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年 6 月的汉市,同济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窗外梧桐叶的清香。张涛背着手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皮鞋跟敲在瓷砖地上,发出 “噔噔” 的轻响,每走两步就忍不住往产房门口望一眼。他左手攥着一个浅灰色的待产包,布料被捏得皱巴巴的 —— 里面叠着两件米白色的小衣服,是李明雪前两个月挺着大肚子亲手缝的,领口处绣着一个小小的 “辰” 字,针脚细密得能看出她的用心。
“涛子,别转了,看得我都晕了。” 黄雷站在一旁,手里攥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声音比平时轻了八度,生怕吵到走廊里其他等待的家属。他想起早上出门时,李柔雪还叮嘱他 “多帮着照看点,别让涛子太紧张”,便又补了句:“放心,嫂子是医生,自己心里有数,肯定没事的。咱们当年在楚江闯那么大的祸都扛过来了,这点事算啥。” 一旁的李柔雪则拿着一叠打印好的文件,见张涛停下脚步,便走过去笑着递了递:“这是‘母婴公益项目’的资金流程梳理初稿,我跟明雪姐之前聊过,等小辰辰出生,咱们先把公益专户开起来 —— 银行那边我已经初步对接了,后续善款的收支明细都会公开。明雪姐还联系了同济医院的儿科专家,到时候请他们给乡镇医护人员做新生儿护理培训。”
张涛接过文件,指尖扫过 “资金监管方案” 几个字,却没心思细看,视线又飘回了产房门口。他想起早上送李明雪进产房时,她笑着说 “别紧张,我跟宝宝都好好的”,可他的心脏还是像被攥着一样,连呼吸都比平时重了几分。
话音刚落,产房上方的 “手术中” 灯突然灭了。张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连待产包掉在地上都没察觉。几秒钟后,产房的门被推开,护士抱着一个裹在蓝色襁褓里的婴儿走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张先生,恭喜啊,是个男孩,6 斤 8 两,母子平安!”
张涛的脚步顿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襁褓,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直到护士把婴儿递到他面前,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动作僵硬得像个刚学走路的孩子,生怕力气大了弄疼宝宝。婴儿闭着眼睛,小脸皱巴巴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着拳头,呼吸轻轻的。张涛看着他领口露出的一点皮肤,声音都有些发颤:“辰辰…… 以后就叫张辰。”
这时,李明雪被护士推着出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看到张涛抱着孩子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慢点抱,别把他摔了。” 张涛赶紧凑过去,一只手托着宝宝,另一只手握住李明雪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微凉:“辛苦你了。” 李明雪摇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名字我早就想好了,‘辰’是星辰的辰,希望他以后能像你一样,有开阔的眼界和坚韧的性子。”
没过多久,张建国和王曼也提着保温桶赶来。王曼放下桶就凑到婴儿床旁,轻轻摸了摸张辰的小手,转头对李明雪说:“明雪啊,你放心养身体,母婴公益项目的物资采购台账我已经开始整理了,每一笔支出都会记清楚,保证善款用在实处。” 张建国则站在一旁,看着襁褓里的孙子,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等辰辰再大些,我带他去涛宇的实验室看看,让他从小多接触接触这些,以后说不定也能像涛子和华雪一样,搞点技术研究。”
当天下午,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李华雪提着一个白色的纸袋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研发团队的同事,手里捧着鲜花和果篮。“明雪姐,恭喜你。” 李华雪把纸袋放在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物件 —— 是个浅蓝色的智能手环,比之前研发的成人款小巧很多,表带用的是柔软的医用硅胶,摸起来很舒服。
“这是专门给新生儿改的版本,能实时测体温、心率,还能记录睡眠时长,连接手机 App 后,你随时能在手机上看数据。” 李华雪蹲在婴儿床旁,轻轻碰了碰张辰的小手,宝宝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她。她眼里满是温柔,声音也放得很轻:“我还加了个‘成长曲线’功能,能自动对比同龄宝宝的发育数据,要是有异常会及时提醒。后续我们会批量生产,正好适配母婴公益项目,给贫困县的新生儿免费发放,帮家长们多一份安心。”
李明雪接过手环,指尖摩挲着柔软的表带,眼眶微微发热:“谢谢你,华雪。这个太实用了。” 她抬头看向张涛,眼神坚定:“我想好了,等我出了月子,咱们就启动‘母婴健康公益项目’,先在岳川省的 10 个贫困县试点。给孕妇免费做产检,给新生儿送这种智能手环,再培训乡镇卫生院的医护人员用数据分析宝宝的健康状况,这样能减少很多意外。”
张涛坐在床边,伸手帮李明雪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语气肯定:“资金的事你别担心,我从涛宇医疗的利润里拨 2000 万出来,不够再补。柔雪已经对接了银行,公益专户下周就能开起来,每笔支出都会公开,接受大家监督,不能让咱们的公益项目出任何问题。” 李柔雪在一旁点头:“放心吧,我已经把监管方案拟好了,后续会同步给王曼阿姨,咱们双方面把关,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三个月,汉市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张涛一边忙着涛芯 2 号的量产对接 —— 每天要跟博世的工程师开视频会议,还要应对莱茵科技的低价倾销压力(卡尔最近在亚洲市场下调了芯片价格,试图挤压涛宇的份额),一边却总能抽出时间,每天晚上准时回家陪李明雪和张辰。
有一天,他在书房加班到深夜,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涛芯 2 号的技术参数和莱茵的价格监测表。刚起身想倒杯水,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还亮着一盏小灯。李明雪抱着张辰坐在沙发上,宝宝已经睡着了,小脑袋靠在她的怀里。她手里拿着一叠纸,是 “母婴公益项目” 的试点县名单,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重点县,旁边还写着 “优先配送产检设备” 的备注。
“怎么还没睡?” 张涛走过去,把搭在椅背上的毯子轻轻盖在她们身上,声音放得很轻。李明雪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还是笑了笑:“我想尽快把项目落地,昨天云溪县卫生院的院长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那里有好几个孕妇因为没钱做产检,差点出意外。咱们的项目早一天启动,就能多帮一些人。”
张涛看着她眼里的光 —— 那是对公益的执着,也是作为医生的责任,心里既心疼又骄傲。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坚定:“别着急,身体要紧。我明天就让黄雷派车队,先把第一批产检设备和智能手环送到云溪县去,后续的医护培训我让华雪和柔雪盯着。对了,莱茵那边最近动作频频,我让陈明多盯着点市场价格,咱们的涛芯 2 号量产不能出岔子,这不仅关系到公司,也关系到后续公益项目的资金保障。”
李明雪点点头,把脸轻轻靠在张涛的肩膀上,怀里的张辰动了动,发出一声小小的呓语。客厅的小灯暖黄的光,照在一家三口身上,连空气里都带着温馨的味道。张涛看着怀里的妻子和孩子,又想起正在推进的芯片项目和母婴公益,突然觉得,自己穿越回来这十几年,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 他不仅守护了家人,还能为更多人做些事,这大概就是最圆满的生活了。