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祖母偷偷拜的那些状元排位吗?”张瑜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
每次重大考试之前,他们都会先跟族长拜张显,随后再回家拜各家状元。
用祖母的话来说就是:拜的越高,保佑的越强。
张彦嘀咕道:“按族长的性子,竟然没觉得是对祖宗的冒犯。”
毕竟族长的宗族感是他见过最强的。
张族长本来也觉得这样不好,但看到张彦确实中举后,态度立马大反转:“怎么会觉得冒犯呢?只要你能考出好成绩,咱们祖宗脸上也有光啊!”
族人们笑成一片,张彦也忍俊不禁。
“彦哥,来来来,你站第一排。”
张彦熟练地站在第一排,跪在柔软的蒲团的之上,在这个科举身份大于一切辈份的家族里,他从中举后就一直站在这里。
美约其名:全家族最厉害的人。
张彦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列祖列宗在上,张氏第三十八代孙,张彦,真诚请愿。愿:全族人开心。”
人生在世,开心就好。
张彦弯腰磕头。
张族长在后排急得喊道:“彦哥,记得许愿中贡士,这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张器会说话:“族长,彦弟许愿得可详细了!咱们全族人都会开心的事,那不就是中贡士吗?”
全族人哄笑出声。
张族长一听也是,他立马咧着嘴笑开了:“许得好,许得好,就这么许!”
全族人诚心诚意地跪拜先祖,待家里的准备工作都做完,才出门去等待放榜。
放榜处,考试的举子和百姓们闲闲散散地说着话,讨论着今年能不能中的事。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喊道:“张彦来啦!”
懒散的人群,瞬间拥挤了起来。
“张彦在哪呢?我早就想见蜀道难的作者了,如此才子,观一眼都是我荣幸!”
“听说张彦才十四岁,应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吧?”
“咦?好像不矮啊!”
张彦在全城百姓们热议中出现,少年穿着青布直裰,领口袖口打理得整齐利落,身形挺拔如松,自带清朗风骨。
张彦在这半年里身高疯长,不仅超过了张族长,还直追着张瑜而去,再努力个几公分就能跟兄长的身高持平。
有人惊呼:“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有妇人笑道:“这么俊的小解元郎,又写得一手好诗,将来说亲的怕是能把张家门槛给踏破。”
还有人惊道:“那边来了好几位江南的大富商,怕是都等着榜下捉婿呢。”
张器用胳膊肘捅了捅张彦,悄声道:“彦弟,你说那些榜下捉婿的富商会不会看中你啊?”
张彦反问:“羡慕了?好好读书,以后你也能被捉婿。”
张器瞬间精神了,他惊叹道:“彦弟,还是你会劝学,回家我就开始头悬梁锥刺股!”
张彦笑出了声。
跟这边轻松的氛围不同,有部分不放心的百姓,担忧地问道:“张彦,你说这待会儿放榜能顺利吗?我们可都听说了,礼部临时换了主考官。这阵前临时换将,新的主考官该不会就是权贵派来为难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