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次深了。
屋外，寒风呼啸，刮得窗棂呜呜作响。
屋内，却是温暖如春，一室安宁。
江延川像只大型考拉，心满意足地从背后抱着何晓蔓，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滚烫的怀里。
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怀里抱着自己软玉温香的媳妇，身边躺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人生，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圆满了。
他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光洁的后颈，闻着她身上那股怎么闻都闻不够的好闻味道，爱不释手。
何晓蔓被他弄得有些痒，无奈地缩了缩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睡意朦胧的嗔怪：“别闹了，快睡觉。”
“睡不着。”江延川的下巴，在她馨香的发顶上蹭了蹭，声音低沉而沙哑。
开了荤的男人，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食髓知味，夜夜都想笙歌。
可他也知道，自己媳妇这几天被他折腾得不轻，今天说什么也得让她好好休息。
于是，那股无处安放的、旺盛的精力，便只能转化为绕指柔般的黏糊劲儿。
他侧过头，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看着另一边，睡得正香的两个儿子。
安安睡姿很乖，小小的身子躺得笔直，像个小大人。而宁宁，则四仰八叉，一只小脚丫还不安分地搭在了哥哥的肚子上。
看着这两个酷似自己的小家伙，江延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和怀里这个女人血脉的延续。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孤独终老。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拥有这样温暖的、完整的家。
而这一切，都是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带给他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激和爱恋，从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
他觉得自己拥有的，还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他想要和她，有更多的牵绊，更多的血脉相连。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就这么从他心里冒了出来，并且，以一种不可抑制的速度，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看着何晓蔓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动人的侧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蛊惑和诱惑的、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吹着热气，说道：
“媳妇……”
“嗯？”何晓蔓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看，安安和宁宁，都这么大了，也这么可爱。”他的声音，像醇厚的美酒，带着一丝能让人沉醉的磁性，“咱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卖着关子。
何晓蔓被他撩拨得睡意全无，有些不耐烦地问：“考虑什么？”
江延川嘿嘿一笑，终于图穷匕见。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滚烫的唇，几乎要贴上她敏感的耳垂。
“咱们……再给他们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闺女，好不好？”
闺女？！
何晓-蔓的大脑，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轰”的一声，瞬间就炸醒了！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染上了一层滚烫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
这个男人……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他们……他们这才刚刚有了夫妻之实好不好！怎么就……就直接跳到生孩子上去了？
而且还是闺女！
江延川见她没说话，还以为她没听清，或者是在害羞。他再接再厉，继续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描绘着一幅美好的蓝图。
“媳妇，你想想啊。咱们已经有两个带把儿的臭小子了，皮糙肉厚的，以后肯定能顶天立地，保家卫国。”
“可咱们还缺个闺女啊。一个像你一样，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笑起来甜甜的小闺女。”
他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是天才之作，语气里都带上了无限的向往和憧憬。
“等咱们有了闺女，俺就把她当成眼珠子疼。俺给她买最漂亮的花裙子，给她梳最好看的麻花辫。谁要是敢欺负她，俺就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以后啊，你负责教她读书写字，弹琴画画。俺呢，就负责带她骑马打枪，让她成为咱们军区最飒的小公主！”
“两个哥哥，肯定也会把她宠上天。到时候，咱们一家五口，儿女双全，那日子……啧啧，光是想想，俺就觉得美得不行。”
他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说得是眉飞色舞，口水横飞。
何晓蔓听着他这番漏洞百出，却又充满了真挚期盼的“女儿奴”宣言，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脸颊更是烫得厉害。
她能想象得到，以江延川这个女儿控的潜质，要是真有了个闺女，那还不得宠成无法无天的小祖宗？
这个不切实际的男人！
“你想得美！”何晓蔓终于忍不住了，她转过身，在黑暗中，羞恼地推了他一把。
当然，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这座大山分毫，反而像是投怀送抱。
“别闹！”她的声音，因为害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现在是什么时候？正事还没办完呢！你脑子里就天天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江延川被她这么一推，非但没生气，反而顺势将她搂得更紧了。他看着她那在月光下，因为羞恼而显得格外生动娇媚的脸庞，心里的那股火，又“噌”的一下，烧了起来。
“媳妇，这怎么能是乱七八糟的事呢？”他一脸正经，振振有词地反驳，“给咱老江家开枝散叶，为革命培养下一代接班人，这可是顶顶重要的正事！”
他说着，那双带着厚茧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媳妇……”他的声音，又变得沙哑起来，“咱们现在，就可以为了这个‘正事’，再努力努力……”
“江延川！”何晓蔓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又羞又急，只能再次抬手，抵住他不断靠近的、滚烫的胸膛。
“你……你给我起开！明天……明天纪检科的人还要来呢！我得养足精神，应付他们！”她只能搬出“正事”当挡箭牌。
一提到这个，江延川的动作，总算是停顿了一下。
他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是胡闹的时候。媳妇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他有些不甘心地，在她红润的唇上，重重地啄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了作乱的手。
“行，听媳妇的。”他将她重新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那你先睡，养足精神。等把那些不开眼的苍蝇都拍死了，咱们再……再接着办正事。”
他特意在“办正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那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何晓蔓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羞得不敢再吭声。
屋子里，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可是，何晓-蔓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江延川那句“生个像你一样漂亮的闺女”，就像一句魔咒，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
女儿……
一个软软糯糯的、会甜甜地叫她“妈妈”的小棉袄……
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起来。
如果，她真的能在这个时空，拥有一个属于她和江延川的，完完整整的孩子……一个像小棉袄一样贴心可爱的女儿……
那似乎……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