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阅更是激动得不行,从戒指里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仙玉,紧紧抱在怀里,还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脸上满是痴迷:“仙玉啊!还是这么大块的仙玉!以前听说过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摸到,还能拥有这么多!有了这些仙玉,我肯定能很快突破境界!”
要知道,即使代阅现在和紫金红葫芦共生,葫芦内部自带一个小天地,能储存不少东西,可那个小天地的空间有限,而且只能储存死物,无法滋养物品。和这枚紫金戒指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这戒指不仅空间巨大,里面的灵气还能自动滋养储存的物品,让仙玉和荒魂石的能量不会流失,甚至还会慢慢变得更加精纯。
至于林飞宇,他操控着玄牝珠靠近那枚白色戒指,惊讶地发现戒指内圈的纹路竟然和玄牝珠表面的纹路凹槽完美吻合,像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他试着让玄牝珠靠近戒指,只见戒指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动套在了玄牝珠上,正好卡在纹路凹槽处,大小刚刚好,只在珠子表面多出一圈浅浅的凸起,不仅没有破坏玄牝珠的美感,反而像是给珠子镶上了一道精致的白玉边,让原本就温润的珠子更添了几分雅致,看上去好看了不少。
戒指套在玄牝珠上后,林飞宇能清晰地感受到戒指内部的荒魂石和仙玉散发出的能量,那些能量透过戒指和玄牝珠的纹路,缓缓渗入珠子内部,像是涓涓细流滋养着干涸的土地,一点点滋养着他的魂魄,让他感觉浑身(魂)都舒畅了不少,原本因为寄身珠子而产生的滞涩感也减轻了几分。
短暂的欢庆过后,一股莫名的落寞涌上两人的心头,像是潮水般将他们的兴奋慢慢淹没。
代阅把玩着手中的仙玉,手指在仙玉光滑的表面轻轻划过,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他坐在紫金红葫芦上,挠了挠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小声问道:“接下来干嘛呢?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多修炼资源,还有了塑造金身的法子,可是……好像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不知道啊!”
林飞宇的声音也带着几分茫然,还有一丝无措,“我之前所有的目标都是找到塑造金身的法子,想着只要能重塑肉身,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现在法子有了,还突然拥有了这么多修炼资源,反而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他原本以为,找到塑造金身的法子会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甚至做好了为此奔波数年、数十年的准备,可现在突然达成了目标,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义父不是让我们回现世吗?”
代阅突然想起了何罗鱼临走前说的话,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新的方向,对着林飞宇说道,“我们可以先回现世啊!现世虽然没有灵质空间这么多灵气,但是热闹啊,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总比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强吧!”
“怎么回?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林飞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还有一丝苦涩,“我现在是一颗珠子,你是一个骑着葫芦的‘三寸小人’(虽然代阅不承认),我们这个样子回去,怎么见人?难道要被当成怪物抓起来,或者被那些修仙者当成异类研究吗?”
他不是不想回现世,相反,他很想念现世的一切,想念那里的阳光,想念那里的空气,想念那里的亲朋好友。可他现在的样子,根本无法在现世立足,一旦暴露,只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喂!我不是三寸小人,我是地仙!”
代阅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从紫金红葫芦上跳了起来,叉着腰,对着玄牝珠反驳道,“我现在可是和紫金红葫芦共生的地仙,修为比很多修仙者都高!要么你就尊称我一声‘葫仙大人’!不许再叫我三寸小人了,不然我跟你急!”
“切。”
林飞宇毫不客气地发出了一声鄙视,语气里满是不屑。不就是个刚入门的地仙吗,有什么好骄傲的,还葫仙大人,真是脸皮厚。
“切。”
代阅也不甘示弱,对着玄牝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做了个鬼脸,“你不就是颗珠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等我突破到更高境界,说不定能帮你塑造金身,到时候你还得求我呢!”
两人互相鄙视了一番,便不再搭理对方,一个骑着葫芦,一个悬浮在空中,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飘了一段距离,然后又不自觉地凑到一起,结伴漫无目的地在灵质空间里游荡着。
他们没有刻意选择方向,就这么随意地飘着,任凭灵质空间的气流带着他们前进。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荒凉的古战场遗迹,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岛屿,看到了流淌着冥河的峡谷,却都没有心思停下来欣赏,心里始终被那种茫然和无措充斥着。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慢慢靠近了之前城隍庙所在的位置,一股熟悉的气息传入他们的感知,让他们瞬间停下了脚步。
远远地,林飞宇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城隍庙。
只是如今的城隍庙,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和威严。大概是因为两任城隍老爷接连消散,没了主事之人,辖内的小鬼小怪也都四散而去,有的投靠了其他诡物,有的则躲进了灵质空间的深处,原本热闹非凡的城隍庙变得破败不堪,像是被遗弃了千年的古迹。
平时紧闭的朱漆大门此刻大开着,门轴上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木头表面还布满了虫蛀的孔洞,显得格外凄凉。门楣上悬挂的“城隍庙”匾额也歪歪斜斜的,只剩下一半,另一半不知掉到了哪里,剩下的一半匾额上的字迹也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城隍”两个字的轮廓。
整个城隍庙冷冷清清的,连个小诡的影子都没有,只有风吹过空荡荡的大殿时发出的“呜呜”声,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和如今的落寞,透着股说不出的凄凉气息。
玄牝珠率先飞了进去,在城隍庙内部缓缓转了一圈,将里面的景象尽收眼底。
下一秒,林飞宇哭笑不得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些家伙也太过分了吧!简直就是趁火打劫!桌椅板凳不说,连台阶上的油封、殿外的蟠龙柱子都给搬走了,这是穷成什么样了?还是说觉得城隍庙没人管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看”到,原本供奉城隍神像的大殿里,神像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神台,神台上的香炉、烛台也被人拿走了,只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强行拖拽时留下的痕迹。大殿里的桌椅板凳更是被搬得一干二净,连块木板都没剩下,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木屑和灰尘,显得格外凌乱。
殿外的台阶原本铺着厚厚的油封,那油封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防水防潮,还能起到装饰作用,如今却被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下面粗糙的石头,石头上还留着不少刮痕,显然是被人用利器强行刮走的。那两根雕刻着蟠龙图案的柱子,更是连底座都被人挖走了,只留下两个深深的坑洞,坑洞周围散落着一些碎石,像是在诉说着柱子被挖走时的暴力场景。
“什么?那把椅子呢?”
代阅一听这话,顿时急得跳脚,骑着紫金红葫芦飞快地冲进了大殿,眼睛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稀世珍宝,“就是那把上等阴风木制作的老款椅子,我最喜欢的那把!我上次坐了一次,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他一边喊,一边在大殿里四处奔跑(骑着葫芦),一会儿飞到神台旁边,一会儿飞到墙角,甚至还飞到大殿的房梁上查看,眼神里满是急切。
之前林飞宇当城隍的时候,曾在那把椅子上坐过一次,那种独特的质感让他印象深刻,至今都无法忘怀。
“才坐了一次,就那么喜欢吗?”
林飞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还有一丝无奈,“不就是一把椅子吗,至于这么激动?你也就当了一夜城隍,受了一次百诡朝拜,怎么就这么享受那种感觉,连一把椅子都念念不忘?”
他实在不明白,一把椅子而已,能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代阅这么大惊小怪。
“你不懂!”代阅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对着林飞宇说道,眼神里满是对那把椅子的痴迷,“那种质感,你根本无法想象!硬中有软,软中带硬,坐上去的时候,稍微松懈一点,就会被椅子边缘恰到好处地搁到屁股,提醒你要保持端正的姿态。就是要那种时刻保持行得正坐得端的感觉,才能坐得舒服,才能感受到椅子的妙处!”
他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当时坐椅子的姿势,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腰板挺得笔直,像是真的坐在那把椅子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