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李老怪给女主第一课，炼一品丹药
李老怪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那句“炼不出来就滚蛋”的话，却像一缕散不掉的烟，还萦绕在空气里。
凤清瑶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
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油腻发黑，勉强能辨认出“聚气丹方”四个字。书页泛黄发脆，边角卷曲，不知被多少人翻过，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在某个角落里吃了一百年的灰。
另外几株所谓的“药材”，更是惨不忍睹。主药“聚气草”的叶片蔫黄，像是被秋霜打过，失去了大部分生机；辅药“凝露花”的花瓣干瘪，几乎闻不到任何香气。这哪里是药材，分明就是一堆刚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草根。
凤清瑶的脑海中，系统面板自动浮现。
【任务目标：炼制一品丹药‘聚气丹’】
【时限：三日】
【当前持有材料分析：聚气草（劣品），药性流失约72%；凝露花（劣品），药性流失约65%……】
【综合评估：使用此批材料，炼丹成功率低于3%。】
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三。
凤清瑶看着这个数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这已经不是高风险投资了，这根本就是让她拿着一堆废纸去银行换黄金，异想天开。
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走出了房门。
整个丹器阁，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主楼那边，悄无声息，想来李老怪又找地方睡大觉去了。王浩的房间门窗紧闭，也看不出什么动静。
偌大的院落，仿佛一座被世界遗忘的孤岛。
凤清瑶的目光在院子里逡巡。炼丹，首先需要丹炉。她绕过半人高的杂草，走到院子角落那几尊被随意丢弃的丹炉前。
第一尊，三足断了一足，斜斜地歪在地上，炉身上有一个巨大的破洞，都能塞进一个拳头。废品。
第二尊，炉盖不知所踪，炉腹里积满了雨水和落叶，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生态系统。废品。
第三尊……
她一连检查了四五尊丹炉，无一例外，全是些锈蚀严重、破损不堪的废铜烂铁。
看来，那位“师兄”王浩的话，没有半点夸张。这丹器阁的家底，比她想象中还要薄。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主楼旁一个半塌的棚子下。那里，倒扣着一口不起眼的黑色丹炉。丹炉的样式很古老，通体由黑铁铸成，表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常年烟火熏燎留下的厚重痕迹。
凤清瑶走过去，伸手在炉壁上敲了敲。
“铛——”
一声沉闷而厚重的回响。声音不脆，却很悠长。
她绕着丹炉走了一圈，仔细检查。这丹炉虽然看起来又旧又丑，但炉身完整，没有一丝裂纹，炉盖也严丝合缝。只是常年无人使用，积了一层厚厚的油垢和灰尘。
【物品：黑铁炉（凡品）】
【潜力评级：d-】
【状态：可用。因长期未使用，火道淤塞，需清理。】
就是它了。
凤清瑶没有嫌弃。在目前的处境下，能找到一个可以用的炉子，已经算是意外之喜。她费了些力气，将这尊颇为沉重的黑铁炉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打来清水，找来硬刷，她开始清理丹炉。这个过程枯燥而费力，但凤清瑶做得分外认真。她将炉内炉外的油垢一点点刷去，又用一根细长的铁丝，小心翼翼地疏通着炉底淤塞的火道。
在现代做金融项目时，她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无论项目多小，前期准备工作永远不能马虎。任何一个微小的疏漏，都可能导致最终的全盘崩溃。
一个时辰后，黑铁炉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虽然依旧朴实无华，却干净整洁，透着一股可靠的厚重感。
做完这一切，凤清瑶才重新坐回桌前，翻开了那本破旧的丹方。
丹方上的字迹潦草，记录得也颇为简略。只有药材的种类、分量，以及一些诸如“文火慢炖”、“武火急攻”之类的模糊词语。对于火候的具体控制、投入药材的精确时机，全都语焉不详。
这丹方，对一个新手而言，几乎等于一张废纸。
凤清瑶闭上眼，将精神沉入系统。
“系统，深度解析‘聚气丹’丹方，建立炼制流程模型。”
【指令确认。深度解析中……】
【丹方解析完毕。聚气丹，一品基础丹药，功效：汇聚灵气，辅助炼气期修士修炼。】
【成分构成：聚气草（主），凝露花（辅），石兰叶（中和）……】
【最优炼制流程建立：】
【第一步：温炉。以灵力催动地火，炉温升至一百二十度，维持一刻钟。】
【第二步：提纯。先投入石兰叶，文火灼烧，待其化为青色药液……再投入凝露花……】
【第三步：融合。……】
【……】
一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原本模糊不清的炼丹步骤，被系统拆解成了一个个清晰、精确、可量化的操作指令。每一种药材的特性，每一步火候的精确温度，甚至连灵力注入的速度和频率，都被标注得明明白白。
这已经不是炼丹了，这简直就是在按照一份精密的化学实验说明书进行操作。
凤清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
她将丹炉摆正，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按照系统的指示，她先将一缕灵力探入炉底的火道。丹器阁虽然破败，但地下的地火脉络还在。随着她灵力的催动，一簇暗红色的火苗，从炉底的火口中“呼”地一下窜了上来。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控制地火。
火苗忽大忽小，极不稳定。炉内的温度也随之急剧变化。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不断响起。
【警报：炉温过高，超出预设值30%！】
【警报：炉温骤降，低于标准线！】
凤清瑶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这才发现，哪怕有系统提供精确的参数，但将“理论”转化为“实践”，依旧困难重重。她对自身灵力的掌控，还远不够精细。
她闭上眼，不去理会那跳动的火焰，而是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灵力的感知上。她想象着自己的灵力是一条平缓的溪流，温柔而持续地流淌着，注入那火口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那簇狂躁的火苗，终于渐渐平稳下来，稳定地燃烧着，将炉壁映得一片通红。
第一步，温炉，完成。
凤清-瑶没有停歇，按照系统的指示，她捻起一片劣质的石兰叶，投入炉中。
“滋啦——”
药草接触到灼热的炉壁，立刻发出一阵轻响，一股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
【警报：药材提纯失败。原因：药性流失严重，无法承受标准提纯温度。】
凤清瑶皱了皱眉。果然，材料是硬伤。
“系统，根据当前药材品质，重新计算提纯温度和时长。”
【重新计算中……方案调整完毕。提纯温度下调15%，时长延长一倍。】
她再次投入一片石兰叶。这一次，她将火候调得更小，灼烧的时间也更长。终于，那片干枯的叶子，在火焰的舔舐下，艰难地渗出了一滴浑浊的青色液体。
成功了！
凤清瑶心中一喜，立刻按照流程，将凝露花投入。
接下来的过程，充满了艰难险阻。每一步，她都需要根据系统提示，不断调整方案，以弥补药材品质的不足。这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厨师，用着最差的食材，却要勉强做出一道像样的菜。
她的精神高度集中，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很快又被丹炉散发的热量蒸干。
当所有药材都提纯完毕，化为一团团颜色各异的药液，悬浮在丹炉中时，最关键的一步——融合，到来了。
“催动灵力，逆时针旋转，引动药液融合！”
凤清瑶依照指令，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自己的灵力，像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那些药液，让它们缓缓靠近。
就在几种药液即将触碰的瞬间，那滴由聚气草提纯出的、最为关键的药液，突然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后继无力，猛地黯淡下去。
平衡，在瞬间被打破！
“轰——”
一声闷响，从丹炉中传出。
一股夹杂着焦糊味的黑烟，从炉盖的缝隙中喷涌而出，糊了凤清瑶一脸。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无奈。
第一次炼丹，以失败告终。
她没有气馁，也没有沮丧，只是平静地站起身，走到水盆边，洗了把脸。镜子里，映出一张沾着炉灰的、略显狼狈的脸，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清亮，充满了冷静的思索。
她回到桌边坐下，在脑中调出了系统的失败分析报告。
【炼丹失败。】
【失败原因分析：】
【1. 材料品质过低：聚气草药性核心断裂，无法支撑最终融合，占比78%。】
【2. 灵力操控生疏：融合阶段灵力出现0.2秒的波动，占比15%。】
【3. 其他环境因素：占比7%。】
果然，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那堆垃圾药材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她有系统这个逆天外挂，也不可能凭空变出药性来。
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了小半日。
如果继续用李老怪给的这些药材尝试，就算她能将灵力操控到完美，成功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指。
在魔兽森林里，她收获了大量的灵草，其中不乏年份充足的上品灵草。别说聚气草，就算是比聚气草珍贵十倍的灵草，她也有。
用自己的资源，去完成师傅的考验？
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作弊，是投机取巧。
但在凤清瑶的眼中，这却是一场再清晰不过的投资决策。
李老怪给的劣质药材，是“初始资金”，风险高，回报低。而她自己的上品灵草，是她可以动用的“追加资本”。
用劣质品死磕，是赌博。
而动用自己的优质资源，在可控的风险下，追求一个完美的结果，才是投资。
她要的，不仅仅是“完成”任务，而是要“完美”地完成。她要让李老怪看到，她这个徒弟，不仅有眼光，更有价值！
凤清瑶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然而，就在她准备从储物戒指中取出自己的灵草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悄悄地靠近她的窗外。
是王浩。
他没有走远，而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当看到凤清瑶的房间里冒出黑烟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果然失败了。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想炼丹？”他心中冷笑。
他悄悄地凑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窥探。他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妹，此刻是何等垂头丧气的模样。
可他看到的，却是凤清瑶平静地坐在桌前，脸上没有半点失败的沮丧。
更让他眼神一凝的是，他看到凤清瑶的手，正抚上自己的储物戒指，似乎准备从中取出什么东西。
王浩的呼吸一滞，一个恶毒的念头，瞬间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想用自己的药材？想作弊？
门都没有！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知道凤清瑶打扫过房间，但肯定还没来得及熟悉丹器阁的所有角落。而他，在这里待了八年，对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了如指掌。
他记得，在凤清瑶房间的床底下，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暗格，那是前人留下的，用来储存一些失败的废丹和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