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被告沉浸式体验套餐】
这个新鲜出炉的商品，带着一股浓浓的、现宰现卖的草台班子气息。
但对于此刻怒火中烧、只想复仇的四位女子来说，这无疑是天底下最动听的名字。
“怎么卖？！”妖族公主月瑶最是干脆，直接问道。
江澈笑得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不贵不贵，体验套餐嘛，讲究的就是一个宾至如归。考虑到各位原告都是本案的直接受害者，本庭特批，可以打个折。各位只需要众筹支付启动‘因果回溯’仪式的能量费用即可。”
他顿了顿，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万，上品灵石。”
“买了！”
四位女子异口同声，没有丝毫犹豫。
对于她们背后的势力而言，区区五百万灵石，不过是九牛一毛。能用这点钱，买一个亲手报仇、念头通达的机会，简直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
【滴！众筹成功！‘以牙还牙’体验套餐已激活！友情提示：本套餐遵循‘人道主义’原则，所有体验均为精神层面，不会对被告造成实质性物理伤害，但造成的心理创伤，本庭概不负责。祝您体验愉快！】
系统音刚落，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林凡，死死地笼罩在其中。
林凡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禁锢住了，动弹不得，连思维都变得迟滞。
江澈对着原告席的方向，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么，四位尊贵的VIp客户，谁先来，送上你的‘礼物’？”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清雪圣女。
她收起了手中的长剑，那股冰冷的杀意也随之收敛。她一步步走到光柱前，看着里面神情呆滞的林凡，眼神复杂。
“我曾以为，你是我的道，却不知，你是我最深的劫。”
她轻声呢喃，像是在说给林凡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伸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光柱之上。
“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叫做‘冰封’。”
“嗡！”
光柱内的林凡，身体猛地一颤。
一股极致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那正是清雪圣女为了给他疗伤，所承受的太阴之气反噬的痛苦！
只不过，经过“体验套餐”的百倍增幅，那痛苦，也被放大了整整一百倍！
“呃……啊……”
林凡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眉毛、头发，甚至眼睫毛上，都迅速凝结出了一层白霜。他感觉自己的经脉、丹田、乃至每一寸血肉，都在被那股寒意冻结、撕裂！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酷刑，比任何刀剑加身都要痛苦百倍！
在林凡承受着极致痛苦的同时，清雪圣女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解脱。
她感受到了，那份曾经束缚着她道心的因果，正在随着林凡的痛苦，而一点点地消散。
送出“礼物”后，清雪圣女退了回去。
第二个上前的，是魔门妖女媚儿。
她看着在寒冰中挣扎的林凡，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快意。
“我的礼物，名为‘背叛’。”
她的手指，点在了光柱上。
光柱内的景象，瞬间变了。
林凡发现自己不再身处法庭，而是置身于一个尸山血海的战场。而他的周围，站满了曾经与他称兄道弟的魔门修士，他们每一个，都用一种怨毒、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叛徒！”
“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们！”
“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无数的刀剑，向他砍来。他想反抗，却发现自己修为尽失。他想解释，却百口莫辩。
那是媚儿曾经经历过的，被同门误解、追杀的绝望！
此刻，这份绝望，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林凡的精神，在无尽的追杀与唾骂中，开始崩溃。
紧接着，妖族公主月瑶，带着满腔的怒火，走了上来。
“我的礼物，最是简单！”
她狠狠地一指点在光柱上。
“叫‘囚禁’！”
场景再变。
林凡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狭小、阴暗、潮湿的铁笼里，手脚都被粗大的锁链锁住。铁笼之外，是无尽的黑暗与孤寂。
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时间的概念。
只有他一个人。
那是月瑶在锁妖塔里，被囚禁五十年的孤寂与绝望！
肉体的折磨，精神的摧残，灵魂的孤寂……
一轮又一轮的“礼物”，如同最残忍的刑具，轮番轰炸着林凡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开始哭喊，求饶，忏悔。
然而，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因为，最诛心的“礼物”，还没有送出。
最后，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小师妹，缓缓地走到了光柱前。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施加痛苦。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光柱里，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曾经她最敬爱的“林凡哥哥”。
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已经变得异常平静。
“林凡哥哥，”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最后的告别，“我送你的礼物，叫做‘回忆’。”
她的手指，也点在了光柱上。
光柱内的林凡，身上的所有痛苦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温馨、甜蜜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开始循环播放。
后山的晨曦下，他手把手地教她练剑；宗门的大比上，他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万家灯火的集市里，他为她买下第一支糖葫芦……
那些，是他们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
但这一次，每一个甜蜜画面的旁边，都出现了一个冰冷的、备注着“真实目的”的对话框。
【教她练剑，是为了套取剑诀。】
【为她挡刀，是为了让她更死心塌地。】
【买糖葫芦，是为了让她帮忙去藏经阁盗取功法……】
美好，与丑陋。
温情，与算计。
两相对比，循环播放。
这是一种比任何酷刑都更加残忍的凌迟。
它在告诉林凡，你曾经拥有过最真挚的感情，但，那都是被你亲手……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你亲手，毁了它。
“不……不……不要再放了……”
“求求你……停下来……”
林凡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完全地，碎了。
他跪在地上，抱着头，发出了野兽般绝望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