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公元三年腊月,咸阳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雪意中,宫墙琉璃瓦上积着薄雪,映着冬日的暖阳,泛着温润的光泽。扶苏率领随行护卫,刚抵达咸阳宫门外,便见蒙毅已率内侍等候在此,见他下马,连忙上前:“太子殿下一路辛苦,陛下已在章台殿召见,群臣也已等候多时。”
扶苏整理了一下玄色朝服,快步走进章台殿。殿内暖意融融,嬴政端坐御座,神色温和,阶下两侧列坐文武大臣,李斯、冯去疾、冯劫、叔孙通等人皆在其中。见扶苏进来,嬴政抬手示意:“扶苏,一路奔波,快坐下说话,说说北地与辽东的情况。”
扶苏躬身行礼后落座,接过内侍递来的热茶,缓了缓语气,开始汇报:“父王,儿臣此次北上,已协助蒙恬将军夺回河套,歼灭匈奴左贤王与白羊王部,俘虏六万余人,缴获战马五万余匹;河套宽体长城已动工三月,清河县水泥厂日产水泥五千斤,准格尔煤矿每日供应焦炭一万斤,预计明年秋可完成西段工程。”
他顿了顿,继续道:“辽东方面,萧何已在门头沟建成大型煤矿,日产原煤两万斤,配套焦炭窑与水泥工坊运转正常;密云水泥工坊选址已毕,开春即可动工,未来将支撑辽东长城建设;辽东盐场采用‘盐田法’,夏季亩产盐两百斤,已烧制陶缸储存盐卤,确保冬季有盐供应;耐寒稻种试种成功,虽亩产仅百二十斤,明年将推行‘大豆-谷物轮作’,改善土壤肥力。”
嬴政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对群臣道:“扶苏此行,不仅稳固了北地边防,还为辽东发展定下基调,实乃大功!”群臣纷纷附和,李斯起身道:“太子推行的宽体长城、煤矿工坊之策,既强边防,又促民生,大秦有此储君,实为万民之福。”
扶苏没有提及三川郡遇刺之事——一来不想让嬴政担忧,二来张良已遁走,再提无益,反而可能引发朝堂对旧六国贵族的严苛打压,不利于稳定。他见话题渐热,适时转向:“父王,儿臣听闻您有意前往泰山举行封禅大典,不知此事可有定议?”
“正是为此事召你回来。”嬴政点头,目光扫过群臣,“自大秦一统天下,已历五载,今北逐匈奴,南抚百越,民生渐安,当赴泰山封禅,祭天告地,彰显大秦一统之功。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商议封禅的路线、人员与仪式安排。”
李斯率先起身,递上一卷舆图:“陛下,臣已拟定封禅路线——自咸阳出发,沿渭水东行,经三川郡至洛阳,在此休整三日,祭祀周室太庙,以示大秦承天应命;再东行至定陶,渡济水,最终抵达泰山脚下,全程约两千里,走新修的水泥驰道,预计二十日可抵达。”
他指着舆图上的标记:“驰道沿途已安排驿站修缮,每五十里设一个补给点,储备粮草、清水与取暖物资;沿途郡县需提前清理道路,驱散流民,确保陛下行车安全;臣还建议带两百辆玄鸟火箭炮战车随行,既显大秦军威,又能应对突发状况。”
嬴政点头:“路线可行,安保之事尤为重要,蒙毅,此事便交由你负责。”
蒙毅躬身应道:“臣遵令!臣将挑选五千精锐禁军,分为前、中、后三队,前队探路,中队护驾,后队断后;火箭炮车队由夏侯婴统领,沿途停靠时需布设防御圈,夜间安排哨兵轮岗,绝不让陛下受半点惊扰。”
接下来商议随行人员,群臣争论不休。最终嬴政拍板定夺:“随行人员分为三类——政务类:李斯、冯去疾、赵高,协助朕处理沿途政务与礼仪;典籍类:叔孙通博士,负责考证封禅礼仪,撰写祭天文书;军事类:夏侯婴、周勃,统领禁军与火箭炮车队。”
他转向扶苏,语气带着期许:“扶苏,朕离京期间,由你监国,处理关中日常朝政。冯劫,蒙毅,留下辅助你——冯劫负责监督朝政,弹劾不法;蒙毅负责关中民生,协调工业苑与农田生产;其余博士负责教育与典籍整理,确保京中秩序稳定。”
扶苏起身躬身:“儿臣遵令!儿臣定不负父王所托,监国期间,必确保关中农业正常播种、工业苑生产有序、百姓安居乐业,绝不让父王分心。”
嬴政满意点头,又叮嘱道:“监国非易事,遇事多与冯劫、蒙毅商议,若遇重大变故(如匈奴来犯、流民动乱),可持朕的兵符调动关中驻军,事后再向朕禀报即可。”
接下来几日,咸阳城进入封禅大典的筹备期。工业苑赶制了一面巨大的大秦国旗——旗面用蜀锦织成,玄色底,上绣金色五角星右侧长城图案,长三丈,宽两丈,需十名士兵才能扛起;嬴政的御驾也进行了改造,采用橡胶轮胎与滚珠轴承,车厢内壁铺着雪白的狐裘,车顶装有鎏金顶盖,两侧挂着玄色锦幔,既保暖又显威严;博士们则日夜翻阅典籍,争论封禅礼仪——有的主张效仿周室,祭祀昊天上帝;有的主张结合秦制,增设先帝牌位,最终嬴政定调:“秦承水德,封禅礼仪以秦制为主,兼采周室典籍,祭天告地,同时祭祀大秦列祖列宗,彰显一统之功。”
腊月二十日,封禅队伍出发之日。咸阳城外的渭水驰道上,旌旗招展,甲胄鲜明。五千名禁军身着玄色重甲,手持长戟,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如同黑色的城墙;两百辆玄鸟火箭炮战车紧随其后,发射管泛着冷光,车轮碾过驰道,发出沉稳的声响;十名博士手持典籍,身着青色儒袍,行走在队伍中间;最前方,是嬴政的御驾,由六匹西域汗血宝马牵引,车顶鎏金顶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国旗在车旁高高飘扬,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扶苏率领冯劫、蒙毅等留京大臣,在驰道旁送行。嬴政掀开车帘,对扶苏道:“京中之事,便托付给你了,朕待你在泰山传来捷报。”
“儿臣恭送父王!祝父王封禅顺利,大秦万年!”扶苏躬身行礼,身后的大臣与百姓也纷纷跪拜,高呼“陛下万岁,大秦万年!”
嬴政的御驾缓缓前行,队伍如同一条长龙,沿着渭水驰道向东延伸,渐渐远去。扶苏站在驰道旁,望着队伍消失的方向,心中满是责任感——监国不仅是父王对他的考验,更是大秦百姓对他的期许,他必须守住这份信任,让关中在父王离京期间,依旧稳定繁荣。
冬日的阳光洒在驰道上,积雪渐渐融化,露出平整的水泥路面。扶苏转身返回咸阳宫,开始处理监国后的第一份政务——关中春耕的种子调配。他知道,父王的封禅大典是大秦的盛典,而他的监国职责,便是这份盛典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