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试衣间，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晚晚？”
陈凡（晚晚）心里一紧，回头就看见唐昊和两个室友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烤串。
唐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烤串都忘了咬。
另一个室友撞了撞他的胳膊，小声说：“这不是那个直播的晚晚吗？我上周还刷到过她的切片，没想到今天见着本人了，之前就有切片说她是我们学校的！”
唐昊这才回过神，刚想往前走，就看见旁边又有个男生凑到陈凡（晚晚）面前要微信。
那男生举着手机，语气特别殷勤：“美女，我是隔壁美院的，想请你喝杯奶茶，加个微信呗？”
陈凡（晚晚）还是刚才那副样子，轻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加微信。”
男生不死心，还想再说点什么，陈凡（晚晚）已经转身回了试衣间，把人晾在了原地。
唐昊的脚步顿住了，咽了口唾沫，小声跟室友说：“算了算了，人家连美院的都拒绝了，我去了也是白搭。”
另一个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傻啊，她不是直播吗？你去她直播间刷点礼物，不比当面要微信管用？说不定还能让她记住你。”
唐昊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翻出晚晚的直播间，点了个“关注”。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还是你聪明，今晚先看看她直播，明天我就去刷个火箭！晚上的消费我买单，走，继续喝酒。”
陈凡（晚晚）在试衣间里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心跳快了两拍，赶紧换好自己的衣服，拿着卫衣去结账。
他可不想和几个室友扯上关系，男人最了解男人，要是让他几个室友看出来“晚晚”的性格和陈凡一样，不得完犊子了。
老板笑着说：“就知道这件适合你，再给你搭条浅色牛仔裤吧？配着好看。”
她没拒绝，又选了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付完钱抱着衣服，低着头快步走出夜市。
身后还能听见唐昊他们讨论“明天刷什么礼物”的声音，她攥紧了衣服袋，心里有点发慌，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或许是刺激，这具女身他自己都无法拒绝。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陈凡（晚晚）把新买的衣服挂进衣柜，转身走进琴房。
书桌上还摊着白天没看完的《微积分》。
她打开台灯，指尖碰到书页的瞬间，白天还绕得他头疼的极限题。
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晚晚”的记忆力在夜里总是格外好用，连公式推导的步骤都像刻在脑子里一样。
她拿出草稿纸，笔尖飞快地写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五点，草稿纸已经用了大半本，原本不懂的章节，现在竟然能自己算出答案了。
六点的时候，他合上数学书，翻出白天买的新宣纸。
昨晚写的“星河入梦”已经晾干了，她小心翼翼地收进信封，又拿出一张新的宣纸，蘸着墨汁开始写抽奖用的字帖。
粉丝要的“平安”，“万事如意”肯定不能少。
他还多写了几句自己喜欢的短句，比如“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每写完一张，就用镇纸压好，生怕墨汁晕开。
写最后一张时，天已经快亮了，他在纸上写了句“今晚的风也很温柔”，落款处写了上了她的落款“晚晚”——想起夜市里的糖炒栗子，嘴角又弯了起来。
把写好的字帖整理好，一共二十张。
他单独把船长的“星河入梦”放在一边。
准备白天去学校的时候，用学校的地址寄出去。
做完这一切，晨光已经从窗帘缝里钻了进来，她打了个哈欠，拉严遮光帘，倒在床上没几秒就睡着了。
连手机屏幕亮了都没看见——是船长发来的“明天要不要一起吃午饭？我刚好在学校附近”。
这一觉睡到傍晚八点，陈凡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他揉了揉眼睛，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只有鸡蛋和面条。
他往锅里倒了点水，水开后下了面条，又打了个荷包蛋，撒了点葱花——简单的清汤面，却吃得格外香。
边吃饭边回复船长的消息：【昨天晚上看了一个通宵的书，没看手机】。
吃完面，她坐在化妆镜前，拿出之前买的淡妆用品：浅粉色的口红，打底霜，还有一支细头的眼线笔。
他对着镜子画眼线时，手还抖了一下，眼线画歪了一点，赶紧用棉签擦掉重画，折腾了十分钟，才终于画好了一个清清爽爽的淡妆。
九点整，她把二十张字帖摊在书桌上，对着镜头调试角度——补光灯的暖光打在宣纸上，墨字显得格外清晰。
九点二十，直播准时开启，刚一上线，弹幕就涌了进来：
“晚晚今晚好漂亮！淡妆也这么绝！”
“字帖！我的字帖呢！蹲抽奖！”
“船长哥来了吗？蹲一个船长的专属字帖！”
陈凡（晚晚）对着镜头笑了笑。
手指了指桌上的字帖：“大家别急，今天主要就是给大家抽字帖——一共二十张，都是昨晚和今天早上写的。
有大家要的‘平安’，‘万事如意’，还有我自己加的几句小短句。”
他刚说完，船长的嘉年华特效就亮了起来，飘屏上写着：“我的‘星河入梦’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陈凡（晚晚）拿起放在一边的信封，对着镜头晃了晃。
“船长的单独装好了，地址发给我，明天就寄出去。”
弹幕瞬间沸腾：“呜呜呜船长好幸福！专属字帖！”
“晚晚偏心！我也要专属！”
她笑着摇摇头：“下次要是大家想看，我再写专属的，今天先抽这二十张。”
抽奖用的是直播平台自带的滚动Id功能，他喊了声“开始”，屏幕上的Id飞快地滚动起来。
弹幕里全是“停！”“晚晚看我！”的喊声。
喊“停”的瞬间，第一个中奖的Id跳了出来——“小橘”，正是之前求写自己Id的粉丝。
“恭喜小橘！”陈凡（晚晚）拿起一张字帖，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这张很符合你的Id，记得私信我地址哦。”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二十张字帖很快就抽完了。
每个中奖的粉丝都在弹幕里激动地刷着“谢谢晚晚”。
还有没中的粉丝在求加更：“晚晚下次什么时候再写呀？我这次没中！”
陈凡（晚晚）想了想：“下次直播前我再写一批，大家要是有想要的句子，也可以提前私信我。”
直播结束时已经十一点多了，陈凡（晚晚）关掉镜头，把中奖粉丝的地址一一记在笔记本上，又把二十张字帖分别装进信封。
最后拿起船长的那封，他犹豫了一下，又在信封上画了个小小的吉他图案——必须要给这个老登特殊点，让他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走到阳台，夜里的风有点凉，她抱着信封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路灯。
想起夜市里的糖炒栗子、老板的笑容，还有唐昊他们讨论刷礼物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他掏出手机，给船长回了条消息：“字帖明天寄出去，记得查收哦。”
没几秒，船长就回了过来：“好，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吃学校门口的糖炒栗子，那家阿姨的栗子特别甜。”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出去了？”陈凡（晚晚）有些奇怪。
“你昨天晚上吃糖炒栗子的视频已经满天飞了。”船长回复道。
“我还特意戴了帽子，还是被发现了。”
“你也终于是舍得出去买衣服了，一直让你去买，你都不去，买衣服还去夜市买几十块钱的。”船长的话满是心疼。
“衣服能穿就好了，穿干净就行。”陈凡（晚晚）回复道。
“随你吧，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