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组织在金融战失利后,改变了策略。开始针对陈钊龙身边的人进行骚扰和恐吓,首先是苏婉清所在的医院收到匿名威胁信。
金融战争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陈钊龙团队还沉浸在初步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蓝图的规划中时,一股阴冷的暗流,已然悄无声息地逼近。
首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苏婉清。
那是一个寻常的工作日下午,苏婉清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神经外科手术,疲惫地摘下口罩和手术帽,露出略显苍白却依旧清丽动人的脸庞。手术很成功,但高度集中精神后的虚脱感,让她只想回到办公室,喝口水,稍微休息一下。
然而,当她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时,却发现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没有署名、没有寄件人信息的普通白色信封。信封很干净,与平日里收到的病历资料或学术期刊混在一起,并不起眼。
苏婉清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哪个病患家属留下的感谢信或者咨询材料。她随手拿起信封,撕开。里面只有一张打印的A4纸。
纸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只有一行冰冷而充满恶意的黑色宋体字:
“离陈钊龙远点,否则,下次手术台上躺着的,可能就是你自己。或者,你那个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表妹。”
刹那间,苏婉清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握着纸张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她不是没经历过医闹,也不是没面对过死亡威胁,但这一次不同。对方精准地提到了陈钊龙,还牵扯到了她的表妹叶诗涵!这分明是冲着她最在意的人来的!
对方不仅知道她和陈钊龙的关系,还知道叶诗涵是她的表妹!这种被人在暗处窥视、了如指掌的感觉,比直接的暴力威胁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用医生的理性分析情况。但这行字里行间透出的冰冷和笃定,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钊龙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听到陈钊龙那熟悉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喂?婉清,想我了?”的声音时,苏婉清一直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和颤抖。
“钊龙……我,我收到一封信……威胁信……”
电话那头的陈钊龙,声音瞬间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所有的慵懒和调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什么?什么样的信?你现在人在哪里?安全吗?!”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子弹般射出,透露出他极少显露的焦急。
苏婉清尽可能简洁清晰地描述了信的内容和出现的方式。
“待在办公室,锁好门,我马上到!”陈钊龙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在我到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包括你熟悉的同事!”
挂断电话,苏婉清依言反锁了办公室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依旧狂跳不止。窗外阳光明媚,但她却感觉如同置身冰窖。她知道,平静的日子,恐怕真的要结束了。那个名为“熵”的阴影,已经将冰冷的触手,伸向了她这片原本只与生死和医术相关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