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文清已夺下一名刺客的刀,反手将其制住。
萧景琰也迅速解决另外两人,剑尖直指最后一名刺客的咽喉。
“说!谁派你们来的?”萧景琰冷声问道。
刺客冷笑一声,嘴角忽然溢出黑血,顷刻间气绝身亡。
“又是死士。”文清皱眉,蹲下身检查刺客的尸体。
忽然,他注意到刺客衣领内侧绣着一个细小的图案——一只展翅的苍鹰。
“与玉佩上的图案一致。”王芷兰低声道。
萧景琰面色凝重:“看来我们触到了他们的痛处。燕国公这条线,必须查下去。”
次日清晨,萧景琰秘密召集心腹,吩咐道:“立刻派人暗中调查燕国公府,特别是三年前燕国公的详情。
记住,务必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文清则修书一封,用特殊的北漠密语写成,交由亲信送往北漠。
“我在北漠还有些人手,或可查清燕国公与北漠之间的联系。”
三天后,两边的调查都有了结果。
萧景琰的心腹回报:燕国公三年前的确突然“病故”,葬礼极为仓促,许多朝臣都未能亲眼见到遗体。
更奇怪的是,燕国公的独子赵元明在父亲死后不久就离开了京城,据说是云游四方,但无人知其下落。
与此同时,文清也收到了北漠的回信。
看完密信,他面色凝重地对萧景琰说:“果然有蹊跷。北漠秘档记载,三年前曾有一名大胤高官秘密来访,与当时的北漠左贤王会面。时间正好与燕国公吻合。”
“可有具体描述?”萧景琰急问。
文清摇头:“秘档中只称其为燕先生,但提到他右手有六指。”
萧景琰猛地站起身:“燕国公赵崇正是右手六指!果然,他诈死潜逃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报:“大人,京城八百里加急文书!”
萧景琰接过文书,迅速浏览,脸色越来越沉。
“出什么事了?”文清关切地问。
萧景琰将文书递给他:“陛下病重,太子监国。陈国公一案已被压下,所有相关卷宗被封存。”
文清看完文书,眉头紧锁:“太巧合了。我们刚发现燕国公的线索,京城就传来这样的消息...”
“除非...”萧景琰眼中闪过寒光,“太子也与苍鹰会有关联。”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室内一片寂静。
若当朝太子真是苍鹰会幕后主使,那么大胤江山危矣。
良久,文清缓缓开口:“此事关系重大,需有确凿证据。否则不仅是诬陷储君之罪,更可能引发朝局动荡。”
王芷兰忽然道:“或许...可以从药物入手。太子体弱,常年服药。若能从太医药方中找到线索...”
萧景琰点头:“有理。我这就修书给京中的可靠之人,暗中调查太医药方。”
等待回信的日子里,朔方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文清的身体逐渐恢复,开始协助萧景琰处理军务。
他的北漠背景和独特视角,为许多棘手问题提供了新的解决思路。
七日后,京城回信到达,却带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太子近来的药方中,多了一味罕见的西域草药“魂梦兰”。
此药少量可安神,长期服用却会令人产生依赖,精神恍惚。
“魂梦兰...”王芷兰面色发白,“这是苍鹰会控制人的手段之一。家父...也曾被逼服用此药。”
萧景琰与文清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太子很可能也是被控制,而非主谋。
“真正的鹰主,还在暗处。”文清沉声道。
就在三人苦思下一步行动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大人,城外有一游方郎中求见,说是故人之后,有要事相告。”
萧景琰皱眉:“可知姓名?”
士兵递上一枚玉佩:“他不肯说姓名,只让将此物呈给大人。”
萧景琰接过玉佩,脸色骤变——那玉佩与他手中的苍鹰玉佩一模一样,只是背面刻的是一个“明”字。
“赵元明...”萧景琰深吸一口气,“快请!”
片刻后,一个身着灰袍的年轻人被带入厅中。
他风尘仆仆,面色憔悴,但双眼炯炯有神。
“燕国公之子赵元明,见过萧侍郎。”年轻人躬身行礼,抬头时目光落在文清身上,微微一愣,“这位想必就是北漠王子殿下。”
文清颔首回礼:“赵公子认识我?”
赵元明苦笑:“家父前,曾给我看过一幅殿下幼时的画像。他说...若他日有变,让我务必找到殿下。”
萧景琰屏退左右,厅中只留他、文清和赵元明三人。
“赵公子,令尊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景琰直入主题。
赵元明眼中闪过痛色:“家父没有死,他是被逼诈死潜逃。如今被囚在某处,成为苍鹰会控制太子的筹码。”
“真正的鹰主是谁?”文清急问。
赵元明摇头:“家父从未明说,但曾暗示过,那人身份尊贵无比,甚至...”
他忽然停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家父说,那人并非胤朝人。”
萧景琰与文清同时震惊:“不是胤朝人?”
赵元明点头:“家父留下的密信中称其为草原之狐,说他是北漠与胤朝混血,自幼被送入胤朝,一步步爬上高位。”
文清面色凝重:“北漠与胤朝混血...还能身居高位...”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近年来所有与北漠有往来交易的胤朝官员名单。”
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一个名字上——河西节度使慕容皓。
“慕容皓的母亲是北漠贵族,父亲是胤朝将领。
他年轻时曾在北漠生活多年,五年前调任河西节度使。”文清缓缓道,“而且,他是太子的舅父。”
萧景琰眼中寒光一闪:“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慕容皓控制太子,利用苍鹰会挑起两国争端,意图...”
“意图乱中夺权。”赵元明接话,“家父的信中提及,慕容皓的真正目的不是辅佐太子,而是自己篡位。
因为他身上流着北漠的血,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只能通过混乱来实现野心。”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聪明,可惜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