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瞬间让混乱的法庭安静了下来。
原告席上，那四位原本剑拔弩张的女子，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吵，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他。
那眼神中，愤怒、委屈、怨恨、以及一丝她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交织在一起，复杂到了极点。
江澈端着保温杯，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凡。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做了一个“你请”的手势。
他倒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极品海王“，“端水大师”，究竟能表演到何种地步。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兴奋了起来，弹幕刷得飞快。
【“来了来了！经典场面！海王现场教学！”】
【“前排小板凳已备好，瓜子可乐矿泉水！大家快来看神操作！”】
【“我赌五毛，他三句话之内，就能把这四个女人全都哄好！”】
林凡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他得到了默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仿佛不是站在冰冷的被告席上，而是站在一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即将开始他最华丽的演出。
他的目光，第一个落在了那位冰山圣女的身上。
“清雪，”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痛惜，“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朵生长在雪山之巅的圣莲，纯洁无瑕，不可亵渎。是我，是我不该用凡俗的尘埃，玷污了你的清修。无论你如何看我，这份敬重，林凡此生不变。”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姿态放得极低。既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又不动声色地将对方捧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满足了她身为圣女的骄傲。
果然，清雪圣女那冰冷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紧握着剑柄的手，也稍稍放松了些许。
紧接着，林凡的目光转向了魔门妖女。
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不再是敬重，而是充满了理解与一丝只有她能读懂的……欣赏。
“媚儿，”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的磁性，“世人皆说你是妖女，行事乖张，邪魔歪道。可唯有我知道，在你那坚硬的外壳之下，藏着一颗比谁都渴望被理解的心。也唯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做回那个最真实的我。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魔门妖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一生都活在世人的偏见中，最渴望的，便是有一个人能看穿她的伪装，懂得她的孤独。
林凡的话，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的心防。
她眼中的杀气，不知不觉间，已化为了几分复杂难明的柔情。
而后，是妖族公主。
林凡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爽朗而又宠溺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最亲近的妹妹。
“月瑶，你的率真与热情，就像太阳一样，是我在那些阴暗的日子里，最温暖的光。不要因为我，而改变了你本来的样子。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变得多疑和不快乐，那便是我最大的罪过。答应我，永远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好吗？”
他绝口不提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只谈她的珍贵与独特，将自己摆在一个“守护者”而非“索取者”的位置上。妖族公主那骄傲的性子，最吃这一套。她噘了噘嘴，眼中的怒火，已然熄灭了大半。
最后，轮到了那位最不起眼，也最是楚楚可怜的小师妹。
林凡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怜爱，他甚至微微叹了口气。
“师妹，对不起。从小到大，你总是毫无保留地相信我，支持我。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你卷入危险之中。林凡此生，最亏欠的人，就是你。若有来世，我愿不再修什么仙，问道什么长生，只在你家门前，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阿哥，护你一生安稳。”
这番话，简直是绝杀。
它直接绕过了所有的欺骗与利用，直击那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心”。小师妹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深情告白”，眼中的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从怨恨的泪，变成了感动的泪。
短短几分钟时间。
寥寥数语。
林凡，这位时间管理大师、情感操控专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一场即将爆发的火山，化解为了一池春水。
原告席上，战火彻底平息。四位女子虽然依旧没有好脸色，但眉宇间那股不死不休的决绝，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羞涩、动容、以及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绪。
弹幕光幕上，已经是一片“666”的海洋。
【“卧槽！教科书！这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端水！”】
【“跪了！我真的跪了！这段视频我必须录下来，逐帧学习！”】
【“高！实在是高！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精准打击，片叶不沾身！海王之王啊！”】
江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等林凡表演完毕，才慢悠悠地拿起法槌，轻轻一敲。
“停。”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法庭内刚刚升起的暧昧气氛。
“被告，你的个人陈述环节还没到，请勿抢答。”
江澈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凡，继续说道：“另外，本庭的宇瓜系统刚刚发来提示，由于你的发言内容过于油腻，导致法庭的虚拟空气净化系统超负荷运转。根据《诸天法庭收费标准》第三条，直播间将额外加收50%的场地清洁费，由被告方承担。”
“噗——”
旁听席上，不知道哪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林凡那温润如玉的笑容，第一次僵在了脸上。
油腻？
清洁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一位同样穿着仙袍，气质干练的女律师站了起来，她是被林凡的魅力所折服，自愿为他辩护的仙界律法奇才。
她对着江澈微微颔首，掷地有声地说道：“法官大人，我反对！我的当事人与各位原告之间，乃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所有的情感纠葛，皆属个人私事，根本不构成本法庭的受理条件！”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
“我在此，正式提出动议——此案，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