能让血狼帮的‘血爪’立下心魔誓言退出黑寡妇谷……这等实力，岂是普通散修？”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门主说了，只要林道友愿意加入万蛛门，立刻授予‘客卿长老’之位，享受内门长老待遇。而且……门主可以亲自指点你功法，甚至……传授你万蛛门的秘传毒功。”
诱惑不小。
但林衍摇头：“多谢门主好意。不过我自由惯了，不喜约束。对抗血狼帮之事，若他们招惹到我，我自会反击。但主动为敌……请恕难从命。”
蛛三笑容渐冷：“林道友，你可要想清楚。血狼帮睚眦必报，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没有万蛛门庇护，你一个人……能撑多久？”
“这就不劳执事费心了。”林衍起身，“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先告辞了。”
“等等。”蛛三叫住他，扔过来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是门主赏赐的五百灵石，还有一份万蛛山脉的详细地图，比你那张破烂兽皮好得多。算是……见面礼。”
林衍接过：“代我多谢门主。”
离开蛛巢殿，秦雨薇低声道：“他最后的态度……”
“先礼后兵。”林衍冷笑，“万蛛门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至少暂时不会撕破脸。”
三人走在蛛市的街道上，打算采购些物资。
刚走到一个丹药摊位前，突然旁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林衍？真的是你？！”
林衍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少女，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少女……有些眼熟。
“我是柳青青啊！枫叶谷柳家的！”少女激动道，“你不记得了？半年前在坊市，你帮过我！”
林衍想起来了。当时他在枫叶谷坊市摆摊卖符箓，这少女被几个无赖纠缠，他顺手帮了一把。
“柳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青青眼圈一红：“枫叶谷没了……我们柳家全死了，就剩我一个逃出来……我听说黑寡妇谷有个叫林衍的狠人，就想着是不是你，没想到真的是！”
她抓住林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