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青雀见龙惊墨盯着水缸发呆,好奇地问道。
龙惊墨放下水瓢,没有立刻回答。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仔细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地上铺的干草似乎有被轻微踩踏挪动的痕迹,虽然很不明显。墙角那个破柜子的门,关合的角度也和她早上出门时有一丝细微的差别…
果然有人进来过!
而且来人很小心,试图掩饰痕迹,但在她这个曾经的王牌特工兼医毒专家眼里,这些掩饰如同孩童的把戏,漏洞百出。
是谁?张屠户?王癞子?还是…龙家派来的人?
龙惊墨的心微微下沉。看来,就算她有意低调,麻烦还是会自己找上门。
“没什么。”她压下心中的疑虑,没有告诉青雀,免得小丫头害怕。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以后我们出门,屋里尽量不留重要东西。”
“哦…”青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龙惊墨表面上一切如常。每天喝点灵泉水调养身体,练习那套《养元针》意念运行法,伤势又好转了不少。偶尔进空间看看,那两株凝血草长势喜人,叶片越发肥厚,灵泉水也又清澈了一分。
但她暗地里,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听力、视力提升到极致,注意着屋外的任何风吹草动。
果然,在第二天傍晚时分,她敏锐地听到远处草丛里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夹杂着压低的喘息和对话声。
“…狗哥,真…真要再去啊?那丫头邪门得很…”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恐惧。
“闭嘴!怕什么!”另一个声音强作镇定,但也能听出一丝心虚,“张屠户那怂包肯定是自己吓自己!什么大变活人,肯定是趁乱躲起来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必须把场子找回来,不然以后怎么在黑狗帮混?”
“可是…”
“别可是了!一会儿我去敲门,你们几个给我冲进去,直接把人绑了!妈的,一个没爹没娘的小贱人,还能翻天了不成!”
是王癞子!还有他那几个混混同伙!他们果然贼心不死,跑来报复了!
龙惊墨眼神瞬间冰寒。她轻轻对正在缝补的青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床底。
青雀吓得小脸煞白,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抱着针线筐,手脚并用地飞快爬进了狭窄的床底,屏住呼吸。
龙惊墨则迅速闪身到门后的阴影里,如同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她的手悄然伸入怀中,握住了那两包加强版的药粉。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鲁的骂骂咧咧声。
“砰!砰!砰!”破旧的门板被拍得山响,几乎要散架。
“里面的小贱人!给老子滚出来!”王癞子在外面嚣张地喊道,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王癞子等了一下,心里更虚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对旁边两个混混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混混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猛地抬脚狠狠踹向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
“哐当!”一声,破门板终于彻底寿终正寝,向内倒塌下去,扬起一片尘土。
“冲进去!”王癞子大叫一声,自己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
两个混混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哇呀呀地叫着冲进了茅屋。
就在他们冲进屋,视线尚未适应屋内昏暗光线的瞬间——
早已埋伏在门后的龙惊墨动了!
她如同鬼魅般闪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右手猛地一扬,一包灰褐色的粉末精准地劈头盖脸撒向那两个混混!
“什么东西?!”
“咳!咳咳咳!”
两个混混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吸入了大量粉末,瞬间觉得脸上、脖子上像是被无数只蚂蚁爬过,奇痒难耐!他们下意识地扔下木棍,疯狂地抓挠起来,越抓越痒,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道恐怖的红痕。
“妈的!果然有诈!”门外的王癞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但龙惊墨怎么可能放过他?!
她一步踏出茅屋,左手再次一扬!另一包药粉如同天女散花,精准地笼罩了王癞子及其身后另一个望风的混混!
这一次是加强版泻药!
王癞子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肚子里突然就如同翻江倒海般剧烈绞痛起来!
“哎哟…唔…!”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绿,猛地捂住肚子,夹紧了双腿,额头上冷汗直冒,表情痛苦扭曲。另一个混混也是如此,原地转圈,寻找可以方便的地方。
屋里屋外,四个混混,两个痒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两个憋得脸色发青,原地跺脚,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又滑稽又凄惨。
龙惊墨站在茅屋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波澜。
“还没完呢。”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痛苦不堪的混混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