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澹挑了挑眉,没戳破她的谎言,只是目光在她桌上的多肉盆栽上停留了片刻,语气温柔:“喜欢这里的布置吗?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跟我说。”
南沐柠终于抬眼看向他,眼神里还带着点未散的羞赧:“挺好的,谢谢。”
傅云澹没立刻走,反而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戏谑:“真的只是聊工作?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问我‘活怎么样’?”
南沐柠:“!!!”
她的脸颊瞬间爆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抬手就往他身上推:“傅云澹!你偷听我们说话!”
傅云澹顺势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满是笑意,语气带着点无辜:“我可没偷听,是声音飘过来的。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如果你想……我可以……”
南沐柠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又羞又气,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往傅云澹身上拍:“傅云澹!你要不要脸!谁要跟你探讨这个!”文件夹软软的,落在身上毫无杀伤力,反倒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傅云澹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温热的触感传来,南沐柠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牢牢的。
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廓,声音低沉又带着笑意:“怎么?我说错了?还是你其实也想?”
“我才没有!”南沐柠挣扎着,眼眶都有点红了,又羞又恼地瞪着他,“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喊啊。”傅云澹眼底的笑意更深,语气带着点无赖的宠溺,“让大家都听听,前夫妻在办公室里‘探讨’私人问题?”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细腻的皮肤,声音放软了些,“柠儿,以前的事我道歉,我想和你复婚。”
话音未落,他微凉的指尖已探到她的耳尖,指腹带着极轻的力道缓缓摩挲。
那触感细腻又带着点刻意的撩拨,顺着耳廓一路滑到耳垂,轻轻捏了捏。
南沐柠的身体猛地一僵,耳尖瞬间烧得滚烫,攥着衣角的手指下意识收紧,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拍。
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傅云澹看着她眼底的诧异,继续说道:“以前我们错过太多太多,以后我都弥补回来。”
南沐柠心里的羞恼渐渐褪去,眼眶猩红一片,死死瞪着他的眼睛,“傅云澹,你欠我的永远弥补不了,要不是因为你的纵容,简棠不会一次次伤害我侮辱我。”
她吸了吸鼻子,“我们永远不可能复婚。”
他松开她的手腕,后退半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
南沐柠看着他眼底的真诚,涌上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傅总,我要工作了。”
傅云澹看着她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好,我会一直等你。”
等你妈!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又怕吓到她,最终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好了,不逗你了,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他转身离开,关门的瞬间,南沐柠才缓缓抬起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心跳得飞快。
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耳边回荡着他的话,脸颊的热度久久不散。
南沐柠的工作分给杨欣和徐敏,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画图,学习。
杨欣抱着厚厚一叠文件夹,轻手轻脚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浅淡的声响。
她走到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微微欠身,声音恭敬又清晰:“傅总,这是南城分公司的项目推进报告,需要您签字确认。另外,分公司那边突发技术对接问题,对方希望总公司能派人过去一趟,您看……”
“出差。”傅云澹头也没抬,指尖夹着钢笔在文件上快速签下名字,墨色的字迹凌厉挺拔。
话音刚落,他却忽然顿住动作,侧头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看着隔壁的女人。
此刻的南沐柠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着眉,鼻尖下方夹着一支黑色水笔,笔尾还轻轻晃悠着。
她小嘴微微撅起,脸颊因为专注泛着淡淡的红晕,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那副认真又带着点憨态的模样,像极了偷藏糖果的小松鼠,可爱得让人心尖发软。
傅云澹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方才冷硬的语气也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度:“订两张机票,明天上午九点的。”
“好的傅总。”杨欣连忙应声,低头整理文件时,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了总裁的目光所向,也看到了南沐柠那副“笔夹鼻尖”的逗比模样。
她强忍着笑意,心里早已炸开了锅。谁不知道傅总和南沐柠是前夫前妻,如今又是职场上下级,傅总这明晃晃的“盯妻”眼神,还有这特意订两张机票的操作,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磕到了磕到了,这对前夫前妻的拉扯感也太好磕了!
“出差?”
南沐柠捏着画笔的手指猛地一紧,抬眼看向对面沙发上悠哉啜饮咖啡的男人。
傅云澹身着高定深灰西装,衬衫领口松了两颗纽扣,漫不经心的姿态里仍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竟让那冷硬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可这份视觉上的赏心悦目,丝毫没冲淡南沐柠心底的抵触。
傅云澹将骨瓷咖啡杯轻轻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抬眸,黑眸深邃如潭,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嗯,和我去南城出差。”
“不去。”南沐柠想也没想,回答得斩钉截铁,尾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
她现在看见傅云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恨不得离他八丈远,怎么可能答应和他单独出差?
这段时间在公司低头不见抬头见已经够煎熬了,她早就盘算着认栽。拿出自己卖首饰的存款赔违约金,彻底辞职远离这个男人,再也不纠缠。
可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傅云澹却总能快她一步。
给她报了一个破比赛。
傅云澹显然早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脸上不见半分愠色,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西装,“南秘书,你是不是害怕和我单独相处?”
南沐柠被他戳中要害,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握着画笔的手都泛了白。
“我一个前任应该跟死了一样,就不碍傅总的眼了。”
这个女人总有办法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