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彧提出“为了更好地履行保镖职责,24小时待命,建议我搬进您家客房”时,朝慈正享受着严彧刚给他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荔枝。
他腮帮子鼓鼓的,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含糊地问:“你能做宵夜给我吃吗?”
严彧口罩上方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语气依旧沉稳:“能。中式西式,甜口咸口,您想吃的,我都可以学。”
朝慈把荔枝核吐在严彧及时递过来的骨碟里,想了想自己那空荡荡、只有外卖App的冰箱,又想了想严彧那神乎其技的厨艺,以及这几天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几乎快要退化成单细胞生物的惬意感……
被人当祖宗供着的感觉,确实有点上头哈。
朝慈心安理得地想,然后对着严彧随意地点点头:“行啊,那你搬过来吧。客房你自己收拾,别动我东西就行。”
于是,严保镖就这么名正言顺地,登堂入室了。
琳达姐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喝水,差点一口喷出来:“什么?!他搬去你家了?!朝慈!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他底细吗?就让人住进去?!”
朝慈瘫在严彧刚给他按摩完腿的沙发上,懒洋洋地回道:“琳达姐,他是保镖嘛,住近点方便。而且他做饭超好吃,卫生也搞得特别干净,还会按摩……简直是全能型人才!你放心,我安全得很。”
琳达姐听着电话那头朝慈那副“捡到宝”的语气,再想想严彧那双隔着口罩都让人发怵的眼睛,只觉得眼前一黑。
这哪是保镖?这分明是……她不敢细想,只能无力地叮嘱:“你……你自个儿小心点!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报警!”
朝慈挂了电话,看着正在阳台给他晾晒刚洗好的衣服的严彧的背影,嘴角弯了弯。
报警?估计警察来了,严彧都能用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和无可挑剔的“服务”把对方忽悠走。
严彧搬进来后,朝慈的米虫生活直接提升到了顶级奢华版。
朝慈再也没碰过洗衣篮。
换下来的衣服,第二天就会带着阳光和柔顺剂的清香,整齐地挂回衣柜。
甚至连他那些娇贵的演出服,严彧都能打理得一丝不苟。
一日三餐外加宵下午茶和宵夜,顿顿不重样,精准符合朝慈口味,健康又美味。
朝慈感觉自己脸都圆润了一点。
家里永远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朝慈哪怕随便丢个抱枕,下一秒都会被严彧捡起来摆回原位。
严彧彻底成了朝慈的专属司机+随身挂件。
无论是赶通告还是私人出行,他都形影不离,将一切安排得妥帖周到。
十四,我感觉我快废了。朝慈一边张嘴接过严彧递到嘴边的草莓,一边在心里感叹,没了他,我可怎么活啊?
【宿主多虑了,目标对象恨不得24小时贴您身上。】
更让朝慈觉得好笑的是,严彧似乎在极力克制他那变态的占有欲,努力扮演着一个“专业”的保镖兼管家。
他依旧戴着口罩,眼神大多数时候保持着冷静和警惕,只有在朝慈看不到的角度,才会流露出那近乎贪婪的痴迷。
比如,他会“不经意”地用自己的杯子给朝慈喝水,会把朝慈常用的毯子偷偷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用,会在深夜,站在朝慈紧闭的卧室门外,一站就是很久。
朝慈全都知道,但他假装不知道。
他甚至会故意使点小坏。
比如在严彧给他吹头发的时候,故意晃脑袋,让发丝扫过严彧的手背;
或者在他给自己按摩的时候,发出一些舒服的哼哼声,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瞬间僵硬,呼吸加重。
“十四,逗他真好玩。”
【警告:玩火需谨慎。】
这天晚上,朝慈洗完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看到严彧正拿着平板,似乎在处理什么(天知道他在处理什么)。
朝慈很自然地走过去,往他身边的沙发一瘫,把脑袋往他那边一凑:“严彧,吹头发。”
严彧放下平板,默默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动作轻柔地开始帮他吹头发。
温热的风和指尖穿梭在发丝间的触感,让朝慈舒服地眯起了眼。
吹得半干时,朝慈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仰头看着严彧紧绷的下颌线,懒洋洋地问:“对了,严彧,你工资多少来着?我好像还没给你发过。”
严彧的手指在他发间停住,低头,对上朝慈因为刚洗完澡而显得格外水润清亮的眼睛,口罩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
“不用工资。”
“能这样待在您身边,就是最好的报酬。”
他的眼神深邃,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浓重情感。
朝慈看着他,眨了眨眼,忽然笑了,抬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那你可亏大了,我这么难伺候。”
说完,他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严彧看着他又恢复慵懒模样的侧脸,握着吹风机的手紧了紧。
“不亏。” 他在心里无声地回答,“得到你,才是最终的目的。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必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