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里德尔下课回来时,桌上的巧克力已经不在了。
里德尔心下稍微松了口气,重新从桌子上拿起了戒指带回了手上。
他侧头看了一眼塞西里的床位,床边的床帘紧紧拉上,床边的小桌子也被移开了到了一边。
床帘内偶尔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汤姆·里德尔站着安静地听了一片刻后,轻手轻脚地出门了一趟,接着很快重新回来。
塞西里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手里的小说。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从他身后传来,塞西里侧身抬头,就看见一串“叠叠乐”在注视着他————纳吉尼头上顶着纳加和猫头鹰艾达,艾达头上还立着金飞侠。
一串脑袋从床帘下方钻了进来,巴眨着八双眼睛望着塞西里,简直像动画里的场景,塞西里顿时觉得无奈又好笑。
金飞侠以一种快到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极速飞到了塞西里脑袋上,占据了他头顶的一亩三分地。
艾达的爪子还抓着什么东西,连忙飞到塞西里手上将东西递给了他,因为金飞侠占据了塞西里脑袋的位置,它只能蹦着跳到了塞西里肩后躲着纳吉尼的眼神。
纳吉尼可和纳加不一样,这可是真的能一口一个猫头鹰的巨蛇。纳吉尼也的确如艾达所想一样,一双竖瞳一直跟随着它的踪迹。这不是它熟悉的金飞侠,笨重的躲不开它的獠牙,纳吉尼望着这只肥美的猫头鹰,口水都险些掉了下来。
塞西里拍了拍纳吉尼的脑袋,“不准吃它。”
虽然不是蛇语,但纳吉尼却仿佛听懂了一般露出了一种极其人性化的遗憾,然后收回了目光。
塞西里这才低下头,仔细看了一下艾达刚刚放到他手上的东西。
是一面方方的小镜子。
是塞西里曾经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汤姆·里德尔的双面镜。
塞西里挑了挑眉,向后靠去,半躺着倚靠着枕头。
“塞西里·塞尔温。”汤姆·里德尔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
塞西里手上的双面镜上同样也显像出里德尔的样子,塞西里哼哼两声,小声嘀咕道:“挨这么近还要用双面镜。”
里德尔的声音和形象还在从镜子里不断传来,配合着寝室里的语气像是在二重奏一样。
“塞西里,”镜中的里德尔微微将镜子抬起,显得眼睛更大了一些,整个人显得略带一点点楚楚可怜。塞西里几乎一瞬间幻视了大眼睛的猫头鹰艾达。
“我能邀请你今晚一起去霍格莫德村吗?”汤姆·里德尔说道。
“今天不是霍格沃茨去霍格莫德的时间段,里德尔同学。”塞西里慢慢说道,拉长了尾音。
“所以我打算邀请我的塞西里教授和我一起夜游通过密道逃去霍格莫德。”汤姆·里德尔振振有词地说道。
塞西里轻笑了一下,彻底躺在了柔软的床子里,陷进来舒适的枕头里,塞西里的声音隔着枕头闷闷传来,“可惜我今天不想出门。”
汤姆·里德尔顿了一下。
塞西里安静的和他对峙着。
数秒过后,塞西里才继续用那种慢慢吐字的语调,拉长尾音道,“周末吧,可以在那逛更久不是吗?”
汤姆·里德尔眼睛似乎亮了一点,运筹帷幄的那种笑意重新回到了里德尔的面容上,他回答说,“好。”
纳吉尼的头在床边拱来拱去,艾达慌忙躲避着她,纳加掉到了床底,金飞侠揪着塞西里的头发搭着窝,塞西里安静地缩在被子里,只留了一点指尖在外面压着双面镜听着里德尔隔着镜诉说着最近的见闻。
————————————
占卜课教室。
汤姆·里德尔望着面前的茶杯底里的茶渣开始思考人生。
茶渣粘黏在茶杯壁上里,茶水全部流干后留下怪异的形状,里德尔努力地按照书中的提示辨认着其中蕴含的意味。
因为塞西里展现的“占卜”实力,里德尔在三年级时选修了占卜课和算术占卜学。准确来说,除了麻瓜研究学之外的课,他都选了。
但是此刻,里德尔望着眼前的茶杯,试图从茶渣里看出一点未来的预警,心情一时微妙。难道真像塞西里所说的,现在的占卜课老师比他那一代的差太多了吗?如果霍格沃茨的占卜课上只能学这点东西的话,他觉得完全不可能达到塞西里那种准确预测未来甚至细节的水平。
想到这里,里德尔的思路又歪到了塞西里能预测未来的那么准确的原因上,但他快速收回了弥散的思绪,两人刚刚弥补好的脆弱关系暂时经不起他再去探究,起码他得再等一段时间。也许可以偷偷去查,里德尔隐秘地想到。
“你看到了什么?汤姆,”阿尔法德表情一言难尽地凑了过来,“这门课能弃选吗?早知道我还不如去报麻瓜研究课,当我们斯莱特林里上麻瓜课的第一人。”
汤姆·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的茶杯,说道,“我看到你再这样凑过来和我讲话,你占卜课的期末成绩恐怕只有t了。”
“啊?”阿尔法德大惊失色地看了一眼里德尔杯中的茶渣,“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就站在你面前,”占卜课教授冰冷的嗓音在阿尔法德·布莱克头顶响起,“斯莱特林扣5分。”
阿尔法德·布莱克艰难地、迟缓地转过了脸,望着占卜课老师。
课堂上的其他不少人都笑了出声,这可比枯燥无味的茶渣占卜好看多了。
占卜课教授布特女士继续不依不饶,“布莱克先生,你在茶杯里看到了什么呢?”
阿尔法德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后说道,“教授,我看到了你不会继续给斯莱特林扣分。”
课堂上的哄笑声更大了,不时传来小巫师噗呲的笑声。
布特女士冷笑两声,“那看来,布莱克先生在占卜课上还是有点天赋的,我不会继续给斯莱特林扣分,但是布莱克先生,你下课恐怕得来我的办公室一趟了,因为你的上课态度不端正!”
阿尔法德苦着一张脸坐回了他的座位。
汤姆·里德尔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避开了布特女士的锐利的目光。占卜学教授布特女士的性格和她的教学水平一样不好。这也是诸多霍格沃茨学生不喜欢占卜课的原因之一,本身课程就足够无趣,老师还格外严厉且脾气暴躁。
只是不知道这一位占卜学老师对她的前任老师是否有所了解,汤姆·里德尔想到,他记得塞西里提过,他曾经的占卜学教授来自非洲瓦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