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是在两个小时后结束。
司夜寒已经喝的有些醉了，虽然每人来敬酒他都只是浅泯一口，但是架不住司家的人太多了。
家族的人渐渐散去，只留下主桌上的人还在。
“哎呀，不行了，困死我了，我要先上去睡觉了。”
司夜轩率先站了起来。
“我也困了，一起吧。”
司夜尘和司夜文也站了起来。
“时间有些晚了，大家都散了吧，早点休息。”
司庆国也站了起来说道。
然后他看向司夜寒。
“阿寒，房间我让张叔给你收拾好了，还是你的房间，早点进去休息吧，明早和爸一起去公司。”
司夜寒脸色有些红，眼睛有些迷离，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点了点头。
“好！”
“看你这样子，喝的不少，走吧，我扶你上去。
嗯。”
司夜寒搭着父亲的肩膀，脚步有些虚浮地往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门口，司庆国把他扶到床边坐下。
“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起来。”
好！“
司庆国见他没有什么事了，便转身离开。
楼下，柳红艳看司庆国已经扶着司夜寒离开，她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你们是在老宅住还是回去？“
司夜曦又看了一眼司夜寒离开的方向，眼色暗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林清月。
”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清月见他这么晚了还要送自己回去，神情有些失落。
她看向柳红艳。
“柳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们路上小心些。
楼上卧室，司夜寒坐在床边，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视频电话。
他拿过来一看，是苏漾打来的。
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他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接通视频电话。
屏幕上出现的是乐乐泪流满面的小脸。
司夜寒原本带着酒意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放得又轻又缓：“乐乐，怎么哭了？”
视频里的小家伙鼻子红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爸爸…… 呜呜…… 你不要乐乐了吗？今天乐乐放学没有看到你。”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含糊不清，却字字戳在司夜寒心上。
司夜寒撑着额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像是在抚摸乐乐的小脸。
“对不起啊乐乐，爸爸出远门赚钱了，等赚了钱，给乐乐买更多的娃娃。”
“真的吗？”
乐乐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好奇地眨了眨眼。
“那…… 那爸爸要给我买白雪公主，芭比娃娃，小兔子.....。”
“好呀，”
司夜寒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语气愈发温柔。
“爸爸回来都给你买，你在家要乖乖听妈妈的话，不能调皮，知道吗？”
“好！乐乐会很乖的！”
乐乐重重地点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就是乐乐想爸爸了，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说着，手上捏着一朵小红花。
”爸爸，你看，老师给我的，老师说我很乖！“
司夜寒的目光落在那朵皱巴巴的小红花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掐了一下自己，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顺着那朵小红花轻轻划过。
“乐乐真棒，都能得到老师的小红花了，爸爸真为你骄傲。”
乐乐听到夸奖，小胸脯挺了挺，把小红花举得更高了些。
她鼻尖还在轻轻抽动，眼泪却没再往下掉，反而带着点小得意。
“老师说…… 说乐乐吃饭不挑食，还帮小朋友捡玩具了，所以给我小红花。”
她顿了顿，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可是别的小朋友放学都是爸爸妈妈来接的，只有乐乐是妈妈接的……”
司夜寒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强压下心头的愧疚，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乐乐好好上幼儿园，乖乖听老师和妈妈的话，等爸爸忙完这边的事，就回来接乐乐放学，还给乐乐带礼物。”
“好啊，好啊！”
乐乐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小红花，眼神里满是期待。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乐乐想要爸爸接我放学。”
司夜寒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掠过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爸爸会尽快回来，好不好？乐乐在家要乖乖的，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等爸爸回来，我带你去游乐园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是乐乐一定要乖，这样爸爸就会更快的回来。”
“好！”
乐乐重重地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像晶莹的小珍珠。
“那爸爸要说话算数哦，乐乐等爸爸回来。”
她伸出小手指，对着屏幕晃了晃。
“我们拉钩钩。”
司夜寒看着屏幕上那根小小的、肉乎乎的手指，眼底满是宠溺。
他也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
“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是小狗狗。”
“嘻嘻！”
乐乐被逗笑了，小身子晃了晃。
“爸爸再见，妈妈让我睡觉了！”
“再见，我的小宝贝。”
司夜寒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直到看着乐乐躺在小床上，乖乖的闭上眼睛。
乐乐闭上眼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轻柔，小眉头还微微蹙着。
屏幕那头，苏漾轻轻掖了掖女儿的被角，随后将手机挪到面前，脸上带着刚哄完孩子的倦意。
“刚还闹着不肯睡，非要找你。”
苏漾的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乐乐。
“海生，你到那边怎么样？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喝酒了？”
司夜寒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眼底的宠溺还未褪去。
“嗯，我和小赵喝了几杯，老婆，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说的什么话，你不是也很辛苦吗？”
苏漾笑了笑，镜头晃了晃，似乎是走到了客厅。
“今天幼儿园放学没有看到你，小家伙就哭了，晚饭都没有怎么吃，闹着要找你，她现在是越来越依赖你了。”
司夜寒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有很明显的愧疚。
“我还没有离开过她，小家伙一时可能不太适应！”
司夜寒的指尖在手机边缘按出浅浅的印子，喉结动了动。
“是我忽略了…… ”
他说着揉了揉眉心，现在酒精上头，他有些头痛。
“别这么说，你也是为了这个家，”
苏漾赶紧打断他，怕他会更加愧疚。
“对了，乐乐今天在幼儿园学会唱儿歌了，刚才还唱给我听。”
司夜寒闻言，嘴角终于牵起一抹浅笑。
“乐乐一看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
“我也是这么觉得，”
苏漾眼睛亮了亮，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对了，海生，你这是住的哪里？不像是酒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