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闻阴谋,贾张氏欲偷葱
突破至“真气自生”境界带来的五感飞跃,让林修远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周遭的一切声音,无论远近,都如同被无形放大镜聚焦,清晰地汇入他的耳中。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纷杂的声浪中,精准地筛选着猎物——那些针对林家的、不怀好意的动静。
夜渐深,母亲李秀兰终是抵不住困意,伏在缝纫机上沉沉睡去。林修远轻手轻脚地下床,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将她扶到床上安顿好。父亲林建国依旧未归,想来厂里那台镗床的问题确实棘手。
他重新盘坐回床上,并未继续修炼,而是将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那超凡的听觉之中。体内五行真气自行流转,不仅支撑着这种高强度的感知消耗,更让他对声音来源的距离、方位、甚至说话者细微的情绪波动,都有了更精准的把握。
中院贾家那边,刻意压低的交谈声断断续续传来,如同黑暗中悉索爬行的毒蛇。
“……妈,真要去啊?让人看见多不好……”是秦淮茹犹豫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怯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怕什么!”贾张氏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些,又猛地压低,带着十足的蛮横,“深更半夜,鬼影子都没一个!谁看得见?林家那几根破葱,长得跟吃了仙丹似的,我看着就来气!凭啥他们家就能吃水灵灵的葱,咱家就只能啃咸菜疙瘩?”
“就是,奶奶!我去!我眼神好,专挑最粗最绿的掐!”棒梗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冲动和破坏欲,兴奋地请缨。
“你小声点!”贾张氏呵斥了一句,语气却带着赞许,“对,就掐那几根长得最旺相的!哼,让他们显摆!我让他们明天一早起来,看见那宝贝葱少了最精神的几根,心疼死他们!还不敢声张,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似乎为自己的“妙计”得意起来,发出几声压抑的、如同夜枭般的低笑。
“棒梗,你等后半夜,院里一点动静都没了再动手。手脚麻利点,掐了就跑,别弄出响声。”贾张氏仔细叮嘱着孙子,仿佛在布置一项了不起的任务。
“放心吧奶奶!保证完成任务!”棒梗拍着胸脯保证。
秦淮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没了声息。
屋内的林修远,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和平静。
果然来了。
目标明确——那几盆长势最好的葱。时间明确——后半夜,万籁俱寂之时。执行人明确——半大小子棒梗。
为了几根葱,如此处心积虑,这般恶毒心思,真是将市井小人的贪婪与刻薄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感受着体内真气如同温顺而强大的河流,奔流不息。
若是以前,他或许只能被动防守,或者事后理论,陷入无休止的扯皮之中。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真气自生,五感通明,让他拥有了料敌先机的资本。
他不需要大喊大叫,不需要当场捉贼。那样固然解气,但也会彻底撕破脸,将家庭置于风口浪尖,不符合他低调行事、守护安宁的初衷。
他需要一种更巧妙、更不着痕迹的方式。既要让贾家祖孙吃到苦头,不敢再犯,又要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无法攀咬林家。
一个计划,在他冷静的大脑中迅速成形。不需要动用超越凡俗的修真手段,只需要利用一些生活中常见的东西,加上一点对时机的精准把握,和对人性的了解。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没有点灯,仅凭着增强的视觉和感知,在屋内角落一个堆放杂物的旧木箱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目标——一个锈迹斑斑、但弹簧依旧有力的老旧老鼠夹。这是前年家里闹耗子时,父亲做的,后来耗子没了,就闲置了下来。
他拿起老鼠夹,指尖拂过冰冷的铁片和紧绷的弹簧,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贾张氏,棒梗。
想掐我家的葱?
那就看看,是你们的爪子快,还是这铁夹子快。
他仔细检查了老鼠夹的灵敏度,做了一些微调,确保其既能产生足够的威慑和痛感,又不会造成真正的重伤。他要的是惩戒和警告,而非结下死仇。
做完准备工作,他将老鼠夹揣进怀里,重新回到床上,闭目养神。
他在等。
等父亲归来,等母亲睡熟,等整个四合院彻底陷入沉睡。
也在等,中院那个蠢蠢欲动的身影,自投罗网。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笼罩着四合院。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场由少年主导的、无声的反击,正在悄然布网。
林修远呼吸平稳,体内真气流转,感知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自家小屋和那几盆碧绿的小葱。
静待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