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协助,实则更多是在维持治安,防止不法之徒趁乱生事。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得知太安城陷落,历阳王朝其余城池纷纷归降,免去刀兵之灾。
......
北凉境内,陵州城。
新任北凉王徐风年手握信笺,颓然跌坐椅中。
他万万没料到林辰竟如此神速攻破太安城,更将赵礼斩于马下。
此刻想来,父亲当年决策确实有误——即便北凉公然反叛投靠明王军,以当时三十万铁骑之威,历阳王朝根本无力北上征讨。
更何况明王军势如破竹,直捣黄龙,赵礼又岂能分身两线作战?
如今......仅剩一万大雪龙骑撑持门面。
父亲,您错了啊。”徐风年摇头苦笑,满目苍凉。
报——!
急促呼喊划破寂静,一员将领疾奔入内,单膝触地:禀王爷,北莽二十万大军突袭边境,情势危急!请王爷速做决断!
徐风年闻言霍然起身:什么?!
惊诧过后旋即了然。
北莽觊觎南方已久,昔年全赖北凉铁骑震慑。
如今主力尽丧,对方趁虚而入实属必然。
只是林辰破城之速,确实出乎意料......
电光火石间,徐风年已有计较:传令,命大雪龙骑即刻驰援边境!
万万不可!将领失声劝阻,此乃我北凉最后根基,如何抵挡二十万虎狼之师?纵使将士骁勇,二十倍之敌......
话未说尽,其意自明。
任谁都知道,这是以卵击石的死局。
“末将建议弃守边境,退守陵州城。”
“待敌军……”
将领陈述己见。
“不必多言,本王心意已定。”
徐风年语气平淡。
“但……”
将领仍欲进谏。
徐风年抬手制止:
“此乃王命!”
他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将领。
“遵命。”
将领只得黯然领命。
也罢,既然徐晓已战死沙场,纵使这位新王要耗尽北凉基业,便由他去吧。
大不了追随老将军共赴黄泉。
待将领退下,徐风年即刻召见青鸟。
不多时,一位身姿曼妙的绝色女子翩然而至。
虽是贴身侍女,徐风年始终以礼相待,从未逾矩。
不仅因青鸟武艺超群,更因他心有所属。
“王爷有何吩咐?”
青鸟早闻北莽来犯,心知此番召见必有要事。
望着这位昔日的纨绔世子,如今的北凉新主,她不禁感慨万千。
“速往太安城禀报明王,北莽二十万大军压境。”
“遵命。”
青鸟领命疾驰而去。
......
太安城内。
重建事宜正有序推进。
百姓们对新君更替并无太多感触。
不,确切地说,日子反而比从前更好。
至少这位君王不再横征暴敛。
忽然,有人发现天际悬着一道身影。
“那是何人?竟能凌空而立?”
“莫非又是来挑战明王的?”
“难道又要爆发大战?”
“快逃命吧!”
城中顿时 * 动不安。
先前林辰与高树露一战,几乎摧毁半座城池。
如今又来一位能御空而行的强者,余下半座城恐怕也难保全。
来者正是自武帝城赶来的王先芝。
他静立云端,既不叫阵也不出声。
其实早在百里之外,林辰便感知到他的气息。
但身为明王,岂能轻易出迎?
此刻 ** 凉亭内,林辰正与杨琴心、南宫仆射、蓝小蝶等人品茗闲谈。
“公子真不理会那人?”
蓝小蝶望了眼天际,轻声询问。
“且让他候着。”
林辰淡然一笑。
自击败高树露后,他已清楚自身实力。
区区王先芝,还不值得他重视。
更何况对方这般故作高深地凌空而立。
摆给谁看?
对这种装腔作势的把戏,林辰嗤之以鼻。
太安城外,王先芝静候多时。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城内毫无动静。
百姓们起初抬头观望,很快便各自忙碌起来。
在他们心中,再强的武者也不可能胜过明王林辰。
既然天上那人不敢出手,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黑点罢了。
两个时辰后,王先芝终于按捺不住。
武帝城王先芝,特来拜见明王。”
洪亮的声音响彻太安城。
城中百姓闻言,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竟是王先芝亲至!
莫非是要挑战林辰大人?
恐怕难有胜算。
连四百年前的高树露都败在明王手下,何况是他?
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平息,王先芝的喊话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几圈涟漪后便归于平静。
王先芝眉头紧锁。
他释放气势,高声呼喊,却始终不见林辰现身。
难道林辰不在城中?或是畏惧避战?
这个念头刚起,他便暗自摇头否定。
这时,一道身影自皇宫飞出。
王先芝凝神望去,发现竟是一位白发老者。
老夫乃明王军供奉独孤残。
主公有令:若要觐见,当步行入城,堂堂正正走至皇宫。
这般凌空而立,实在有碍观瞻。”
独孤残语气轻蔑,目光中满是不屑。
王先芝怒火中烧。
他虽未入地仙之境,却拥有不输地仙的战力,只因不愿屈从天道才止步于此。
烦请转告明王......
话音未落,独孤残已举起圆月弯刀,随手一挥。
这一刀看似 ** 无奇,毫无气势可言。
即便是寻常少年挥刀,也比这垂暮老者更有威势。
然而在王先芝眼中,这一刀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力量。
这一刀 ** 无奇,既无凌厉气势,也无真气波动,更无法引动天地灵气。
然而!
刀锋中暗藏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刀意。
这缕刀意极其微弱,仿佛只是残留的痕迹。
但在王先芝眼中,这一刀却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威。
若是换作林辰亲自施展,他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此刀何名?
王先芝忍不住问道。
斩天。”
独孤残略作思索后回答。
斩天...好名字,名副其实。”
王先芝说罢转身离去。
独孤残望着他的背影,轻蔑一笑:
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不过尔尔。”
......
太安城外。
李寒衣踌躇良久,终于迈步进城。
身旁拎着酒葫芦的中年男子,正是她的大师兄百里东君。
师尊当真要我们请明王去北离?
李寒衣神色凝重地问道。
自然,此事岂能儿戏。”
百里东君点头确认。
可这是为何?
如今明王意图一统神州。”
若他去了北离,岂不是要吞并我们?
李寒衣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你问我,我问谁去?
百里东君耸耸肩,他不过是个传话的。
对李长生的用意也是一知半解。
李寒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深知这位大师兄除了美酒,对其他事都漠不关心。
即便北离覆灭,恐怕也难让百里东君多看一眼。
不多时。
二人来到皇宫门前。
穿过这道宫门,便是真正的皇宫禁地。
此刻宫门处戒备森严,明王军将士把守,闲人免进。
百里东君不假思索就要往里闯。
李寒衣见状惊得魂飞魄散。
如今皇宫已被明王军掌控,硬闯无异于挑衅林辰。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急忙拽住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你拉我作甚?
他满脸困惑。
你疯了吗?硬闯宫门?不要命了!
李寒衣急得直跺脚。
这些日子她亲眼目睹林辰接连斩杀各路强者。
其中不乏与百里东君实力相当之人。
最近斩杀的高树露更是已达地仙境界,身合天道。
即便如此,仍难逃一死。
而百里东君竟要硬闯,简直不知死活。
百里东君眨眨眼,不解师妹为何如此紧张。
在北离时,他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
何况这里还不是北离。
不直接进去,怎么找明王?
他一脸天真地问。
李寒衣气得说不出话。
她觉得大师兄定是醉糊涂了,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不能硬闯,自然要先通报。
她只好走向宫门守卫。
北离雪月城李寒衣,求见明王殿下。”
李寒衣恭敬地对守卫行礼道。
那名明王军士兵见到戴着面具的李寒衣,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他最终还是点头示意。
请稍候。”
说完,士兵转身入内通报。
消息层层传递,最终传到林辰耳中。
李寒衣?
林辰眉梢微挑,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身旁的杨琴心、南宫仆射和蓝小蝶见状,立刻会意。
公子认识这位李姑娘?
蓝小蝶忍不住问道。
杨琴心与南宫仆射同样投来疑惑的目光。
她们从未踏足北离,自然不解雪月城李寒衣的分量。
请她进来。”
林辰没有解释,只是对独孤残吩咐道。
遵命。”
独孤残领命退下。
他深知雪月城李寒衣的威名。
若非如此,每日求见之人众多,怎会唯独她的名号能直达林辰?
大殿内。
李寒衣与百里东君已等候多时。
百里东君不耐烦地把玩着空酒葫芦。
这明王架子未免太大。”
他晃了晃葫芦,连最后一滴酒都没能倒出。
师兄且耐心些。”
李寒衣轻声劝慰。
百里东君只得按捺性子。
不多时,林辰携众女到来。
李寒衣立即抱拳行礼。
北离雪月城李寒衣,拜见明王。”
她声音低沉,青铜面具遮掩了真容,一身男装更添神秘。
百里东君见状,勉强拱手示意。
林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寒衣。
想不到雪月城二城主亲临。”
不过戴着面具相见,似乎有失礼数?
他含笑说道。
杨琴心等人闻言恍然——能让林辰主动要求摘下面具,必是绝世容颜。
百里东君顿时皱眉。
明王此言差矣!
戴不戴面具是我师妹的自由。”
林辰并未理会,只是静静凝视李寒衣。
他早知李寒衣暗中跟随,确信她见识过自己的实力。
这份威慑,足以让她顺从。
李寒衣沉默片刻,终是抬手解下面具。
倾城之姿瞬间照亮殿堂。
所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就连杨琴心等绝色 ** 也不禁暗自惊叹。
林辰满意颔首。
世人只道雪月剑仙剑法超绝,却不知容貌更是绝世。”
他朗声笑道。
李寒衣闻言,双颊立刻泛起红晕。
她自然知晓自己容貌出众,尤其在她尚未成为剑仙之时。
那时因追求者众多,她不得不戴上面具遮掩真容。
待她修为大成,荣膺雪月剑仙之名后,那些赞美之声反而消逝了。
并非容颜褪色,而是无人再敢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