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指还搭在门框上，呼吸微微一顿。
刚才那道查克拉波动又来了，比上次更清晰。不是自然能量流动，也不是舍人的信号频率，而是一种滑腻的、带着腐朽感的阴属性查克拉，像蛇一样贴着地表爬行。
她立刻闭眼，转生眼全开。视野瞬间被分割成无数细密的数据流，三百七十公里外的废弃观测站地下结构在她脑中成型。一道极细的黑线正从空间夹层里探出头，像是某种触须在试探空气。
“黑绝。”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屋里四个人全都动了。
斑猛地站起身，左肩的伤口因为动作扯开了一点，血渗出来浸湿了衣料。他没管伤处，直接开启写轮眼，下一秒，完全体须佐能乎的紫焰已经在体外成型。巨大的骨架撑破木屋屋顶，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东南方向。
柱间双手按地，木遁根系瞬间蔓延出去，在月面铺开一张大网。他的声音沉下来：“盯住它，别让它靠近宫殿。”
扉间一闪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宫殿四角布下飞雷神印记。他站在高处扫视一圈，手指快速结印，准备随时传送拦截。
泉奈盘腿坐下，万花筒写轮眼开启，静音幻术波段全面展开。他把感知范围压到最低频段，专门捕捉那种非实体的精神投影轨迹。
舍人从宫殿顶端升空，转生眼同步启动。绿色的光波扫过整片区域，他在空中划出几道符文，周围的岩石开始移动，迅速围成一圈封锁带。
千乃站在原地没动，但她的瞳力已经锁定了那个空间裂口。她能看到黑绝的本体藏在夹缝深处，只伸出几条漆黑的触须，正朝着巨大白眼的能量核心位置缓缓伸去。
“想偷东西？”她冷笑一声，手掌往前一推。
引力场瞬间扭曲，那条即将触及核心的触须被硬生生拽偏了几寸。黑绝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整条触须猛然缩回，空间裂口也开始闭合。
但斑已经到了。
须佐能乎的巨大刀刃劈下，直接斩在空间断层上。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响起，黑绝的半透明身形被迫显形了一瞬——那是一团不断蠕动的黑色物质，中间浮着一张模糊的人脸。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反手甩出一道墨色查克拉束。斑侧身避过，那束能量击中地面，炸出一个深坑，月岩碎屑四处飞溅。
舍人抓住机会，操控岩层合拢，把那片空间彻底封死。封闭的牢笼刚成型，里面就传来一阵低笑。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话音落下，黑绝的身体突然自爆，一团浓稠的黑雾弥漫开来。雾气碰到岩石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小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斑冷哼一声，刀锋横扫，将黑雾劈开。可等烟雾散尽，原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跑了。”他说，收起须佐能乎，脸色有些发白。刚才那一击耗了不少查克拉，肩上的伤也重新裂开了。
柱间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胳膊：“至少没让它得手。”
扉间从远处跃回，手里捏着一小块残留的黑色物质，装进特制封印袋。“这是它的分身碎片，不是本体。但它能精准找到这里，说明早就盯上了我们。”
泉奈睁开眼，眉头皱得很紧：“我刚刚在它的查克拉频率里，听到了一点熟悉的波动……和宇智波族地旧封印阵的节奏一致。”
这话一出，斑眼神一沉。
千乃点点头：“它是靠你们兄弟身上残留的印记追踪过来的。回去之后得清理干净，不然还会被盯上。”
柱间握紧拳头：“下次来，咱们五个一起上，看它往哪跑！”
“它不会正面打。”千乃看着远处那片被炸出的坑，“黑绝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这次是试探，也是警告。”
扉间低头翻笔记：“它最怕的是我们联合行动。单独一个人，它有办法干扰甚至控制。但我们五个在一起，它的手段就受限了。”
舍人从空中落下，站在千乃旁边：“我可以负责监控月球这一侧。一旦发现类似波动，立刻通知你们。”
“好。”千乃说，“现在还不用追。我们的目标是辉夜，不是跟它玩捉迷藏。”
她抬头看了眼夜空。月球的天空永远是黑的，星星也不闪。但她知道，刚才那一战已经改变了什么。
黑绝不会再轻易现身，但它也不会停下。
屋里的气氛慢慢缓下来。柱间捡了块石头坐下，顺手掰了根木枝塞嘴里嚼着。扉间继续记录数据，笔尖在纸上沙沙响。泉奈闭目调息，斑靠墙站着，手指无意识碰了下肩膀。
千乃走到门口，再次扫视一遍外围。五百公里内没有异常，但她没关掉转生眼。
舍人站在她身边，低声问：“你觉得它还会来吗？”
“会。”她说，“但它不敢再来这么近的地方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细微的空间褶皱一闪而过，快得像是错觉。千乃瞳孔微缩，却没有出声。
她只是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枚刚从扉间那里拿到的微型预警符。指尖轻轻碾了碾边缘，确认还在。
舍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什么也没看见。
千乃收回目光，转身走进屋。
木屋的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闷响。
屋内，柱间正把一颗粮丸递给斑。
斑接过，咬了一口，皱眉：“还是难吃。”
“有得吃就不错了。”扉间头也不抬。
“你不爱吃可以不吃。”泉奈睁开眼，“省下来给我。”
“你吃得够多了。”柱间笑。
千乃坐回原来的位置，手放在膝盖上。她的掌心还有点发热，那是刚才用力过度的后遗症。
但她没去揉。
外面很安静，连风都没有。
直到某一刻，她的转生眼忽然捕捉到一点异样——东南方向两百公里，一处陨石坑底部，温度读数出现了零点一秒的跳变。
她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右手慢慢抬起来，指尖轻轻点了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