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集团总裁办公室,陈钊龙第一次见到南宫明月。她气场强大,精明干练,对陈钊龙这个“顾问”的能力将信将疑。
两天后,陈钊龙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南宫集团总部。他今天难得地穿了一身看起来还算正式的深蓝色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敞开,比起商业精英,更像是个偶尔出席正式场合的艺术家或学者。
在叶红鲤的陪同下,他穿过气势恢宏、充满了现代艺术气息的集团大堂,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区域。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冷色调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昂贵的香薰气味,一切都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和绝对的秩序感。
南宫明月的秘书是一位气质干练的年轻女性,显然早已得到通知,礼貌地将他们引至总裁办公室门口。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落地窗,以及窗外无限的城市风光。办公室宽敞得近乎空旷,陈设简洁却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南宫明月就坐在那张巨大的、由整块黑檀木雕琢而成的办公桌后,正在签署文件。阳光从她身后照射进来,为她勾勒出一圈耀眼的金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王。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瞬间落在陈钊龙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评估,以及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失望?
叶红鲤上前一步,公式化地介绍:“南宫总裁,这位就是我之前向您提到的,我们警方特聘的技术顾问,陈钊龙先生。他在数据分析和异常情况判断方面,有独到的能力。”
陈钊龙脸上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略带痞气的笑容,主动走上前,伸出手:“南宫总裁,久仰大名。我是陈钊龙。”
南宫明月并没有立刻与他握手,她的目光在他那身不算太正式的西装,以及他那过于年轻和“不羁”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才缓缓起身,伸出保养得宜的玉手,与他轻轻一握,一触即分。
“陈先生,幸会。”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山涧泉水,悦耳,却带着距离感,“叶警官对你的能力推崇备至。不过,我面临的是一场涉及数百亿资金流动、关乎集团存亡的金融战争,不知道陈先生对于资本市场和公司并购,有多少了解?”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话语间的质疑却毫不掩饰。显然,陈钊龙的外表和气质,与她想象中的、能应对如此复杂局面的“专家”相去甚远。
陈钊龙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办公桌对面的客椅上坐下,姿态放松,甚至有些懒散。他迎视着南宫明月审视的目光,嘴角的笑意不减反增:“南宫总裁,资本市场我不太懂,并购战更是外行。”
南宫明月闻言,秀眉微蹙,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几乎要直接送客了。
但陈钊龙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但我擅长抓住老鼠,尤其是那些喜欢躲在规则和数字后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老鼠。在我看来,再复杂的金融操作,背后也是人在操控。而只要是人,就有迹可循,有漏洞可钻。我感兴趣的不是K线图和并购协议,而是躲在‘寰宇资本’幕后的,那只操纵一切的黑手。”
他的话语自信而直接,带着一种与他慵懒外表截然不同的锋芒。南宫明月微微怔了一下,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那里面没有谄媚,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和……一种她无法完全理解的、神秘的气息。
“哦?”南宫明月重新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这是一个带有压迫感的谈判姿势,“那依陈先生之见,该如何抓住这只‘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