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轮挎子真不错啊,要是再来把机关枪就好了。”
吴迪坐在车斗里,比划着架机枪的模样。
“你正经点,我们可是正......”
杜娟忽然想到吴迪压根就不是正经人,谁好人家正经人在床上那样,还那样?
于是,当即改口道:“算了,反正现在是侦查,但你作为热心群众也要保持正面形象。”
“形象必须正面啊。”
吴迪拍拍衣服,扯扯裤子:“不瞒你说,我现在可是浑身上下都正的发邪。”
“啊对对对......”
杜娟连连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吴迪的面孔,就会想起那场时长达到两个半小时的交锋,以至于注意力都开始发散,车把开始摇晃。
“砰!”
吴迪一伸手稳住车把:“你好好开车啊,咱俩可还是没结婚的大好青年,可别就这么浪送了。”
“咱俩?”
杜娟瞬间回神,嗤之以鼻:“你可别做梦了,咱俩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生。”
“不是,我是说,咱们都是没结过婚的人,所以还是要,嗯。”
吴迪不说了,杜娟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冷冽,要吃人的模样。
“跟我结婚很丢人吗,何况,我才是没......”
杜娟忽然发现争论这个没意义,自己怎么会想到结婚,还是和他?
咦~~
他都那啥了......
杜娟在心头鄙视,自己可是新人!
很快,三轮挎子停在黄莹所在大杂院的角落,两道身影狗狗祟祟的溜了进去。
“你跟着我,别耍单蹦,万一出了麻烦别说我不照顾你。”
杜娟其实是新人,但面对吴迪这个萌新,立马有了足够的资历,蹲在大杂院阴影里,以老鸟的语气说道。
“明白明白。”
吴迪连连点头。
“踏踏踏......”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杜娟心头一紧,扯着吴迪的裤腿让他往自己身后藏,两个人并排蹲有点突兀。
又有几人走进大杂院,其中一个步伐有些紧张,低声道:“桃花姐,我有点害怕,他们不会动粗吧?”
“有我在你怕个啥,再说你也不是第一回了,当时插队不是处过了吗。”
李桃花穿着格子外套,手拢在袖子里,说话冒白气:“现在天越来越凉了,赶紧挣点钱,不然家里蜂窝煤都烧不起了。”
“诶,那我听你的。”
另一个年轻姑娘有些拘谨的点点头,忽然一跺脚:“哎哟,突然想上厕所,桃花姐,你先进去,我马上回来。”
“你少来这套,来都来了,还想跑?我都答应人家了,再说那两块钱你都收下了。”
李桃花一扯对方:“真有尿就在这儿尿,那边有个角落,我平常就在那,裤子一脱一提就完事了。”
年轻姑娘被李桃花逼的没办法,只能过去裤子一氽。
李桃花转头看看马六的房子,里面窗帘拉的严实,没透出半点灯光,就是有点录音机的声音,但这也没办法。
而在阴影里,杜娟只见一抹炫白下沉,她连忙一伸手,挡住了吴迪的眼睛。
结果很快又有过河淌水声,她又伸手去堵吴迪的耳朵,背手去够的姿势有点别扭,看起来就像是她抱住了自己的脖颈。
其实原本吴迪就只能看她的后脑勺,她又往后靠过来,高马尾顶在鼻孔里,又麻又痒,别提多难受了。
不过,如此近距离之下,杜娟的味道也彻底侵占了吴迪的呼吸,她似乎擦了雪花膏,有淡淡的清香。
好在对面也着急,很快走人,李桃花拉着她就进了屋子,房门开启的瞬间有劲爆音乐传出,又随门关闭而减小,还有男人大着舌头的话语:
“哎呀就等你们了,总算来了,可急死我了.....”
同时锁门声响起,仿佛封印一般隔绝了世界。
“还好没被发现,这院子没路灯也是有好处的。”
杜娟松了口气,微微侧头回望:“你带家伙了?”
“肯定没带,我又不傻,带了都坐不了火车。”
吴迪无奈推了推她,马尾辫才脱离面颊范畴。
“那不对,你没带刚才什么东西顶我?”
杜娟不信邪,伸手就要去吴迪身上搜,吓得吴迪连忙转过身夹紧了腿。
“样儿吧,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
杜娟嗤笑一声:“拜托,我只是个女生,不是老虎,再说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个什么劲儿?”
“怕吓到你......”
吴迪缓了缓,总算能站起来了,只不过靠着角落微微弯腰,倒也符合此刻的情景。
“呵呵,我没什么没见过?”
杜娟只以为吴迪在吓她,当即嗤之以鼻:“局里的枪械库连迫击炮都有,对于没有人质又以房屋等建筑为据点负隅顽抗的,一炮下去立马儿解决。”
吴迪知道她不是吹牛,市局是有权力调动武警火炮小队的,也真的用过炮击消灭过持枪抢劫的顽固危险份子。
至于迫击炮什么的,这些年也收缴了不少,还收缴过马克沁重机枪呢。
“行,你带就带吧,权当防身了。”
杜娟摆摆手,“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吴迪麻溜迈步,跟着来到窗跟前,他还是第一次听窗跟,据说有点地方结婚当夜,会有村民来听窗跟的习俗。
还有的地方闹洞房,会很恶意的拿圆珠笔在新娘身上画画,还有扒伴娘底裤的......
吴迪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可是来侦查的。
不过,离得近了,也能感受到那种音浪的共振,不怪黄莹他爸会来找,整不好都得神经衰弱。
杜娟绕着房子转了半圈,忽然窗帘被什么撞了一下,咧开一道缝隙,并没有明亮的光,只有些许彩灯闪烁,之前那个年轻女人正在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
砸窗帘的东西,正是她被人撕扯下来的背心......
看到这一幕,结合之前的话语,杜娟热血上头,一个正蹬腿就冲房门踹去。
“砰啪!”
极具张力的一脚,令门板崩裂,门锁当即失去作用,两扇门抛甩着拍在墙上。
“全都不许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她都没跟吴迪做战术分配,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妥妥的莽姐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