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水县畜牧局宿舍因为搬迁的关系,正门这里基本没什么人。昏黄的一盏路灯因为接触不良的关系不停的闪烁着。
天气闷得要死,似乎要下大雨。梁少兵穿着不知道哪个厂子工作服出现在宿舍正门的这条街上。
他事先在暗处观察了好一会,直到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出现在正门。男人夹着个皮包,在正门口来回的溜达着,不时还看看手表。
六点五十分左右,梁少兵确定环境安全后才向口罩男走去。口罩男也第一时间看见了对方,并向他招手致意。
天气越来越闷,让人心情很烦躁。梁少兵已经走到口罩男近前,他正要和对方握手,突然猛回身撒腿就跑。
口罩男脸上蒙着一块布都掩饰不住他的讥讽,从四面八方迅速合围过来十几个手持武器的男子。
所有逃跑的方向都被人堵死了,看来对方早有准备,不可能让梁少兵有空子可钻。合围圈越来越小,第一个攻击者终于出手了,
劈柴的斧子兜头就朝梁少兵的脑袋招呼过去,背后一把军刺也捅向他的后腰。
梁少兵亡命天涯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一个转身躲过背后的军刺,反手一刀插进了后面那人肋骨上,
三棱军刀是黑市上买来的,这玩意属于缺德带冒烟的冷兵器,一下扎透肝脏,直接捅进了胃里。
梁少兵轻易的就捅死了一个,这让包围圈有一片刻的停滞,但也仅仅就是片刻。劈柴的斧子挂着风声又抡了过来...
拿命换命的打法最让人头疼,战斗进行的异常血腥。此时远处街角的黑暗中有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后座上的烟头忽明忽暗。
梁少兵真是一员虎将,连着捅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直接从眼睛捅进脑子里。他自己的身上也挨了四五刀,砍在他肩膀上的一斧子结束了这场战斗。
一个长头发挡住眼睛的男人薅住梁少兵的头发,匕首正要刺进他的颈动脉,忽然街角传来一声枪响,
“别动,否则开枪了。”
“砰~~~。”
围攻梁绍兵的人没想到会有警察,他们下意识的扔掉武器就跑。黑暗中的吉普车司机想要下车,但是被后座的人制止了,
“不用管,咱们走。”
就在司机刚要扭钥匙门的片刻,吉普车的后门忽然被人打开了,后座上的人一愣,
“啪~~~”
一个大电炮直接周在他的脸上。这一拳说多了瞎扯,三四百斤的力量还是有的。后座上的男人连叫唤一声的过程都没有就晕死过去了。
司机刚要开门下车,同样的一个大摆拳砸在他的耳朵上,
“哐。”
脑袋砸碎了车门上的玻璃,司机忽悠一下就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后背肩胛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把刀插在了他的膀子缝上,
“开车,出县城。”
后座传来的女声让司机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让一个女人给袭击了?后视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掰下去了,看不见对方的模样。
秦念慈看司机不动弹,手中的刀用力一拧,
“啊~~~。”
司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秦念慈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再让我说第二遍我就把你的膀子卸下来!”
司机无奈,只能照办。出了城之后没多久司机再次被击晕,秦念慈把后座上的男人扔在了马车上,返回了前罩村。
荒山野岭之间,温钟华吐出了四五颗牙齿。他的最后一个记忆是迎面朝自己打过来的一拳。秦念慈也不客气,
“还认识我吗?”
温钟华又吐了一口血水,他的眼睛里面全是水气
“你...你是...乔大丫?”
秦念慈懒得纠正,她直奔主题,
“我还没找你呢,你竟然敢再次找人加害我,甚至这次还伤及我的母亲。”
温钟华试图起身,但完全感觉不到下身的存在,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会...加害你?”
秦念慈点燃了旱烟,
“花花,稀罕稀罕他。”
温钟华还纳闷呢,谁要稀罕我?一个热呼呼的大舌头就舔在了他脸上。当猞猁的恐怖大脸映入眼中时,温钟华惨叫一声又吓死过去了。
这一宿太刺激了,温钟华再次醒来时已经尿了裤子。花花好像很喜欢温钟华,带倒钩刺的舌头把他脸上的皮肤给刮下来一层,
“啊~~~,我服了,是我干的,我求你了求你了。”
秦念慈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温钟华,咱俩之间的恩怨肯定要有个了结,但不是现在。”
小红早就爬了出来,温钟华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被蜘蛛咬了。秦念慈掐算着时间,看着他眼神逐渐迷离才再次开口,
“温钟华,听梁少兵说,在煤矿当保镖的工作是你给他找的,你和那个煤矿有什么关系?”
温钟华用双臂撑起半个身子,
“煤矿是我小舅子马涛的,由他管事,我在上面疏通关系,保证没有人来找麻烦。”
秦念慈即使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但也晓得这种事一个人干不了,
“上面谁帮你疏通关系?你分他多少利润?”
温钟华现在处于这辈子最坦诚的状态,
“市里主管冶金矿产的副市长张义夫替我摆平政策上的事,此人贪财,拿钱办事。”
秦念慈记住了这个名字,她继续问话,
“你小舅子是个什么玩意?煤矿的具体位置交代一下。”
温钟华没了牙,说话多少有点漏风,
“我小舅子啥也不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扒老太太...”
“得得得”
秦念慈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煤矿有多少个打手?具体位置在哪?”
在得到了具体信息后秦念慈目光微寒。做了这么多坏事,必须罚款,
“温钟华,你有多少存款?”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温钟华的灵魂,他的自我意识在与体内的毒素进行着激烈的对抗,最终败下阵来,
“存款都是最近这些年煤矿分红所得,加上我自己的积攒有十一万左右。”
秦念慈猛然坐直了身子,
“你再说一遍,多少?”
当温钟华又重复了一遍的时候,秦念慈打了个寒颤。十一万,什么概念?县财政都拿不出十一万,
“温钟华,天亮了你就到县里把这十一万取出来,有没有问题?”
温钟华没有立即回复,两只眼球急速的左右转动,最后流下泪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