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的指尖在岩面上划出一道浅痕，写轮眼的血丝顺着瞳孔蔓延。他靠着碎石坐稳，呼吸压得很低，目光始终钉在舍人身上。刚才那一击让他胸口发闷，但他没停下。
千乃的手掌还贴着地面，绿色查克拉像水流一样渗进岩层。她感觉到脚下的震动变慢了，知道泉奈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舍人抬起手要重新凝聚引力屏障的瞬间，泉奈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的双眼猛然睁开，万花筒图案缓缓旋转。没有声音，没有波动，可舍人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他原本平稳释放的查克拉出现了微小的紊乱，额前的转生眼闪烁了一瞬。
整座宫殿在他视野里开始崩塌。
巨石从穹顶砸落，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四周的墙壁扭曲变形，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塌陷。他知道这是幻术，理智告诉他不能动，可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让他的引力屏障出现了一个短暂的迟滞。
千乃立刻察觉到了。她双手迅速收回胸前，十指交错结印，周围的浮空碎石全部被牵引过来，在她掌心前方压缩成一团漆黑的球体。那团东西越缩越小，表面泛起暗绿色的光晕，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成了。”她低声说。
双掌猛地推出，那颗压缩到极限的引力球呼啸而出，直奔舍人胸口。
撞击声像雷鸣一样炸开。引力屏障中央发出一声脆响，蛛网状的裂痕迅速扩散。能量波动剧烈震荡，舍人的身体晃了一下，脚下浮石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柱间没有等命令。他双手拍地，木遁根须从地下暴起，如同铁索般缠住舍人双脚，用力一拉，把他硬生生拽回地面。那些藤蔓越收越紧，牢牢固定住他的下半身。
舍人咬牙，试图用引力挣脱，但屏障刚受损，力量还没恢复。他抬头看向千乃，眼神冷得像冰。
斑已经在空中等了很久。他悬浮在高处，须佐能乎的骨架完全展开，双剑归鞘，双手握住了正在凝聚的巨大查克拉剑。赤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翻滚，剑刃越来越长，散发出压迫性的气息。
扉间站在侧翼一块岩石后，手中苦无已经标记好三个位置。他盯着舍人头顶、背后和左侧的空间节点，随时准备切入。只要屏障彻底破裂，他就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对方身边。
泉奈还在维持幻术。他的额头渗出血迹，顺着脸颊滑下来，但他没去擦。写轮眼死死锁住舍人，不让对方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再撑一下。”他说，声音沙哑，“姐姐，动手。”
千乃点了点头。她再次抬手，转生眼绿光暴涨，准备补上第二波引力冲击。
舍人终于动了。他猛地仰头，额前的转生眼剧烈闪烁，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从体内爆发。幻术空间开始崩解，那些崩塌的宫殿影像如玻璃般碎裂。
“想困住我？”他冷声说，“你们太小看转生眼了。”
话音未落，他的右脚猛然发力，木遁缠绕的藤蔓发出吱嘎声响，竟被一点点撑开。与此同时，残破的引力屏障重新凝聚，虽然还有裂痕，但已经能抵挡一次攻击。
斑眼神一沉，查克拉剑高高举起，准备强行斩下。
就在这时，舍人忽然转头，目光落在泉奈身上。
泉奈心头一紧，写轮眼本能地捕捉到对方瞳孔的变化。他想撤幻术，但已经晚了。
舍人的手指轻轻一动。
一股无形的力量穿过空间，直击泉奈的精神核心。
泉奈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岩壁上。嘴角再次溢出血丝，写轮眼的图案微微颤抖，却依旧没有闭上。
“别松手。”千乃的声音传来。
泉奈咬住牙，手指抠进岩缝，硬是把幻术连了回去。
舍人皱眉，显然没料到这个人受伤成这样还能坚持。他抬起左手，准备直接切断幻术连接。
柱间抓住机会，木遁再度发力，新的根须从地下钻出，缠住舍人手臂。同时，千乃的第二波引力攻击已经成型，正要推出——
斑的剑也落到了最高点。
扉间的苦无微微颤动，飞雷神坐标已经锁定。
五个人的动作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环环相扣，没有一丝多余。
舍人看着他们，第一次露出真正凝重的表情。
他不再试图反击，而是将双手合十，额前的转生眼亮到极致。一层新的屏障正在形成，比之前更厚，更稳。
千乃察觉到了变化，立刻改变手势，引力球的方向微微偏移，瞄准屏障最薄弱的一角。
柱间的木遁继续收紧，逼得舍人无法移动。
斑的剑带着风声落下。
扉间消失在原地。
泉奈的写轮眼最后闪了一下，幻术彻底覆盖全场。
所有的攻击在同一刻抵达。
舍人的新屏障刚刚成型，就被引力球正面轰中。裂痕瞬间扩大，木遁趁机猛拉，让他失去平衡。斑的查克拉剑劈在屏障边缘，赤金光芒炸开一片火光。扉间出现在他身后，苦无直指后颈。
千乃站在最前方，转生眼绿光不灭，手掌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舍人终于单膝跪地，额头上的转生眼剧烈跳动，像是在承受巨大的压力。他的屏障摇摇欲坠，身体被四面八方的力量压制，动弹不得。
泉奈靠在岩边，手指还在抽搐，但嘴角微微扬起。
“赢了。”他说。
可就在这时，舍人忽然笑了。
他抬起头，看着千乃，声音很轻：“你以为……我真的会被五个闯入者打败吗？”
话没说完，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更亮。
一股陌生的查克拉从他体内涌出，不是转生眼的力量，也不是月球守卫那种纯粹的能量。
那是一种更深、更古老的波动。
千乃瞳孔一缩。
她感觉到了什么。
斑的剑停在半空。
柱间的木遁开始龟裂。
扉间的苦无离目标只差三寸。
泉奈的幻术出现了一丝晃动。
舍人缓缓站直了身体，尽管还被束缚着，可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敌意或冷漠。
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像是在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你们确实很强。”他说，“但你们根本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他的手指慢慢抬起，指向千乃。
“你的眼睛……本该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