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擦过我的耳垂,曾煜城的手掌还压在我后颈。
系统界面悬浮在半空中的蓝光疯狂闪烁,进度条卡在94%发出刺耳的警报。
“曾总连西装都舍不得换就赶来英雄救美?”神秘人用枪管撩开被炸碎的帷幕,月光沿着他银色面具的裂痕流淌,“上次的跨海大桥爆破案没教会你——”
“砰!”
曾煜城突然将钢笔掷向水晶吊灯,三百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像暴雨般坠落。
我趁机滚到祭坛背后,指尖按在电子锁上疯狂输入代码。
系统在视网膜投射的警告红得像在滴血:【警告!
精神力透支达临界值】
“幽然!”曾煜城踹翻檀木屏风挡住第二轮扫射,西装下摆被子弹撕开狰狞的裂口。
我这才发现他左手腕缠着医院留置针,透明软管里还晃动着淡黄色营养液。
神秘人突然调转枪口:“系统进阶时会与宿主神经同步对吧?”他靴底碾碎满地数据芯片,“你说我现在打穿你的膝盖,升级程序会不会卡死在痛觉神经里?”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腰窝,我摸到祭坛暗格里冰凉的金属物件。
系统进度突然暴涨到97%,剧痛像电钻刺穿太阳穴——是曾煜城在替我承受大部分攻击,他后背撞在青铜鼎上的闷响让我牙龈渗出血腥味。
“三年前伦敦金交易案。”曾煜城突然撑着鼎身站起来,血顺着大理石纹路蜿蜒成诡异的图腾,“你用二十个空壳公司套现的时候,在苏黎世银行留了尾巴。”
神秘人的枪口微微颤抖了一下。
就是现在!
我将暗格里的老式电报机砸向半空,系统蓝光骤然吞噬了整个金属外壳。
神秘人面具下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显然认出了这台当年白家操纵期货市场的关键道具。
“还记得怎么破译摩尔斯电码吗,舅舅?”我笑着按下最后一道开关,曾煜城抛来的U盘精准插进电报机卡槽。
进度条在尖啸中冲破100%,神秘人的银色面具应声炸裂。
月光照亮半张烧焦的脸,那道从眉骨贯穿到下巴的疤痕正在渗血。
曾煜城突然捂住心口单膝跪地,留置针连接的营养袋在半空划出凄艳的弧线——系统进阶完成的瞬间,我视网膜上闪过数十个加密文件正在解压的提示。
“游戏确实刚刚开始。”我踩住神秘人掉落的面具碎片,上面残留的檀香味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机密文件如出一辙,“替我向白家老宅的红木棋盘问好,毕竟……”电流声突然淹没了后续的话,进阶后的系统界面自动弹出一份标着【绝密】的股权转让协议。
曾煜城的手还扣在我腰上,血腥味混合着雪松香直往我的鼻腔里钻。
我盯着他衬衫领口洇开的暗红色血迹,突然发现这人锁骨下方有道月牙状的旧疤——这是三年前跨海大桥爆炸案留下的,系统资料库里记录着这道伤口离颈动脉只差三毫米。
“曾总打算用鲜血给我画幅画吗?”我用指尖戳在他肋下枪伤的边缘,医用胶带正被渗出的血珠染成深褐色。
他闷哼了一声,喉结在月光下滚动了一下,突然把额头抵在我肩上。
“白小姐的谢礼是往伤员的伤口上撒盐吗?”他的呼吸扑在我的颈侧,像燎原的火。
我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右手还攥着半截断掉的留置针,营养液正顺着腕骨淌进我毛衣的褶皱里。
祭坛废墟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秘书小李举着应急灯冲进来时,正好看见曾煜城把我按在青铜鼎上喂止痛药。
瓷片划破的旗袍开衩处还沾着水晶碎渣,他指尖抹过我膝盖淤青处时,力度突然重得发狠。
“白家老宅的安防系统三天前升级过。”我舔掉唇角的药粉,看着系统新解锁的神经链接界面在视网膜上铺展开来,“但舅舅溜进来时,巡更记录显示父亲的书房灯亮到凌晨两点。”
曾煜城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用医用棉签蘸着碘伏擦过我耳垂的伤口:“你是故意激怒他,让他亮出白家的暗桩吗?”他睫毛垂下来时,像淬毒的鸦羽,“你知不知道刚才那颗子弹离你的太阳穴——”
“曾总不是替我挡了吗?”我笑着咬住他解领带的虎口,尝到铁锈味混合着龙舌兰酒的香气。
进阶后的系统正在解析他瞳孔收缩的微表情,数据分析显示这人的心跳频率比平时快了37%。
秘书小李红着脸咳嗽了一声:“那个……技术可在神秘人的面具碎片上提取到生物信息。”她手里的平板突然弹出警报,“等等!白氏集团今早发布的财报……这不可能!”
我盯着报表上暴涨的医疗器械出口额,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那台老式电报机。
系统自动调出二十年前的新闻剪报——当年白家就是靠走私二手医疗设备起家的,而神秘人面具上的檀香与父亲暗格里的机密文件……
“西郊疗养院项目。”曾煜城突然扯开染血的衬衫,露出腰间狰狞的电子密钥,“白家上周拿到批文,但设计图在第三页有个加密图层。”他锁骨随呼吸起伏的弧度让我想起系统解锁的神经传导模块,那些缠绕着蓝色电流的神经元此刻正疯狂叫嚣着要吞噬什么。
我按在他腹肌上的手突然被抓住,进阶后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曾煜城体内存在纳米追踪器,信号源与白家卫星频率吻合】
“曾总每次见我都犯低血糖,”我摸出他西装内袋的巧克力,包装纸上的防伪码在系统扫描下显现出白氏集团的暗纹,“该不会连心跳都是算计好的吧?”
他忽然扣住我的后颈吻了下来,唇齿间溢出的血腥味甜得发苦。
在秘书小李的惊呼声中,我看见自己旗袍的盘扣崩落在地上,系统新激活的痛觉屏蔽功能让他在我肩头留下的齿痕仿佛隔着毛玻璃。
“白小姐现在能读取我的脑电波了吗?”曾煜城喘着气抵住我的额头,留置针在手腕勒出的红痕像某种古老契约,“那不如猜猜我为什么故意中弹?”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系统警报在视网膜上炸开成片红光。
进阶后的数据分析模块自动关联起零碎线索——三年前爆炸案残留的铂铱合金碎片、白家医疗船走私案的报关单、曾煜城电子密钥里隐藏的军方编码……
我猛地揪住他散开的领带:“你从三年前就在布这个局吗?”进阶后的神经突触在脑内疯狂生长,那些被系统强行灌注的金融数据突然与曾煜城掌心的枪茧重叠成诡谲图腾,“西郊疗养院地下埋着什么?”
曾煜城喉间溢出的笑声像淬冰的威士忌,他沾血的拇指擦过我锁骨下的玫瑰纹身:“白家二十年前从公海打捞上来的东西,你猜为什么需要三百吨铅板做防护?”
秘书小李突然摔了平板:“两位!技术科刚破译神秘人最后说的暗语!”她颤抖的指尖点着屏幕,“红木棋盘……棋盘坐标对应的是白家正在开发的滨海金融城!”
我摸到曾煜城后腰的密钥凹槽,系统显示其纹路与父亲保险柜的密码锁完全契合。
进阶后的记忆检索功能突然调出五岁时的画面——母亲抱着我躲在书房暗门后,父亲正将染血的U盘塞进红木棋盘夹层,檀香味混着血腥气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冰晶。
“下周的滨海项目奠基仪式。”我扯过曾煜城的领带擦掉唇边的血迹,系统正在生成晚礼服设计图,“曾总缺不缺女伴?”
他忽然将我的掌心按在尚未愈合的枪伤上,温热的血迹顺着掌纹爬上腕骨:“白小姐准备好见见真正的白家棋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