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城的晨雾还未散尽,远处便传来整齐的马蹄声与车轮声——扶苏率领的两万战车兵,终于在三日后抵达辽阳城外,与李信的骑兵顺利汇合。李信早已带着几名校尉在城外等候,身上的铠甲还沾着尘土,脸上却难掩兴奋,见扶苏到来,快步上前:“公子!您可算来了!燕王喜带着残部躲在辽阳城里,拒不投降,还派人在城墙上加固工事,妄图负隅顽抗!”
扶苏勒住马缰,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辽阳城——城墙高约三丈,用夯土筑成,城墙上隐约可见守军的身影,垛口后不时闪过兵器的寒光,城门紧闭,门口堆着沙袋,显然做了死守的准备。“李将军辛苦了,骑兵奔袭多日,先让将士们休整半日,咱们明日再攻城。”他转头对身后的工匠们道,“传令下去,即刻组装回回炮,选三处视野开阔的高地,每处架设一门,今日务必调试完毕!”
工匠们齐声应和,立刻卸下战车中的回回炮部件——铸铁配重块、橡木炮架、青铜轴承、炮杆,还有装满三种水泥弹的木箱。他们分成三组,每组二十人,迅速在辽阳城外的西、南、北三处高地搭建炮架:先将粗壮的橡木埋入地下,用铁箍固定成三角支架;再将炮杆的转轴安装在轴承上,确保转动灵活;最后将五百斤重的铸铁配重块悬挂在炮杆末端,用绳索固定——不到两个时辰,三门回回炮便如巨兽般盘踞在高地上,炮口直指辽阳城。
次日天刚亮,攻城准备便已就绪。扶苏与李信登上西侧高地,身旁的工匠正用绳坠对标法调整炮杆角度,绳坠对准炮杆上的“五格刻度”,对应三百步的射程,正好能击中辽阳城西墙的中部。“先试石头芯水泥弹,看看破城效果。”扶苏下令。
工匠们立刻行动,两名工匠抬着一枚三十斤重的石头芯水泥弹——外壳是厚实的水泥,内部嵌着一块坚硬的青石芯,表面打磨得光滑圆润——将其固定在炮杆前端的弹槽中;负责引信的工匠检查完配重块的绳索,朝扶苏点头示意:“公子,准备就绪!”
“放!”
随着一声令下,工匠猛地砍断固定配重块的绳索,五百斤重的配重块轰然下落,带动炮杆快速上扬,“咻”的一声,石头芯水泥弹如流星般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砸中辽阳城的西墙。“轰隆!”一声闷响,烟尘瞬间弥漫,城墙上的夯土飞溅,待烟尘散去,众人清楚地看到——西墙上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三尺的缺口,夯土被砸得粉碎,露出里面的黄土,城墙上的守军吓得纷纷后退,乱作一团。
“好!”李信忍不住喝彩,“这石头芯弹的威力,比预想的还强!再给他们来几发!”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三门回回炮轮流发射石头芯水泥弹,“轰隆”声此起彼伏,辽阳城西、南、北三面城墙很快布满了缺口:有的缺口深达半尺,有的直接砸塌了一段三尺长的城墙,城墙上的垛口大多被砸毁,守军只能躲在城墙后,不敢露头。
“换生石灰烟雾弹!”扶苏见城墙已多处破损,下令更换炮弹。
这次发射的是生石灰烟雾弹——外壳同样是水泥,内部装满了干燥的生石灰,封口用薄木片密封。第一发烟雾弹砸在西墙的缺口旁,薄木片碎裂,生石灰遇空气中的潮气瞬间反应,冒出滚滚白烟,白色的烟雾顺着城墙蔓延,很快便遮蔽了半个西墙,城墙上的守军看不清城外情况,只能胡乱射箭,却连目标都找不到。
“好一个烟雾弹!”李信笑着道,“这下城上守军两眼一抹黑,咱们后续冲锋就安全多了!”
扶苏点头,又下令:“换碎石水泥弹,压制城上守军!”
碎石水泥弹的外壳较薄,内部混合了大量尖锐的碎石子。炮弹发射后,砸在城墙上便轰然碎裂,碎石子如暴雨般飞溅,城墙上的守军惨叫连连——有的被碎石击中手臂,有的被划伤脸颊,原本还想抵抗的士兵瞬间失去斗志,纷纷缩在城墙根下,瑟瑟发抖。
三门回回炮持续轰炸了一个时辰,一百多发水泥弹尽数打光:石头芯弹砸得城墙千疮百孔,烟雾弹让守军视线受阻,碎石弹则造成了大量杀伤。辽阳城墙原本就不算坚固,经此一轮轰炸,西墙甚至出现了一个宽约五丈的大缺口,几乎能容战车直接冲进去。
“准备火药炸门!”扶苏见时机成熟,对工匠们道,“派轒讟车靠近南门,用白糖火药炸开门轴,骑兵准备冲锋!”
工匠们立刻推着两辆轒讟车,朝着南门推进。城墙上的守军见秦军要炸门,却因烟雾遮蔽和碎石压制,根本无法有效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轒讟车靠近。就在轒讟车即将抵达南门,工匠们准备点燃火药包时,城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群官吏举着白旗,簇拥着身穿丧服的燕王喜走了出来,身后的士兵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别炸了!我们降!我们降!”为首的燕相声音颤抖,高举着降书,“燕王愿归顺大秦,献上辽东土地,只求陛下饶过燕国百姓!”
扶苏示意工匠停下,与李信骑马走上前。燕王喜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双手捧着燕国的玉玺与地图,声音哽咽:“罪臣燕王喜,愿降大秦,从此辽东归入大秦版图,再无燕国。”
扶苏接过玉玺与地图,语气平静:“大秦善待降者,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不谋反叛,燕国百姓仍可安居乐业。传令下去,大军进城,接管城池,清点粮草与兵器,安抚百姓,不得滥杀无辜!”
士兵们齐声应和,有序地进入辽阳城。城内的百姓早已躲在家中,听到秦军进城的动静,却没有想象中的混乱——秦军士兵严守纪律,只是接管城门与官署,并未骚扰百姓;医疗兵则在街头搭建临时医疗点,为受伤的百姓处理伤口;工匠们则开始修复被回回炮砸坏的城墙,准备日后作为大秦的边防重镇。
李信看着城内的秩序,又望向城外的三门回回炮,感叹道:“公子,这回回炮的威力真是超乎想象!若不是它炸得燕军胆寒,咱们攻城少说也要伤亡数千,哪能这么快就逼得燕王投降!”
扶苏笑着点头:“这回回炮与水泥弹,本就是为了减少将士伤亡、加快攻城速度。如今辽阳已破,辽东尽归大秦,咱们休整几日,便南下直奔临淄,完成伐齐的最后一步!”
秋日的阳光洒在辽阳城的城墙上,玄黑色的“秦”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三门回回炮,仍盘踞在城外高地上,炮身上的烟尘尚未散去,却已成为大秦军事技术革新的见证——从冷兵器时代的硬攻,到远程兵器辅助的精准打击,大秦的军队,正以全新的姿态,朝着一统六国的最终目标稳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